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紅葉山莊,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當馬車駛入名為“紅葉山莊”的地方之時,喬靈兒、風輕和追命都提了起了十分的警惕,原本他們還以為那所謂的“主子”就在這附近的,結果,居然帶著他們到了他們原本就想要去到的地方。

紅葉山莊!

肅穆的紅葉山莊,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即使現在是漫天的白雪,此時此刻卻也感覺這紅葉山莊被黑色的邪氣籠罩了周圍。

追命走在喬靈兒的左邊,風輕走在右邊,將她護在了中間,如果有什麽特殊的情況,他們也好保護她。

喬靈兒也是整裝待發,保持著十分的警惕,現在她的手臂上,緊貼著一柄彎刀,這是宗政熠特意給她準備的,能夠在敵人不易察覺的時候給他們致命的一擊。如果她不刻意的展露出來,除了本人之外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在這裏,這一個在賀蘭絕的口中被稱作是龍潭虎穴的地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與白箬城其他的房屋相比,紅葉山莊顯然是極為高雅並且華麗的建築了,占地麵積也大,通往正殿的路上的雪都一擊被清掃幹淨了,其餘的樹木上的雪依舊是堆積著,與那暗綠色的樹葉交相輝映,倒是另外一種視覺的刺激。

“請!”走在前麵的人感覺到了喬靈兒他們腳步的放慢,不由冷聲道。

沒人說話,風輕看了喬靈兒一眼,剛好喬靈兒看向她,對她微微一笑。

喬靈兒會意,點了點頭,現在太過緊張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金色的柱子撐起的大殿之上,寬闊而且充滿了淡淡的龍涎香香味,讓人著迷。地上鋪陳著的是柔軟的地毯,試想一個正殿就是如此的奢華了,若換做其他之地又是如何呢?

大殿正中央,金紅色的紗簾落下,隱隱的能夠看到兩個人的身影。身後有一個人頭與前方的人交頸,可以看出來那是在親吻前麵一個人的脖子。

見此喬靈兒皺起了眉頭,與追命對視了一眼。

這樣的場景他們在莫和山莊的時候見過了類似的,雖然少了血腥的味道,但是眼下這種情況確實也讓他們提高了警惕,而且,空氣中隱藏著危險的因子。

“天下第一公子風輕、天下第一殺手奪命,還有這位藍公子……”輕柔卻帶著不合乎那柔美的嫵媚的聲音穿過了金紅色的紗簾傳了過來,有著涉骨的引誘。

風輕和追命皺起了眉頭,喬靈兒也是在蹙眉之後淡定的開了口:“姬奴。”

“原來藍公子還記得奴家?”後方,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繼而就見她的手一揮,金紅色的紗簾就分散去了兩邊,露出了妖媚的模樣。

“又是你?”追命有些惱火的看著姬奴,上一次血奴來擄喬靈兒,被發現了,結果還是讓他們從眼皮底下逃走了。沒想到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還來,就算是聖人也不得不發飆了。

一模樣清俊的男人趴伏在姬奴的身邊,要說這四大羅刹中姬奴最拿手的,怕是魅惑之術了,說她是狐狸精,倒是一點不為過!

“奪命大人還記得奴家,奴家真是倍感榮幸。”姬奴給了身邊的男人一個眼神,那男人就稍稍遠離了一些。

而當男人的目光落到了喬靈兒下麵三個人的時候,才發現那一雙眼睛,是那麽的魅惑人心,與之前他們見到的賀蘭絕倒是有的一拚。

追命聽著姬奴的話頓時黑了臉,吼道:“娘的,這紅葉山莊的幕後之人就是你?”

姬奴媚眼如絲的看著眼前的人,最後在風輕的身上停留了,妖媚的誘惑道:“素問天下第一公子文武雙全,儀表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風公子可有興趣與奴家春風一度?”

聞言追命和喬靈兒頓時被猛烈的刺激到了,見過臉皮厚的女人,可沒有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女人,就算是妓子,也沒她來的這麽的豪放吧,竟然當著風輕的麵就這麽赤果果的**了!

後喬靈兒和追命非常默契的往一旁退了一步,視線落在了風輕的身上。

風輕見兩個人一副避而遠之的樣子不由失笑,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麽一下子變成蒼蠅了。

當下對姬奴道:“承蒙姬姑娘錯愛,風某自知高攀不上。”那神情,叫一個雲淡風輕,好像姬奴就隻是邀他去看月亮而不是尚床。

姬奴聞言挑了挑眉,身邊那男人卻是笑道:“若是天下第一公子都高攀不上,那小的豈不是更無顏了?”

