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元素封印
少丘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喉頭哽咽,淚眼中望著父親慈和的麵容,渾身顫抖。
“蚩尤乃是金元素血脈的繼承者,”少丘父神情複雜地望著他,慢慢道,“擁有諸神也無法匹敵的金元素力,實在恐怖之極。尤其是,他對金屬之器所知極深,在東黎部族的八十一部落中冶煉金銅,生產金屬兵刃,那時黃帝部下所用大多是骨刃或石刃,當然拚不過他。後來黃帝與蚩尤的大戰甚至引發了諸神的分裂,火神祝融、木神苟芒、土神後土相助黃帝,而金神蓐收、水神共工卻相助蚩尤,最後火、木、土三神聯手擊敗了金、水二神,諸神約定不再幹涉人間之事,相攜而去,致使蚩尤涿鹿大敗被殺。數百年之後,水元素部族漸漸與火、土、木三元素和睦相處,但金元素部族反抗至為激烈,蚩尤戰敗後,九黎八十一部落分裂,一部分歸入黃帝治下,另一部分卻不服黃帝,逃亡至江水以南,另立三苗國,與炎黃聯盟對抗。因此,我炎黃聯盟對每一代的金元素血脈繼承者重視至極,這數百年來,金元素血脈大多出現在南方三苗國範圍內,炎黃帝國鞭長莫及,而到了十六年前,偉大的太巫氏和少覡氏卻察覺到金元素血脈出現在了炎黃聯盟境內……”
少丘知道開始涉及到自己了,心中不禁怦怦亂跳,凝神傾聽。
少丘父道:“要知道,任何一種元素血脈,每個時代都隻會被一人繼承,而金元素血脈既然出現在了炎黃聯盟,那就表示三苗已經失去了繼承金元素血脈之人。炎黃聯盟與三苗國對抗數百年而不勝,無非是金元素比任何一種元素之力都具有攻擊性,更關鍵的是,金元素血脈繼承者對金屬之道所知極深,可以研製出鋒銳無匹的兵刃,大批量裝備軍隊,誰人能敵?這樣一來,你可想而知金元素血脈的繼承者對炎黃聯盟而言,有何等重要!太巫氏與少覡氏施展通神之術,借諸神之力體察過去與未來,終於找到了你!因此,聯盟內六部族的代表,四嶽十二牧聯手將你體內的元素力封印,使你無法習武,然後共同選派高手,選定了這座東海空桑島,將你囚禁。如果你體內的金元素血脈不會覺醒,那就將你囚禁終老;如果它覺醒,說不得,我們六大部族的高手隻能將你誅殺。本來,巫謝大人一直以大法力壓製你體內蠢蠢欲動的金元素之力,使你安於做一個漁夫,唉,這樣多好,雖然浪費了元素血脈,但你到底可以安樂終老。可惜,三苗之帝玄黎被姚重華擊敗後,也不知用什麽方法找到了這裏,居然以龐大無匹的金元素力破了四元素封印其中之一,使你的元素血脈終於覺醒。”
少丘沒想到內幕居然如此複雜,而自身居然牽涉到這麽龐大的危機,一時瞠目結舌,不知所措。少丘父長歎道:“少丘,你說,如此狀況,我父子能不刀兵相見麽?不要恨我,要怪就要怪蒼天捉弄,使你我成為父子。”
“爹,”少丘慘笑一聲,平靜地跪到了地上,叩首三拜,道,“兒子此前不知內情,對父親和母親多有怨恚,此時既然得知真相,兒子自然不再怨天尤人,更不會怪父親心狠。要怪,隻能怪我命運不濟,不該生在這個世上罷了!您撫養我十六年,恩情已足,兒子寧願死在您的手下,來償還您的撫養之恩!爹,你動手吧!”
少丘父頓時怔住了,手中的火神之鞭仿佛靈蛇般突突顫抖,顯然內心交鋒劇烈至極。他望了望少丘母,少丘母的目光閃了幾閃,垂了下去,巫謝卻是冷笑地望著他。少丘父心一橫,喝道:“少丘,莫怪我絕情。要怪,便怪那居心叵測的玄黎吧!”
火神之鞭一抖,鞭上突然烈火蒸騰,劇烈燃燒的火焰順著骨鞭盤繞遊動,隱隱現出一條火龍之形。這鞭中所爆發的火焰,乃是火元素所凝結的元素之火,遠比自然界的火焰威力強大,瞬息間可熔金石,更可怕的在於,這種元素之火一旦沾上物體,便如跗骨之蛆般,撲不滅,澆不息,極為可怕。
“好功夫!”巫謝格格直笑,“這套火神之鞭,在火之守護者中,穩穩能排進前二十名了吧?”
火神之鞭在空中劃出一條怪異的軌跡,抽向少丘!少丘淒慘地笑著,眼睛凝望著火神之鞭,躲也不躲。火神之鞭離體已經不足三尺,灼熱鞭身甚至把周圍的空氣都點燃了。少丘感覺到自己的肌膚竟然在吱吱直響。便在此時,突然他耳朵裏聽到一個聲音:“向左側翻滾七尺,然後往海邊跑!”
是父親的聲音!少丘驚喜莫名:“原來他不想殺我!”
生存之念猛然膨脹。他身子一彈,向左側躥出七尺,火神之鞭轟地抽在了地上,劇烈的高溫瞬間將地麵燒成了陶瓷狀。但少丘恰恰避開了火神之鞭的攻擊範圍,少丘父一鞭抽空,仿佛沒想到少丘會躲閃,愕了一愕,火神之鞭一抖,直刺少丘的頭顱。不過少丘一躥而出,身子迅速向後彈去。金元素丹在體內劇烈旋轉,他整個身子就宛如彈簧一般,蹭的倒縱出三丈開外,撒腿朝海邊奔去。
巫謝大吃一驚,喝道:“給我攔住他!”
少丘父應了一聲,飛身追去,後麵的眾人弓箭長矛也紛紛朝少丘射來。少丘母默默地抬起弓箭,無聲無息中,一枚潔白的羽箭射向少丘的後心。那羽箭飛至半空,突然箭身變得透明,隨即居然變成了一縷晶瑩的水箭,完全超越了聲音的速度,沒有絲毫聲響便追上了少丘。
少丘頓時生出感應,側頭一望,知道再也閃避不及,看見母親射殺他時那種堅決狠辣的神情,心內淒楚難言,腳下頓時一個趔趄。少丘父正在追趕他,他身子一歪,少丘父還以為他想轉折,身影也急忙側了一側,不料那枚滴水之箭恰好直射而至,哧的一聲,毫無阻礙地鑽進了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