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殘忍的宣布
“真的及格了呢,哥,我們去吃牛排吧。愛夾答列”她現在,很喜歡吃那個了,好在,再去那家西餐店的時候,那裏的女服務生誰也不敢背地裏亂開她玩笑了,據說,那一次被南晨禹給錄下音的服務員每個人扣了一個月的薪水,好在他格外開恩的讓她們繼續留下工作了,否則,那幾個服務生就全都因為柳央離而丟了飯碗了。
沙拉都是有人給盛好端上來的,這的服務生每次都把他們當成是皇帝皇後一般的供著,柳央離也樂得逍遙,自在呀。
咀嚼著一塊牛肉,看她熟練的切牛肉的手法,現在,比他還快呢,而且,切得一點都不亂,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也許,等她讀過高三上大學了就會長大了,到時候,就會照顧自己了,“阿離,哥可能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以後,你能自己照顧自己嗎?”
“一個月?”柳央離正跟盤子裏的牛排鬥爭呢,一點也沒看到南晨禹一臉的認真相。
“還要更久。”也許,是一輩子,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他和她的事,他要在生日party那天當場宣布出來,哼哼,他們給她的痛苦,他也要回加在他們身上崢。
“沒事,我讓我媽和央宇來陪我。”柳央離一點也沒覺察出來異樣,還在高高興興的吃著,可是才說完又想到了以前答應過南晨禹的,“哥,你放心,我不跟央宇一起睡的,他跟媽媽一起睡。”
“嗬嗬,好,下星期三晚上我就離開。”淡淡的說完,南晨禹已經放下了刀叉,啜飲了一口苦澀的咖啡,“阿離,以後,好好讀書。”
“嗯,我會的呀,其實你也看到了,除了英文,我其它科目的成績很好呢。客”
“現在英文也不錯了,阿離,這樣,你將來一定可以考取一個好大學。”或者,就讓燕飛再轉校回來吧,他最近想了很多,他一點也不喜歡柳央離帶給他的那種奇怪的改變,他不喜歡那種感覺,那讓他很不踏實,他有輕塵就足夠了,柳央離隻是一個意外闖進他生活的小女人罷了,兜兜轉轉了一圈,其實,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
很安靜的日子,兩個人的世界,讓柳央離已經漸漸的忘記了燕飛,或者,離開了自己他會過得更好吧,他也不必為了她而去打黑拳了,他學習那麽好,以前,她真的差點害了他。
燕飛,一定要考上大學喲,她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就要高考了,她會悄悄的給自己鼓勁,也給燕飛鼓勁。
沒有音訊,卻並不代表忘記,記憶裏,那個曾經帥氣陽光的大男孩一直是她的最愛,隻是,正在悄悄的被另一個男人所取代而她卻不自知。
鍾點工已經回來上班了,南晨禹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幾天超愛買東西,有用的沒用的都買,堆得房間裏滿滿登登的,都隨他吧,反正,她也沒空去弄這些個。
周二了,想著明天晚上南晨禹就要離開了,柳央離的心不知為什麽就有些緊張了,“哥,以後如果我睡不著,我就摟著你睡過的枕頭吧。”
“嗯。”他突的擔心了,那一次的黑拳事件的確是嚇怕了她了,也許,沒有個一年兩年的時間她很難好起來的,可是,那是心理疾病,隻能慢慢的用時間來衝淡一切。
“其實,輕塵煮的飯很好吃,若是他也沒什麽事,要不,你讓他搬過來住吧,不然他一個人很可憐。”
才微微漾起的笑意一僵,以後,輕塵自有他陪著,又怎麽會孤單可憐呢,“不用了。”
“那好吧,隨便你怎麽決定了,哥,你答應我,一定要盡快回來,聽見沒有?”
“睡吧。”他突然間有些後悔這些日子與她的同床共枕了,是不是她誤會了什麽?可其實,隻是因為她會害怕,睡著了還總是會發抖他才會陪著她睡的,一切,隻是如此而已。
“哥,晚安。”柳央離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嗅著身邊男人的味道,明晚南晨禹就不會陪著她睡了,隻要一想起身邊會空落落的,不知為什麽,她的心就仿佛被掏空了一樣的難受著。
周三一大清早,南晨禹開車送她去上學,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隻是,她的書包的夾層裏多了幾張她不知道的紙張。1
一整天都是失落落的,天黑了,上晚自習前她收到了南晨禹的短信息,“若是有需要,就去看看書包的夾層,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好的,哥,早點回來喲。”
可是這句,再也沒有回複了。
整個晚自習,她的心仿佛不是她的了一樣,眼睛看到的也不是書,而是,一些虛無一些空洞。
連彩麗捅捅她的胳膊,“阿離,你失魂了呀?”
