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你不是你，你必死！
外域，浮空島的信者朝陰山的種族嗷嗷亂叫著衝過去，如同一群野獸一般。整個戰場如同真正的絞肉機瘋狂地收割著生命，當然廝殺聲是不會缺少的。
那些信者燃燒著神輝，同時也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不惜一切代價和對方廝殺著。陰山的種族開始緩緩後退，顯然是抵擋不住這些信者的瘋狂。
“欲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花落水的蒼白臉色上麵多出了許多血色，站在山峰上麵俯瞰著下麵的戰場說道。
“不過瘋狂的人往往也是很可怕的！”離火搖搖頭說道，他穿著一件布衫，上麵沾滿了鮮血。這鮮血還沒有幹涸，應該是不久前沾染上去的。
“宋鍾那家夥又派人來刺殺了？”花落水看著那血跡笑笑說道，“他倒是執著！”
“一些小蝦米而已！”離火不在意地說道，“宋鍾現在不過一個斷腿之人，威脅再大也不會到哪裏去！隻要擊潰這些浮空島的信者，等我們攻上浮空島，一切自然成為定計！”
“這倒是……藍水她們那一路進展還算順利！”花落水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自己妹妹也和她們在一起。
當初花小雙要求她們三個人自成一路攻打浮空島時，離火和花落水便直接拒絕了。隻是白妖妖竭力要求，最後離火敗下陣來，隻好同意了。
當然為了放心，龍濤族長也跟著藍水三人去了。她們在龍濤族長的幫助下，進步可以說是日新月異。每日她們三人之間的實力在不斷增長著。
這種增長可以說連龍濤都十分震驚的，他不得不感歎。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他們這些老人了，而是屬於年輕人的了。
“還算順利！”離火不確定地說道。“但是比我們迅速多了，龍濤族長畢竟經驗豐富，大部分人都服他，所以也沒有什麽阻力！”
“那……我們不能夠輸給她們三個！”花落水眼中突然起了一絲爭勝之意，“你也不想看到花小雙鄙視的眼神！或者說，白妖妖的？”
離火淡定的表情沒有了，嘴角微微劃起了一絲冷厲的笑意。
“這些信者這麽信仰神靈……那就讓他們見神去！”離火冷咧地笑起來說道，“他們太囂張了！”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如同兩隻大雁般俯衝向下麵的戰場而去。
一朵死亡玉花緩緩盛開在戰場上麵。看似潔白，實則暗藏殺機。一瞬間浮空島的許多信者全身猛地燃起神輝來，在這神輝中紛紛化為了灰燼。
同時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從離火那邊爆發出來，一個個信者痛苦地全身分離了開來。
殺戮再次開始了，同時也是反擊。
……
鏡內草屋，灰在地上挪動了半天，竭力想要重新變成狼身，但是始終沒有變化。晴兒一臉無聊地站在椅子上麵，最後更是幹脆地坐了下來。
“好。我承認我暫時沒法變成一頭狼了……”灰微微有些尷尬地說道，“不過我真的喜歡你！我做什麽你才肯相信呢？”
晴兒用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灰說道：“我是鵝，你是狼，你覺得我會和你在一起嗎？”
“怎麽不可能？”灰麻利地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的傷頓時全部消失了，“誰說不可能了？我可是一頭善良的狼，平時幫助我老大做事什麽的我就不說了。單是從來不吃肉就可以體現我善良的本性了！”
灰唧唧歪歪了半天，晴兒一點都沒有看它。隻是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現在你老大再和那死老頭講話，再吵就讓你閉嘴！”最終晴兒忍受不了了。幹脆直接揮了揮翅膀說道。
“……”
草屋外麵，秦歌和鏡之老對麵而坐，鏡之老麵色平靜，而秦歌則是麵色凝重，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好的消息。
