第一夫人
出乎意料的是,驗證黃金參假的不是風家、也不是喬家,而是宗政熠。
起初喬靈兒並不同意這麽做,如果幕後的人真是皇後,而本不該參與黃金鑒定的丞相加入,勢必會得罪皇後,若說在事後,則是需要他來出謀劃策。如今一來,宗政熠等於直接向皇後挑明了。
事實證明,除了皇後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此人就是當今的皇帝!
在朝上,宗政熠顯然已經料到武帝會為難,遂搬出了自己另外有一個身份:喬家的女婿。
其他人不能介入這種機密事件,但是他作為人家女婿,總不能算是外人了吧?
武帝在聽聞之後啞口無言,本想借著這個事情稍稍擴展一下的,沒想到卻忘了當時自己所做的事,失策!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人動黃金的主意,至少光明正大在大殿之上所做的那一番的實驗以及太傅的認定,倒是讓他更加有了戒心。
至於宗政熠所提出的那個“算法”,得到了所有朝中大臣的賞識,更是一名轟動整個朝廷。連博學多才的太傅,也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其實宗政熠很想說想出如此算法的並不是他,而是那位神秘的妻,可是不行!皇後本就心存歹念,倘若讓她知道是喬靈兒戳破了參假黃金的伎倆,怕是會讓喬靈兒更加危險。姑且不論皇後是不是參假黃金的最後主謀,即使不是她,若然讓人知道是喬靈兒提出的,怕是也會得罪不少人。
抽絲剝繭後,刑部查到了新任命的監工邢山。據查邢山是陳國舅的門生,能做到煉製部一個總管地位是由陳國舅一手提拔。至於黃金參假一事,當刑部前去煉製房提拿的時候,邢山已經上吊自盡,同時寫下一份遺書認罪狀,清楚的交代了為什麽要黃金參假。
認罪狀中表明,他感激陳國舅的知遇之恩,但陳國舅被人斬殺實乃枉死,想以此引起皇上注意,為陳國舅伸冤,以上皆為煉製師共同的心聲。
武帝龍顏大怒,有所參與的煉製師被提拿,全部斬首。邢山的意圖其實是指武帝對太子的偏袒,但武帝有心包庇,他們那些人自然隻能被殺,武帝怎可能動太子?
結果事情還是不了了之,雖然牽扯了不少人命進去,但在宮裏,這已經是習以為常之事。
至於幕後的事情,也隨著邢山的死被一同埋進了墳墓裏。
“宗政熠,你這樣做真的太魯莽了。”喬靈兒坐在宗政熠的身側,沒有讓人伺候。
黃金參假一案鬧得滿城風雨,起先是宗政熠解釋,後來風輕、喬戰才親自麵聖,交代清楚一切。喬靈兒顧不得風輕,但是宗政熠卻是因為這一案件而被推至到了風浪的頂端,喬家也因此更加聲名大噪。
“沒關係。”在公眾麵前,喬靈兒稱呼他為相公,私底下,他也習慣了她叫他的名字。
“什麽叫沒關係?”喬靈兒有些慍怒,“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監工邢山不過隻是一隻替罪羔羊,幕後的人勢力龐大,你這樣一來得罪的就是那人,你知不知道……”
“她不敢動我。”宗政熠微笑著將喬靈兒接下去的話說完,“皇後現在還不會動我,所以皇上明知這件事情背後還有真相才沒有點破。”
宗政熠直接點出幕後之人是皇後,也就說明武帝自然也知道。
喬靈兒轉念也想到了武帝,那個老殲巨猾的男人,他們能夠知道,武帝絕對也是一清二楚,而他現在竟然什麽都不說……等等,武帝明明知道皇後的心思卻依舊不動聲色,硬是讓宗政熠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這是什麽意思?
腦中一個靈光閃過,喬靈兒的臉頓時黑了:“皇上是想坐山觀虎鬥,他想坐收漁翁之利!”
沒錯,這就是武帝的心思。
皇後是眼下他最為棘手的敵人,即使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但卻各具勢力,旗鼓相當。武帝為了天下的太平動不得皇後,皇後也為堵天下悠悠眾口不得不忌憚武帝三分,兩方繼而也就持平了。
倘若哪一天其中一個勢力弱了下去,那麽就是另一方突破防守,進駐敵人內部的時候。
若是皇後跟宗政家、風家和喬家都敵對,勢必需要耗費不少的戰鬥力,從而就給了武帝一個大好的機會。試問,如此好的機會擺在武帝的麵前,他怎麽可能摻一腳?
宗政熠想過喬靈兒聰明,但沒想到隻說了這麽一點她就完全的明白了過來,到底外界的謠言怎麽會傳出來她隻懂琴棋書畫呢?
“你是為了將皇後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你這裏,所以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將喬家牽扯進來是嗎?”風家她管不著,但是喬家就有莫大的關係了,這個人到底……
宗政熠溫柔一笑,道:“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而且相信皇後也知道其中的局勢,她不敢輕易打破這一個局麵。”
他的身份擺在了那裏,喬家和風家都是普通的百姓,即便動了最多是會經濟大亂,但後麵還有另外四大世家,相信很快就能夠恢複過來;而他則是當今的丞相,若他有事,可是直接與武帝撕破了臉。所以,他斷定皇後不會輕舉妄動。
喬靈兒擰眉,“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這樣也會給宗政家帶來危險?”心裏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覺,別扭。
“沒關係,有我爹和大哥在,皇後更加不會輕舉妄動。”宗政熠安慰的說道,繼而又問:“對了,靈兒,你是怎麽想到驗證假黃金的辦法的?”
聽聞“靈兒”兩個字,喬靈兒的臉微微有些熱,但麵上卻依舊平靜的回答道:“其實就是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閑著沒事做就隨便弄弄了。”她總不能告訴他是在初二的時候物理老師教的吧?
“原來如此。”宗政熠溫和的笑著。
喬靈兒繼續臉熱,話題一轉問:“那批參假黃金呢?現在怎麽辦?”
“已經無法用來流通了,皇上讓刑部暫時收押著。”宗政熠看到喬靈兒的眼中閃爍了精光,不由好奇她又在想什麽。
“既然不能用來流通,那就用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好了。”喬靈兒俏皮的眨了眨眼。
正在和風輕他們喝茶的宗政焰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是誰在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