這話聽著跟自嘲的話語一樣,隻是他那說話的神情以及笑容卻是沒有一點點的意思,反倒像是在訴說著風輕若是不跟了姬奴倒是一件多大的錯事。

“嗬嗬,公子說笑了。”風輕依舊麵不改色,淡定自如的說道:“隻是風某心中已有心儀姑娘,姬姑娘的好意,風某隻能心領了。”

“天下第一公子名聲在外,紅顏無數,世人卻不知其有心儀的姑娘,倒是讓奴家好奇啊!”姬奴一邊說著,一邊朝一旁的喬靈兒看了一眼。

追命不動聲色的看著風輕,視線又轉落到了喬靈兒的身上。

喬靈兒捕捉痕跡的皺了皺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風輕,他並沒有看她,不過她能夠聽出他話中的一股失落。隻是,現在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喬靈兒,若她是以往的喬靈兒,或許他們還是會如同之前一樣,他不屑看她一眼!

現在她是占據了喬靈兒的這副身子,但是她對風輕一點歉意都沒有。若要從頭算起,這副身體原主人的死亡,也是風輕一手促成的,即使是有,她對他也該是恨意,她應該殺了風輕,為身體的前主人報仇。

“姬奴,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出你背後的人,還有……為什麽要用這些東西引我們來?”喬靈兒不屑囉嗦,事情發展至此,差不多已經接近結局了,四大羅刹三番兩次想將她帶走,總也該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複,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姬奴的視線落回到了喬靈兒的身上,“奴家就給你們兩日的時間,若是兩日之後你們能夠順利的找出這個東西,奴家就告訴你們如何?”

隻見姬奴的手上拿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玉佩,淡淡的笑著,不帶任何的算計之意,隻是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

“就在紅葉山莊?”喬靈兒阻止了要說話的追命,淡淡的問姬奴道。

“不錯,就在山莊,不過,你們要想拿到,必須在兩日後辰時之前拿到。”姬奴什麽話都不多說,重新坐回到了她的地方,手一揮,金紅色的紗簾再次落下,擋住了裏麵的兩個人的身影。

“我不相信你!”喬靈兒非常肯定的說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你必須要相信我,否則……我會讓整個南武國的百姓都嚐一嚐仙樂散的味道,讓他們欲仙欲死。”姬奴猖狂的笑聲在後麵傳了來,不帶追命說話又道:“那個人劫走的仙樂散不過都隻是冰山一角,如果你們不信,看著……”

以姬奴以及她身下的似床似榻的為界限,後麵那牆壁自動的開了,偌大的地方,透露出了後麵的本質……

似是被透明的器皿盛放了,有一個人的高度,而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冰晶色的小小的顆粒物,一寸一寸,一升一升,一直蔓延到了大殿之後,有兩丈之寬。如此看來,那裏就像是一個冰窟,一個名副其實的冰窟。

見到那麽多的冰毒,喬靈兒不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這些相比,她已經不詫異姬奴為什麽會知道賀蘭絕劫走了一些供應的仙樂散了,這裏如此之多的仙樂散,足以讓人的精神崩潰。

風輕臉上也有些僵硬,這麽多的仙樂散,若是流放出去,絕對不是以他們的能力就能夠控製住的。

姬奴看到了幾個人的臉色,笑吟吟的道:“這裏也隻是冰山一角,奴家隻是想提醒你們,那些普通人對這些東西可是喜歡得緊呢,但是對我們主人……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從紅葉山莊出來的時候,喬靈兒幾個人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了。

那麽多的冰毒都還隻是冰山一角,那麽在他們的身後究竟還會有多少?

姑且不論姬奴說的話是真是假,即使背後沒有那缺了一角的冰山,光是姬奴身後的那些,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了。

即使將整個紅葉山莊給顛覆了,誰又能夠保證所有搬運的人員不會中飽私囊?而且那麽多,一不小心絕對會弄的混亂,若強行的將紅葉山莊給滅了,那麽紅葉山莊背後真正的巨大的勢力又會如何?