“有時候消息就和這個下酒菜一樣，有時候得配著酒來嚐才好！”鏡之老緩緩說道，“有些人不懂，以為下酒菜本身不好吃，所以就不去管它了！殊不知自己卻漏過了最好的東西！”
秦歌眉頭微微一皺道：“您的意思是，這個消息其實不算太壞？”鏡之老夾起菜的筷子微微停了一下，隨後又放進了他的嘴巴裏。
“我可沒有這麽說過！”鏡之老連忙搖頭說道，“天道渺渺，命運難測，誰也說不準將來會發生什麽，你所能做的便是迎接這一切而已！”
“所以我還是要死嗎？”秦歌微微有些苦澀地說道，“死便是死，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卻總有一種大恐懼！”
“死過才知道如何生啊！”鏡之老歎了一口氣說道，“而且你不死，皇族的人永遠盯著你……雖然他們也知道你不會死，但是能夠殺死你，這依舊是一件對他們有利的事情！”
秦歌眼中微微一閃道：“為何會對他們有利？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你的身份是什麽？這個我就不能說咯！”鏡之老搖搖頭說道，“不過我能夠比帝火那家夥自有些，我能夠告訴你，那和你的不完美有關！”
“我的不完美……”秦歌眉頭微微一皺道，“這世上又如何存在完美的事物？即便是魔族也不可能完美！”
“不，有的！”鏡之老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是幽深起來，“曾經的古天，或者說那冥冥中的天道大世界！”
秦歌眼神微微一凝，天道大世界，這個應該就是如今三獄存在的世界了，隻是難道那古天便是完美的存在？
“我能夠看出來，你擁有一個大世界！”鏡之老突然低聲說道，“但是它是不完美的……也許它會成長起來，但是它依舊不可能和天道大世界相比！所以你會是天道最大的敵人！”
“古天既已沉睡，天道還課懼？”秦歌皺眉問道，手上緩緩出現了七彩領域裏麵的灰色氣流緩緩選繞著，不時傳出一陣陣負麵情緒來。
鏡之老搖搖頭道：“古天隻是天道大世界的意識而已，與天道何幹？無論古天存不存在，天道都不會允許有另一個大世界存在！”
秦歌麵色再次沉重了許多，他終於知道魔族當初為何會滅亡了。不是魔族妄圖創造法則，而是因為魔族竟然自己創造了一個大世界！他們要靠這個大世界來抗拒天道大世界，所以才使得天道震怒，古天出手，最後悲慘族滅了。
“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要從你心底中出來，但是總又有什麽阻礙它出來，對？”鏡之老拿筷子指指秦歌說道，“那就是來自天道的力量！它阻撓了你的記憶複蘇，所以你隻有去遠古戰場才能夠知道你到底是誰！”
“去了遠古戰場便是死對！”秦歌突然茫然地說道，“這倒真的是尋找死亡呢！”
鏡之老緩緩點了點頭道：“是的，在那裏你是必死的！沒有人可以參與進來，你是那個唯一皇族必須殺掉的人！”
“皇族……皇日月！”秦歌心中也起了殺意，“即便我必死，我想我也要拖你一起去死！”鏡之老終於吃完了所有小菜，他滿意地擦擦嘴，然後不置可否地站了起來。
“在這裏，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和你說清楚！”鏡之老緩緩說道，“你是不完美的，那就任由它不完美去！因為你是不死的！”
秦歌隻是緩緩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這些話鏡之老恐怕也不理解，先是說自己在遠古戰場必死，但是又說自己是不死的！看上去這裏很矛盾，但是別忘了可能還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兩個你不是同一個你！
這便是秦歌所能想到的，也是他來到這裏最大的收獲。
這時候，一陣巨大的聲音猛地從草屋內傳出來，一個少年突然從裏麵飛出，劃過一道亮麗的拋物線後重重砸到了地上。
“給我滾！”晴兒的聲音從草屋內傳出來，一瞬間無數鵝毛從裏麵飛出，如同利箭般狠狠地刺中了灰。灰全身抽搐著，就像真的死了一樣。
秦歌和鏡之老微微一笑，然後又同時搖了搖頭。
又是一對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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