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幼稚
我不禁愣住,西太後亦有些發懵,顯然未料唐括定哥所言的委屈,竟是這樣不入流的尷尬事。迪古乃蹙起眉頭,麵上浮起一抹厭惡之色,口中淡淡道:“事出必有因,烏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冤枉你。”
西太後緩過神,跟著道:“是啊,定哥把眼淚擦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出來咱們也好幫你啊。”
唐括定哥哽咽道:“昨日飯後小睡中,估摸因著著涼,足底忽然抽筋,疼得我忍不住叫出了聲。丫頭們都偷懶打盹兒去了,隻有一個小奴才閻乞兒守在屋外。他聽見我呼痛,以為我出了什麽事,就急急忙忙跑進了寢室。我疼得厲害,一時忘了他是個男人,便沒有避諱他。豈知王爺恰巧進屋,見閻乞兒杵在炕前,就一口咬定我二人在屋中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嗚嗚嗚,我還沒來得及張口解釋,王爺就對我拳腳相踢……”
西太後忙安撫她,語氣生氣地對迪古乃說:“這個烏帶,以前瞧著是個好脾氣,怎麽竟不問紅白就出手打人。定哥是由老身做主許給他的,他如今敢這樣對待定哥,就是對老身不敬,對皇帝不尊。”
唐括定哥傷心地說:“十多歲時,他天天追著我玩,還承諾說隻要我嫁給他,就一輩子疼我嗬護我,可是現在……嗚嗚,現在他權大勢大,就嫌棄我人老珠黃了,四處買美人進府,王府裏裝不下,就在莊子上養著……”
她停一下,淚眼飄向迪古乃,“妾身瞧著,陛下的妃嬪,都不如他多……妾身鬥膽。請求陛下準許妾身與許王和離……”
迪古乃嗬斥道:“行了,多大點事,你的婚事當初是母親做的媒人,豈能說和離就和離。朕明早訓斥他一頓,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就是。”說完,迪古乃語氣微變,冷語道:“行的端,做得正。你若與那家奴清清白白,還怕烏帶不依不撓?”
唐括定哥委屈地咬咬唇,西太後看一眼迪古乃。不悅道:“皇帝這話,是說烏帶沒有冤枉定哥?至於烏帶動手,也是定哥活該?”
我開口笑道:“太後誤會了。陛下隻是不希望許王夫婦隔閡鬧大,畢竟許王夫婦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雖然一時出了矛盾,夫妻情分總是擺在那兒。所謂家和萬事興,太後不也是希望兒女們能夠和和睦睦的嗎?”
西太後表情放軟。望著我道:“還是元妃說話中聽。”迪古乃笑道:“母親教訓的是,兒子不善言辭,幸而有元妃常伴身側,否則肯定隻會惹母親生氣了。”
我心暗笑:你要是不善言辭,飛禽走獸都能開口講人話了。
西太後哼笑一聲,示意吉月扶起定哥。輕歎道:“好了,快別傷心了,跟著吉月去梳洗一下。晚上就留在老身這兒。明早老身讓烏帶來給你賠禮,到時候你再隨他回去好不好?”
唐括定哥點點頭,湊在西太後身邊,撒嬌道:“還是太後最疼定哥。”西太後寵溺地撫摸她的秀發,回應說:“知道就好。以後可要常常來陪老身住些時日。”
迪古乃望著她倆互動,側身看我一眼。起身微笑道:“母親和定哥好好說說話,兒子攜元妃先告退了。”
西太後問:“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
迪古乃推辭道:“今日政務繁忙,兒子改日再陪母親。”西太後不再挽留,打發吉月送我們離開。
次日用完早膳,雨蓮攜羊蹄來了瑤華殿。原來明日一早,孛迭就要啟程回西京了。雨蓮自然隨行,隻是羊蹄還沒玩夠,暫時不想離開上京。畢竟西京雖是軍事重鎮,卻遠不如上京繁華有趣,他小孩子家家的肯定覺得乏味。
雨蓮歉然道:“本不想叨擾娘娘,可羊蹄這孩子非要進宮。妾身實在沒了法子,隻能懇求娘娘幫忙照顧一段時日。”
我含笑道:“妹妹哪兒的話,我一向待羊蹄如親兒子,如何不肯留他在身邊呢。”羊蹄聞後嘿嘿笑道:“看吧看吧,我就說宛娘不會嫌棄我的。”
我板起臉,戳一戳他腦門,假意歎道:“不過,要是你頑皮搗蛋的話,我就馬上送你去西京。”羊蹄立即乖巧地給我斟了杯茶,討好地說:“我會乖乖的,宛娘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宛娘叫我吃飯,我絕不會跑去拉屎……”