喬靈兒有強烈的感覺,背後真正的人現在是用一隻無形的手掌將他們掌控在了裏麵,看不到,但是卻讓人分外的敏感。

紅葉山莊裏麵,“咻咻”兩聲,兩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姬奴的麵前。

“姬奴,剛才那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動手?”比較粗暴的血奴朝著姬奴就吼了出來。

姬奴倒是一點都不動怒,此時在榻上與男人的姿勢已經顛倒了過來。

男人慵懶的躺著,雙眸半眯,好像沒有聽到血奴的話,反正也不是在跟他說話,沒有理會的必要。

“劍奴,主子派你來不是讓你隻懂得享樂的!”血奴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姬奴身邊的男人身上,十分的不爽,為什麽這個家夥在主子的麵前就有那麽高的待遇?

而這個看起來風流不羈的男人,像是小官的男人,正是四大羅刹之中最為厲害的一個角色……劍奴。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劍奴不理會血奴對他的說教,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

“血奴,你用得著這麽著急嗎?”姬奴冷笑了一聲,“劍奴在這裏,她還會走得了嗎?”接著又上前去,親吻上了劍奴露出來的胸膛,討好著他。

“你沒有男人會死是不是?把我們當什麽了?”血奴見姬奴那麽不要臉的就跟劍奴勾搭了上去,不由氣得鼻子冒煙。

“血奴……你是到今天才認識我嗎?”姬奴抬起了頭,柔媚的看著血奴,懶散的問道。

血奴氣得差點吐血,他怎麽就忘記了,姬奴原本的身份就不是一般的身份,若是沒有男人,她絕對是會死的,而且她的名字也就不會叫做姬奴了。

姬奴冷笑一聲,再次要壓在劍奴的身上,但是劍奴卻快一步的將她推開了。

如風一般飄落到了被當做透明的藥奴的麵前,伸手要去揭她鼻子上方的麵紗,卻被她阻止了,並且還往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劍奴,你又在自討沒趣了,人家眼高,看不上你。”姬奴冷笑著,充滿了濃濃的諷刺意味。

劍奴不理會姬奴的話,探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望著那黑紗遮蓋了視線的女人,他倍感無力。

“藥奴,我有那麽差勁嗎?”劍奴說這話是帶著三分的哀怨,七分的戲謔,是真是假,倒是真的分不清楚。

“不知道。”藥奴回答的很快,也非常的沒有溫度,好像麵前站著的就是一具死屍一樣,用沒有任何情緒的眼光看著他。

她的回答讓劍奴心底一緊,望著就站在麵前的人,心底滿滿的都是失落,如果她說“是”也許他也不會那麽煩惱,可是她卻說一句“不知道”,這真是讓他無力。

“劍奴,你別在藥奴這裏獻殷勤了,她不是其他的女人,不會對你獻身的。”一旁血奴可是非常了解藥奴的心思,上前拍了拍劍奴的肩膀道。

劍奴看了血奴一眼,才又從藥奴的臉上掃過了一眼,她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姬奴也依舊從榻上走了下來,對藥奴,她更多的是嫉妒。因為在四人之中,她是最為讓主子讚賞的人,雖然主子同樣器重劍奴,但是藥奴卻讓劍奴傾心。

要知道她跟劍奴認識的時間已經非常的長了,跟劍奴兩個人也有過比較親密的接觸,隻是每一次,劍奴都不會給她她想要的。

“靈玉有下落了!”藥奴也不多話,很快就進入了正題,就如機器一樣,機械的說著她想說的話。

血奴和姬奴以及劍奴都恢複了嚴肅,姬奴淡笑道:“他已經現身了,通過主子要找的人,很快就會有著落了!”

“主子那裏,是否已經知道那‘男人’……”

皇宮內院。

豪華的內院之中,俊美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男人慵懶的給麵前的人把脈,查看,眉宇間不見絲毫的緊張,反倒是他的那一股慵懶之氣讓人為之折服。

原本皇宮後宮之中是不允許有任何人錢來的,尤其是男人更是不允許。

但是想想雲中月是什麽人,武帝將他奉為上賓,別說是怕他會跟他後宮的女人有染了,就算他將所有的女人都給上了他也不會說什麽的。在赫連明月和後宮那些他不愛的女人之中,他絕對會是選擇赫連明月。

隻是武帝所擔心的也不會發生,他雲中月被稱作是邪醫,但是對女人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或者說,後宮那些看到他就會臉紅心跳的女人,他甚至正眼都不會去看一眼。

