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約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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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萬春樓,一股涼風撲麵而來,迪古乃攏了攏我身上的披風,拉著我快步朝街角處走去。忽然有一輛馬車出現在眼前,一半大少年從上麵跳了下來,“爺可是出來了,把木普爾擔心死了。”說著又目光閃閃躲躲的看了我一眼,“玉蘭姑娘可就是爺要尋的人?還當真被爺猜中了。”

我疑惑道:“什麽猜中了?這又是誰?你從金國帶來的?”迪古乃扶我上車,“先進去再說,城門快要關了,我們趕緊離開。”拓雅不安的回頭望了一眼,“不知他們現在有沒有發現不對勁兒。”

迪古乃喝道:“那還不趕快上車。”拓雅瞪大眼睛道:“顏歌,你這個小情郎還真是凶,你以前是如何與他相處的?”我笑嗔她一眼,示意她先別開玩笑,抓緊時間逃跑才是上策。

馬車很快朝城門飛奔起來,我掃了一眼車廂,竟然備有幹糧、兵器,以及大量金銀。心中恍然大悟,我拉著迪古乃問:“你今天來之前就知道我在這兒了?是專門來救我走的?”

他微微歎氣,握緊了我的手,“聽很多人說萬春樓新來了兩位姑娘,幾乎快把整個鹽州的財富給賺盡了。我便留了心,讓木普爾去打聽。他說那位玉蘭姑娘美如天仙,跳的舞也是奇奇怪怪的,而且總在客人麵前咧嘴大笑。我馬上覺得那就是你,所以備下了這些東西,準備把你劫走,卻不想半路還招了一個姑娘,打亂了我的計劃。”

咧嘴大笑?我橫他一眼,假裝生氣道:“難道我從前經常笑得這樣豪放?你是嫌棄我不成?”

迪古乃搖搖頭,摟緊我笑說:“哪裏有嫌棄你。這樣率真可愛的你,我喜歡都來不及。”我聞後甜蜜一笑,低眉不語。

拓雅望著我嬌羞的模樣,嗤笑道:“你可知咱們對陳大人用的什麽法子嗎?”我一驚,大叫道:“你敢說出來我和你絕交!”她見我真急了,識相的閉上了嘴,卻還是沒有忍住,靠在車廂上笑了起來。

迪古乃低頭看我一眼,大掌撫著我的下巴,咬牙道:“竟敢把門拴住。快說,他有沒有碰到你一丁點?”我搖頭柔聲道:“沒有,我這麽聰明,怎會叫人占得一分便宜。你就這麽不相信我?若我不把門從裏麵鎖住,你一定沉不住氣,可不就壞了我的事。”

他輕哼一聲,似乎還不解氣,我握住他的手,十指緊緊交纏。

兩人靜靜對望,眼底都是濃濃的喜悅相思之情。我心亂跳……有團熊熊熱火在心底深處燒起來,肆意的、瘋狂的、不可遏製的……這一刻,我希望它能徹底的燒下去!

隻聽得“嗤啦”一聲,將我的目光吸引過去,拓雅打開了車門,我道:“做什麽?”她把身子探了出去,回頭道:“車廂裏好熱,我出來透透氣。”我臉上飛紅,嗔道:“別出去,外邊風大。”她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卻依舊鑽了出去,把門從外麵輕輕合上。

狹窄的車廂裏,流動著熱烈如火的情意。我眩暈的倒在迪古乃懷中,與他唇舌交纏,難舍難分。

“嗯……”我終於受不住了,嘴角發出一聲嬌吟,推著他的頭呢喃道:“我……呼吸不過來了。”他離開我的唇,滾燙的熱吻接連落在耳邊、頸後。我雙手無力的攬著他的頭,胸口劇烈起伏,耳朵紅燙,渾身都熱了起來。

“我找你找得快要發瘋了。”迪古乃緊摟著我的腰,喘息低吟。我瞬時淚流滿麵,抱著他泣道:“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別哭……都是我不好……沒有護住你。”他吻幹我的淚水,黑眸裏透著強烈的自責和憐惜。我摸著他光潔的下頜柔聲道:“傻瓜……怎能怪你……隻怨我命途多舛,還連累了你千裏迢迢尋過來,路上可吃了苦?”

“閉嘴……你再這樣說我真的想一刀殺了自己。”我笑歎一聲,將他的頭攬在胸前,拍著他的背輕聲道:“那我不說了好不好?我們已經重逢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在你身邊……”

天亮時分,馬車駛進一座村寨。我和拓雅已經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厚實的頭巾幾乎把臉完全遮住了。迪古乃披著鬥篷,整個頭也掩在帽子裏。還未離開西夏,我們仍需要謹慎,尤其是迪古乃標誌性的女真發型。不過說來也怪,這個木普爾口口聲聲稱迪古乃為主子,卻是一身漢人打扮,難道他不是迪古乃從金國帶來的?

在村裏的小飯館吃了飯,又打了幾袋子水。店家見我們這一行人個個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一直掛著好奇。隻是被迪古乃那冰冷的眼神嚇住,不敢多嘴一句。

茶飽飯足,迪古乃拉著我問:“要不要在這兒休息一會?累不累?”我搖搖頭,雖然目前還沒有被人追過來的跡象,但還是盡早趕路得好。拓雅也是這樣認為,接著附了一句:“你別小瞧了顏歌,這一路上她什麽苦沒吃過,早已不是那個嬌滴滴的郡主了,她堅持得下來。”

我瞪她一眼,低斥道:“就你多話。”

“砰!”地一聲,迪古乃竟然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有幾滴殷紅的血已經流了出來。我急忙拿過他的手,邊吩咐道:“木普爾快拿些軟布過來。”

拓雅也被他的舉動給震住了,我恨恨的瞥她一眼,她吐了吐舌頭,縮在一邊。

包紮完後,一行人又重新出發。迪古乃始終一言不發,坐在車廂裏,閉著眼睛,隻是大掌依然緊緊地拉著我。

拓雅很識趣的呆在車外,我有時真想把她那張快嘴給撕爛,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多嘴。

馬車突然劇烈地顛了一下,迪古乃霍然睜眼,將我牢牢摟住,我趁機抱住他笑道:“終於肯睜眼啦?”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半晌緩緩道:“顏歌……你信不信我?”我聽的糊塗,靠在他肩頭問:“信你什麽?”

他捧起我的臉,親吻我的眉眼,“顏歌……我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的人,想要你的一生……你信不信我?你肯不肯把它們交給我?”

如此直白的問題,**裸的拋給了我。望著他那期盼的眼神,我心中搖擺不定。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在這麽動情的時刻,竟能這般理智……

我睫毛輕眨,有一顆淚珠滑落在他的手背上,“明年才是我們約定的第四年……現在,我沒有肯定的答案給你……”

他露出一抹苦笑,摟住我低聲道:“我真恨你……恨你這樣狠心……”我心抽痛,靠在他懷裏不說話,又聞得他似笑非笑道:“以後,我會有機會懲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