她還是不動,呆呆的看著書,卻其實,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南晨禹來了。”連彩麗促狹的喊了這一聲。
柳央離立刻轉首,居然一下子就回神了,“他在哪兒?”
“哈哈……哈哈……”教室裏周遭的人哄堂大笑,柳央離這才清醒過來,摸了摸已經開始齊耳的短發,頭發長長了些,也讓她難受了,“連彩麗,你真討厭,你居然騙我。”再也坐不下去了,她拿了書本也不管晚自習有沒有結束就衝出了教室。
一定是發生什麽事了。
一定是的。
不然,她的心不會這樣仿佛被掏空了一樣的難受。
可,到底是什麽事呢?
她想不出來,心煩意亂的走在校園的小路上,滿天的星星也不再美麗,她煩躁的撥了撥南晨禹的手機,這個時候,他會是在飛機上嗎?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已轉入呼叫轉移,留言請撥x,結束請掛機’。
打不通。
打了一遍又一遍,怎麽也打不通。
飛跑回家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猛的想起了那條短信,這時候才想要看看書包,飛一樣的打開夾層,幾張紙就在手裏。
產權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天,居然有四個產權證,戶主的名字,全都是柳央離,天,這一整層樓他果然買了,而且,還是用她的名義。
再看下去,是那張她和他都簽了名的欠條,可他的簽名早已不具任何意義,而她的雖然有意義,他卻把她還給了她,最後麵是一張卡,還有一張紙,上麵,是南晨禹龍飛鳳舞的字跡:“阿離,你自由了,五百萬不用還了,這一層樓送給你,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快樂,卡裏是你以後讀大學的費用,好好讀書,別給我丟臉,阿離,再見。”
“哢……”所有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散落的到處都是,他說他要走了,以為隻是暫時的離開,可是,這些東西出現的意思根本就是在告訴她,他和她,以後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不,怎麽會這樣?
柳央離再次拚命的撥打南晨禹的手機,但是,始終也無人接起。
頹然的坐在地毯上,他不在,她要這麽大的房子做什麽?
哪怕每個月的水費電費有人付,她也不要一個人住在這裏,那好無聊,她會睡不著的,不,抱著他用過的枕頭也睡不著,昨晚,她跟他說的話是自欺欺人的。
一個人睡,她會害怕的。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電話,夜色隻更陰沉,他一直都不接,他也沒有回來,柳央離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似的衝到了南晨禹的房間,打開衣櫃,還有鞋櫃,果然,什麽都拿走了,屬於他的東西連渣都不剩了,她想起一個星期前他說過的他要離開時的語氣,原來,他是早就打算一輩子離開她了。
風輕塵,她想到了風輕塵。
打給風輕塵,也是打了很多遍,最後,那個男人終於接起了,“阿離,你打給我也沒用,離開是他自己的決定,若是你願意,你可以去找他。”低低的男聲,最近,他覺得南晨禹變了很多,原來以為是因為自己,後來他才發現不是的,是柳央離,是那個迷糊的大女孩不知不覺的左右了南晨禹的世界,隻是他自己還不自知罷了。
“他在哪兒?他沒有出國?”
“今晚在南家,今天是他的生日,這會兒,南家正在給他舉行生日party呢。”
他的生日,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匆匆忙忙的掛斷電話,匆匆忙忙的拿著手袋就衝了出去,坐上計程車的時候才想到她居然忘記了要給他一份生日禮物了,“師傅,前麵的夜市停一下。”她沒什麽錢的,她的錢都是他給的,就在這裏買一件小東西就好了。
飛奔在夜市裏,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她突然間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南晨禹已經深深的植入了她的心而不自知,所以才在發現他離開的時候她是這麽的怕這麽的慌。
一個音樂盒,盒內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並肩站在一起凝視這個世界的畫麵,隻要將男人的手輕輕一移放在女人的手上,舒緩而動聽的音樂就響了起來。
原來,男人與女人,手與手的相握,就是心與心的相連,真美,“多少錢?”
“八十。”
抽出了一張百元的鈔票,“不用找了。”她趕時間,他的生日呢,為什麽他要在他的生日這天選擇離開她呢?
想起,她的心莫名的一悸,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樣的蒼白了一張臉,他,是故意的嗎?