要說邪醫隨性也未嚐不可,皇宮本是該與他隔絕的地方,但是此時他出現在皇宮,定然也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這其中的具體情況,也隻有武帝和雲中月才知道了。

“神醫,明月如何,他身上的禁酒蠱毒可有解法?”武帝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有些緊張的問坐在石凳上的雲中月道。

要知道,在皇帝沒有坐下的情況下一個普通人坐了下來,這是什麽樣的一種特殊的待遇。

“神醫”兩個字讓雲中月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天下人盡知他乃是殺人不眨眼,救人隻憑心情的“邪醫”,現在居然被冠上了神醫的稱號,他是不是應該感謝這位皇帝金口玉言呢?

雲中月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赫連明月,淡淡的道:“母蠱,融了即可。”

“神醫是否已經將所需之藥帶回來了?”武帝聞言大喜,急切的問道。

“你在質疑我的話!”不溫不火的一句話,頓時讓武帝的臉色改變了。

“不敢、不敢,還請神醫一定要救救明月,無論神醫想要什麽,朕一定會答應神醫。”武帝深知這個人的可怕之處,自然是不敢得罪,還是奉承一點的比較好。

“不用!”雲中月慵懶的道,“今日本穀主來此,不過是為了還十年前家師與皇室的一個人情,從此之後,皇室與我醫穀的恩情一筆勾銷。”

淡淡的聲音縈繞在空氣之中,普天之下,敢不把皇帝放在眼中的人,非雲中月莫屬。

赫連明月端著茶杯,輕輕啜飲,好像要解毒的人不是他,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武帝連連點頭稱是,如果不是他當初的意氣用事,赫連明月根本不用受這種罪,而宗政熠現在又是留不得的人。所以,那一道隱蔽著的人情成為了最好的東西。隻要解除了赫連明月跟宗政熠之間的關係,那麽赫連明月的眼睛就能夠複明,宗政熠也能夠殺了,到時候天下便會手歸於赫連明月的手中。

殊不知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武帝的一廂情願而已,赫連明月從來不奢望什麽皇位,那個高高的位置,是踏著人血走上去的,在他之前已經發生過了一次,在他自己這裏,他沒有興趣再一次的嚐試。

雲中月的視線落在了悠然自得的赫連明月的身上,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並不是一般的簡單。

不過,赫連明月心思如何,又怎麽會輪得到他去管。不管是什麽人,哪怕是天上的神仙,隻要他沒有興趣,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這裏有十顆藥丸,每三日服用一顆,禁酒毒的母蠱就會溶解了。”雲中月將一個小小的青瓷瓶放到了石桌上,語氣極為淡的說道。

赫連明月微微一愣,然後說了“多謝”兩個字,言簡意賅。

“神醫,隻要……隻要這時刻藥丸就行了嗎?”武帝卻不是很相信,他請盡了天下名醫,沒有人能夠將那一層關係捅破,難道現在隻要十顆藥丸就能夠做到了?這是不是……

武帝的話方說完便對上了雲中月那淡然的視線,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了神,他的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殺意,就那樣的平靜的與他對視,仿佛就能夠感覺到地獄的勾魂使者站在他的身邊。

這就是邪醫雲中月的實力,隻用一個眼神,絕對能夠讓人處於萬劫不複之地。

“不要懷疑本穀主說的話。”雲中月輕淡的開口,人已經走向了外麵。

“是朕的失誤,神醫慢走……”武帝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賠笑道,目送他離去。

當雲中月的身影消失之後,武帝才歎了一口氣。他是堂堂一國之君,但是在雲中月麵前,卻沒有任何的威嚴可言,甚至還卑躬屈膝,從某個角度思考,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卑微的人。

“哼!”武帝冷哼了一聲,好一個醫穀,好一個雲中月,要是明月恢複了過來,看他不讓醫穀和雲中月都付出代價。

赫連明月將茶杯放下,淡淡的道:“別試圖挑戰他,否則,你會陪進南武國所有人的性命。”

赫連明月這麽一開口,武帝的臉色立刻鐵青了,但是礙於說話的人是赫連明月,他也就沒有發作。他堂堂一個南武國,幾萬萬人,難道還怕一個名不經傳的醫穀和臭名遠揚的雲中月嗎?