我和雨蓮哭笑不得,一人賞給他一記爆栗。
迪古乃下朝歸來,一聽說羊蹄要住在瑤華殿,高興地神色瞬間冷卻掉,像個孩子一樣轉過身“哼”了一聲。
我搖頭一笑,從後麵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好啦,我的皇帝陛下,就不要和孩子計較嘛。再說了,誰叫你把孛迭調去西京任留守……”
我頓一頓,嘟囔道:“明知孛迭與我們是摯友,你還將他打發去西京,一年難得見兩三次……”
聞得我抱怨,迪古乃扭過頭,拉著我在炕沿兒坐下,解釋道:“西京是邊防重鎮,所以才需要孛迭去鎮守。朕不過是擇才而用,宛宛可不準胡思亂想。”
我嘻嘻一笑,仰頭親一親他,問道:“不生氣了?”迪古乃刮一刮我鼻頭,說道:“朕哪裏舍得生你的氣。”
吃了幾杯茶,羊蹄玩的滿身是汗,從外頭跑進來。迪古乃想起什麽,從炕上起身,對羊蹄說:“快喝杯茶,朕帶你去武場。”羊蹄喜得直點頭,望著我得意笑道:“哈哈哈,不用被宛娘逼著念書咯。”
迪古乃表情一變,來回踱了幾步,口中自言自語道:“念書?練武?念書?練武?”沉吟片刻,他止住腳步,肅然道:“罷了,還是和你宛娘念書吧。”
羊蹄哭喪著臉說:“君無戲言呐……”
我險些噴出一口茶,迪古乃恍然大悟,怔怔地“哦”了一聲,喃喃道:“這樣哦,好,今日先練武,明兒再念書。”說罷將羊蹄往肩上一扛,一大一小威風凜凜地邁出了門。
我無奈地跟了出去,恰時高懷貞守在殿外,我不禁問道:“自打陛下上位以來,十天難得去一次武場,最近怎突然這麽頻繁?昨兒下午更是在這兒練起了劍。”
他點點頭說:“連續半月,陛下每日都去武場。”
半月?我微一思索,半月前……不正是上次冬狩麽。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高懷貞,他忙移開目光,垂首盯著自己的靴子。
我頗覺好笑,忍不住笑出聲。迪古乃這家夥,真是太可愛了!
夜間哄了羊蹄睡下,我打著哈欠回了寢殿。隻見燈光下,迪古乃還在伏案看奏章,眼神專注而又疲憊。我輕輕一歎,走近按住他的手,嗔怪道:“你自己數一數,你熬了多少個晚上了?”
迪古乃牽著我坐下,無奈道:“沒法子,年後事情多,隻能熬夜處理了。”
我輕輕打他的嘴巴,說道:“白天都幹嗎去了?”迪古乃道:“白天有白天的事,上早朝,接見大臣,聽匯報……”他捏住我下頜,低頭吻了吻我,笑道:“還要陪我的宛宛說話。”
我不以為然道:“胡說,你白天還要花兩三個時辰去練武,這兩三個時辰足夠你看奏章了!”
迪古乃笑而不語,隻道:“練武亦是要緊之事,我女真本就是勇猛剛悍的民族,朕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朕的一身本領逐漸荒廢。之前就是因國事繁忙疏忽了強身健體,朕才數次被疾病擊倒,叫人笑話。”
我狡黠笑道:“你不誠實。”他納悶道:“此話怎講?”
我鼓起勇氣,捧著他的臉,問道:“是不是上回冬狩,你被孛迭刺激到了?”
迪古乃俊臉一紅,頗顯窘迫。我“撲哧”一笑,哈哈笑道:“真被我猜中了!”
他輕咳一聲,臉色漸漸恢複自然,慢裏斯條地說:“是又如何?”簡單四個字,那麽隨意,輕輕鬆鬆地就承認了。
我泄氣道:“你就承認了?我還以為你要狡辯呢。”
迪古乃徐徐說道:“在自己的女人麵前,朕何必要加以掩飾。你不就是想嘲笑朕麽,朕又不是承受不起。”
我忙笑道:“沒有,真的沒有。”
他瞥我一眼,似乎表示不信。我坐進他懷中,正想開口,迪古乃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案,氣呼呼地說:“孛迭這小子,竟敢在朕心愛的女人麵前,搶朕的風頭!”
我竟無語,迪古乃盯我一眼,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無奈地攀上他的頸脖,腦海裏清晰地浮出兩個字——幼稚!
衣衫“嗤啦”一聲碎掉,我嬌喘連連,身子已被他托起。迪古乃一掌揮落案上的奏章,將我整個人壓在桌案上。我又羞又急,伸手去推他,口中勸道:“榻上去……榻上去……”
看來乃們真是狠心,我求了半天,也木有人去書評區冒個泡。。啊啊你們不冒泡,我腫麽知道乃們喜不喜歡我的書。。作者都希望讀者們多冒泡的,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