從住處到夜市,再從夜市到南家,當柳央離手捧著精美的音樂盒站在南家大門前的時候,宅子裏飄出的是優雅的音樂,還有,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那是屬於上流社會的生活,靜靜的站在鐵門前看著,她突然間發覺自己離他雖然現在隻隔了一道鐵門,卻又仿佛隔得很遠很遠。
他不要她了。
不要她的人。
也不要她欠他的債了。
甚至,還給了她那一整層樓的房子。
多大的手筆呀,嗬嗬,仿佛是一筆分手費。
可是她與他之間,什麽也沒有做過。
她的身體依舊還是初識他的那個柳央離的身體,但是她的心,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悄悄的唯係在他的身上了。
“柳小姐,太太才還念叼你呢,一直的問三少怎麽不把你帶過來,瞧瞧,這不是來了嗎,快進來吧,三少真是的,過生日party也不帶你一起過來,哎呀,怎麽還穿著校服呢,至少要穿件裙子什麽的,快去樓上換換,你和三少搬出去的時候,以前的東西都在,應該有可以換的吧……”
腿象灌了鉛一樣的重,她什麽也聽不見,腦子裏全都是南晨禹留給她的那些東西,突然間想起來那時他陪她一起回娘家,他拿走了她的證件,她當時還誤以為他是要跟她結婚,現在她明白了,他拿走自然是有用的了,那就是拿她的證件用她的名字買了那四套房子。
一整層的精裝樓。
可,房子再多再大,她一個人又哪裏住得完呢,她隻要一個房間就足夠了。
南晨禹,他到底在玩什麽呢?
一步一步,徐徐走入南家的園子,也一步一步靠近了南家的大廳。
音樂聲依舊悅耳動聽,可,為什麽她卻隻感覺到了刺耳呢?
她來,她要問他為什麽?
為什麽要給她那四套房子?為什麽要連欠條也還了她?
她不懂,真的一點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
霓虹燈襯著南家隔外的豪華也隔外的熱鬧,手,輕輕的落在了門的把手上,心,也突然間的開始狂跳了起來。
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似乎,就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南晨禹,你到底要幹嗎呢?
手,輕輕的一推。
玻璃門微微開了一條縫隙,南家的人並不知道南晨禹要離開她,所以,守門的門衛一看到她就開心的放她進來了。
大廳裏的燈就在這一刻,仿佛知道她要來了一樣,突然間的滅了一半,音樂聲也停了下來,人影綽綽的大廳裏響起了司儀的聲音,“下麵有請壽星佬南晨禹先生致詞。”
靜,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南晨禹,而柳央離也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管他站在多麽多的人群中,隻要他往那一站,任誰都會一眼就發現了他。
長腿邁著沉穩的步伐,徐徐的走向南家大廳裏新搭建起的一個鋪著紅色地毯的台子,南晨禹很快就站在了麥克前,微微的掃視了一下周遭,還好還好,他沒有發現自己。
霓虹下的他真好看,好看的就象是一場夢幻似的。
他仿佛不是一個人,而就真的隻是一個妖孽,台下,冷素芳驕傲的看著這個兒子,帥氣呀,而且,渾身上下都會不自覺的揚起一份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那是她其它兩個兒子怎麽也比不上的。
就在冷素芳的身旁,一左一右站著她的另兩個兒子,南晨康和南裏軒,兩兄弟也是一樣的帥氣如妖孽,卻少了南晨禹身上的那份冰冷,是的,也許就是那份冷冷的意味讓他看起來酷酷的,也揚起了一份超然的氣勢,讓人怎麽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南晨禹開口了。
“女士們先生們,首先感謝各位的光臨,其次,我要在今天鄭重的宣布一件事情。”
人群裏立刻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柳央離這才發現那些低低私語的幾乎都是打扮的象是公主一樣的漂亮的女生,她們似乎在期待著什麽,難道,她們想要嫁給南晨禹?
是的,這些女孩的身份應該都是配得上南晨禹的吧,這可能也是冷素芳找來這些千金小姐的目的,或者,她更希望她兒子能從這些女人中選一個吧。
可,那些女人隨即就失望了,“我在這裏鄭重宣布,下個月初八,我會與風輕塵正式成婚。”
當風輕塵三個字透過麥克無比清晰的傳達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的時候,全場所有的人都臉色巨變,甚至,也包括就站在門外的柳央離。
風輕塵是男人的身份,不管他做了什麽手術,骨子裏鳳輕塵都是男人,他的身份也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手中的音樂盒輕輕滑下,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到底,還是喜歡男人的。
如此,他一直沒有碰她的理由也便徹底的清楚而了然了。
望著那個站在紅毯上的男子,她的心突的揪痛了,痛的讓她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就在這時,大廳裏突然間傳來了冷素芳淒厲的聲音,“不行,我不同意,晨禹,那阿離呢?你怎麽也要對她負責吧?”
冷素芳突然間後悔沒有請柳央離了,她原本想兒子若帶她來那便讓柳央離來,兒子不帶來那也更好,那麽,她就可以讓兒子從這些來參加party的女孩子中選一個她中意的,可是到此刻,她才發現,她努力了一個晚上也算計了很久的party已經被兒子的一句話給徹底的毀了,這一刻,也許隻有那個曾經改變過兒子的女孩柳央離可以阻止兒子了,隻是可惜,柳央離居然不在,她錯了,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