當下換了一個臉色,對赫連明月道:“明月,你拿回去試一試,一個月後你應該就能夠康複了,一定能剛可以的。”雖然很想相信雲中月,但是這不過是十顆藥丸,要人在一時間相信,著實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

赫連明月將那小小的瓶子抓在了手中,打開來,聞了聞裏麵的味道。

不似一般藥的味道,裏麵的味道是極為特殊的,饒是見多識廣並且對醫術研究頗多的赫連明月也蹙了蹙眉。

難怪他那麽的肯定裏麵的藥的厲害,天地間最為凶猛的麒麟虎的心髒、最為毒辣的蛇界至尊黑鱗蛇的毒汁、天雪山靈狐血……還有一些他想到了名字就覺得驚駭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弄到的,可見這雲中月到底還是讓人佩服的。

見赫連明月的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笑容,武帝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明月,你自己對藥也有研究,這些藥是不是能夠……解開你身上的毒了?”武帝笑著問道。

“邪醫的東西不容任何人質疑。”赫連明月回答依舊很淡,倒是讓武帝有了些許的尷尬,尷尬之中,又聽他道:“其實我並不怪你,你無須做這些。”

這一句話讓武帝的麵色再次有些難看了起來,僵硬的道:“這些都是朕心甘情願的,是朕欠你的……”

察覺到武帝的心思,赫連明月也沒有再說話。

如果說是欠我的,你欠我的又豈止這些?就算賠上你的性命,也無法償還你造下的孽!

這些話在赫連明月的心底浮現而過,沒有說出來。

隻是現在有了禁酒毒的解藥,有些事情也必須提前去做了,不然就要來不及了。

雲中月離開了皇宮,駕鶴漫步目的的遊蕩著,這種閑雲野鶴不受拘束的生活更適合這種無拘無束的人。

視線偶然落到了一群在暗黑的巷子裏出現又快速的隱沒了去的人,在看那些人消失的地方……宗政家。

好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興味的笑容,即使看見了這些人的舉動,他也沒有那麽好心的去通知宗政家成為了目標的人物。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

宗政熠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至於接下來該去哪裏……

雲中月想了想,看到那高門之上的宗政家三個字,嘴角的笑容更深刻了一些。

如果宗政熠死了,那麽肯定有一個女人會落淚的,一個欠了他一條命的人情的女人。

也罷,現在也沒有其他有趣的事情,不如就去討要她的人情好了……

一人一鶴,朝著南武國以東的地方飛躍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際之中。

白箬城。

黑夜籠罩著整個再次陷入了茫茫一片的城,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卻因為地上鋪蓋著的厚實的雪而辨得清方向。

黑色的人影無聲無息的潛入了位於白箬城最東邊的紅葉山莊,風輕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喬靈兒,甚至不知道她竟然也能夠在這夜色之中快速的活動。

宗政焰也有些詫異,自從上一次見識過她的本事之後就沒有太多在意了,本來她也沒有內力,無所謂攻擊是如何了。

而此次,喬靈兒輕盈的躍上了有近三丈之高的院牆的時候,這樣的身法說明了一個事實:她提高了。

其實她提高並不難以理解,跟宗政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托了他的福,她的內力在他的幫助下慢慢的有了提升,加上還有喬翌術的一些增強內力的靈丹藥丸,還有後麵救治了她之後竟然還給她輸入了一股不弱內力的雲中月,以至於她現在也算有了一個中等武林高手的能力了。

不過雲中月為什麽要輸內力給她,她就摸不著頭腦了。

用宗政熠的話說:既然給了就給了,他不要是他的損失,不欠他,拿著用就好了。

她家的狐狸還是那麽的愛占便宜,不過也是事實,雲中月也沒有說其他的話,那麽這些內力她自然也是收歸所有了,提升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她沒有告訴雲中月所說的欠他一條命的人情,以她對宗政熠的了解,他一定會為她去承擔這一個人情。

她,不想讓他擔心。

“娘子,看不出來,你真的很有兩下子。”賀蘭絕欠揍的聲音在喬靈兒的耳旁響起,眾人都沒有察覺到他是如何移動的,反正再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喬靈兒的身側。

對於“娘子”兩個字,喬靈兒還是選擇了無視。

至於他這麽突然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也非常的淡定,即使他的速度再快,她在宗政熠的幫助下也還是有了很厲害的分辨能力。

移動再快又如何,還是**,哪怕隻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她的耳朵。也就是說,在賀蘭絕移動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了,包括她的移動過程,也是輕而易舉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給老子安分一點,老子會讓你看到比她那兩下子還要更兩下子的招式!”追命的聲音陰測測的飄到了賀蘭絕的耳中。

賀蘭絕聞言不由一個冷顫,是冬天了,而且身邊這個人絕對比冬天還要更加的寒冷。

風輕與宗政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使了一個眼色。

賀蘭絕這個人,絕對不能就對他放棄所有的警惕,這個人是隱族的人,隱族的人就算出現,也絕對不會出現這麽長的時間。

踩在堆了積雪的屋頂上,要行動可以說是比較困難的。屋頂本就傾斜,若是移動了絕對會掉下雪下去,而且腳下是積雪也很是滑,這一動說不定就是連人帶雪整個滾了下去。

不過喬靈兒卻是選擇了這一個方法,通俗的說,這個方法是最簡單的方式。

她不討厭雪,甚至也可以算得上是喜歡,尤其眾人看到她捏起了一個雪球砸過去的時候還齊齊黑了臉。

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情玩打雪仗?

可是在下一刻他們就見識到這“打雪仗”的雪球其實還是有好處的,這一個雪球砸在了屋頂上麵,那些堆積的厚實的雪自然就不能再保持平衡狀態了。這不,一點一點的滑落了下去。

“你們也別閑著,動起來!”喬靈兒看了眼發呆的幾個人不由說了一句。

“好!”風輕第一個加入。

“看起來挺有意思的。”賀蘭絕也加入了,捋起了衣袖就搓起了雪球,朝著屋頂上其他有著厚實的雪得地方砸去。

嵐風、青葉也在對視一眼之後動了手,兩個人的目標是另外的屋頂。

“幼稚!”追命不屑的哼哼了一聲,卻還是去做了這麽一件幼稚的事情,而且,他手下出來的雪團,比其他人的更大。扔的雖然不是最遠,但是驚爆力量卻是不小,幾乎能夠將屋頂給打穿了。

小時候沒有時間玩雪,加上京城的雪是遠遠堆不起這麽厚的出來,所以還真是彌補了一行人小時候的缺憾。

不少的雪球丟下,屋頂上的雪也順勢滑落了下去,甚至沒有用內力,就將那屋頂上一堆一堆的雪給砸的飛了出去,形成了不小的動蕩。

紅葉山莊雖然知道會有人來,也做好了準備,但是卻是真的沒有料到他們會這麽明目張膽。

一個個的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都從屋子裏奔了出來,而在屋頂上的人則是關注著每一個出口。

賀蘭絕那裏也沒有紅葉山莊最為明顯的地圖,所以就由他們自己來確認好了。

像喬靈兒、風輕和宗政焰這種記憶力超強人,看一眼可就絕對的記住了方位。

不過姬奴倒是沒有出現,而是出來了一個比較帥氣的男人,在火把的映襯下可以看出他是穿著了一身藍色的衣服。

“你們好大的膽子!”藍色衣著的男子望著屋頂上玩的可以說是不亦樂乎的一群人,有些黑了黑臉,這些人真的是姬奴小姐說的會來盜取靈玉的人嗎?

不過懷疑歸懷疑,火莊揚並沒有懷疑太多,麵上依舊是沉著,倒也出落得淡定。

“他是火家的大少爺火莊揚。”風輕在一旁給喬靈兒注釋。

聞言喬靈兒點了點頭,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火家大少爺?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初她跟風輕退婚之後,這火家大少爺可是有去跟她提過親的,現在這麽一看,人模人樣的,隻是偏偏跟當初那個莫雄(抹胸)一樣,取了這麽一個令人發指的名字。

莊揚……壯陽……

“想不到火家竟然是四大羅刹的手下,倒是讓我小看了!”宗政焰冷笑著開口,看著下麵的男人,眼中的鄙視尤為濃厚。

原以為火家也是堂堂正正的,雖然是排名第五,但是卻也不差,沒想到現在居然搞出了這麽一遭,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是第一世家和第三世家,在利益之前,也會低下頭。”火莊揚倒是說得一點心虛都沒有,風輕和宗政焰他們並沒有蒙麵,所以他能故看的很清楚。

“利益是要低頭,不過像你們這麽不知節製,可有必要好好地反省反省了。”一旁的賀蘭絕上前了一步,冰冷著眼眸看著下麵的人,嘴角的諷刺意味深刻無比。

火莊揚的視線落到了賀蘭絕的身上,看著他片刻才道:“你就是隱族的人!”

肯定的話倒是沒有讓賀蘭絕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而喬靈兒、風輕等人已經在心底築起了一道防線。或者,這不僅僅隻是一件事情,而後麵有的,應該比現在他們所見到的更為複雜一些。

“是又如何?”賀蘭絕站在屋頂上,夜風撩起他那看不出來顏色的衣服,在下麵顯得微弱的火光之下,那張邪魅的臉上盡是風華絕代。若此時光線再稍稍的明亮一些,絕對能夠綻放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賀蘭絕,確實是一個足以讓人瘋狂的妖精。

“隱族的人,自然有我們要的東西,隻要你交出來,我們就放你一馬。”火莊揚看著賀蘭絕,心中暗歎這個男人的高深莫測,但是他的驕傲又讓他不會對任何人低頭。

“現在你站在我的腳下,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要求什麽嗎?”賀蘭絕聲音一變,手中突然淩空一抓,一個雪球竟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火莊揚的速度不是那麽的快,眼神不是那麽的好使,絕對會迎麵吃上賀蘭絕那沒有任何預兆投遞過來的雪球。

火莊揚雖然逃過了這一擊,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小嘍囉就沒有那個能耐了,就聽得“砰”的一聲,那人還未來級的尖叫出聲,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額頭上的白雪可以看得見,但是後麵卻是緩慢的映襯著了鮮紅的血。

秒殺啊,真正的秒殺!

此時火莊揚已經慶幸了,幸好他沒有站在這裏,沒有用自己的武功去抵擋,否則自己真的沒有把握能夠一招之內贏了那個人,這力量,絕對不是人能夠做到的。

“真差勁,居然被你給逃掉了,這一次不會了。”賀蘭絕的臉上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雖然他的臉上是在笑,可是他的眼底不存在絲毫的笑容,甚至比周圍的冰雪更冷。

賀蘭絕說完的時候,又有不少的雪球凝聚了起來,如同雨點一點,飛快的朝著地上的那些人射去。

本來武功不弱的紅葉山莊的這些人,在見到賀蘭絕那麽輕易地就秒殺了一個人之後心底驀地就產生了恐懼,以至於都忘了自己有武功,一個個抱頭鼠竄了起來。

火莊揚的臉色也黑了起來,拔出了劍快速的抵擋那力道十足的攻擊,太恐怖了,隔著那麽大的具體,隻用簡單的抓起來的雪就能夠殺人,絕非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隱族眾人天賦異稟,看來他對冰雪的控製很強。”追命嚴肅的道,站在賀蘭絕的身後,看著他那些舉動道。

喬靈兒的視線也在賀蘭絕的手中,那些雪是自動的飛到了他的手中的,這點有內力就能夠做到。但是雪畢竟還是雪,在飛出的瞬間竟然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凝結並且成冰。如果不是她的動態視力強悍,也許真的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詭異之處。

此外,現在的賀蘭絕的周身似乎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寒霧,仿佛隻要靠近他就會被凍成冰棍。

“把他們拿下!”下麵火莊揚已經有些吃力,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攻擊,一時間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而自己攜帶的下屬比他還慘,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有武功,隻得大吼一聲讓他們鎮定。

這麽一吼,所有的人也回過了神,齊齊朝著上麵就運輕功飛去。

“太天真了!”賀蘭絕冷笑一聲,又朝著後麵的喬靈兒等人吼了一聲:“往後退!”

聞言喬靈兒幾人頓時後退,放到了安全距離之外,就見一股巨大的力量升起,幾乎蔓延至整個屋頂的橫跨處。

“他是在以內力催動這些雪。”宗政焰給喬靈兒解釋。

喬靈兒虛心的點了點頭,這些東西她懂得沒有他們多。

隻見屋頂上的雪幾乎都被掀了起來,頓時就如同一條橫向的瀑布,朝著飛來的人群飛了過去,那些飛躍至高空中的人哪裏經得住如此強悍的攻擊,紛紛墜落在地,嗚呼哀哉……

“好強!”風輕說了兩個字,大家心裏的字。

一直到了他們住的地方,屋裏,氣氛有些沉重。

喬靈兒看著發泄過後的賀蘭絕,淡淡的道:“說出你的目的,我沒興趣跟一個滿是算計的人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