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牙印而已
“不。”
燕喬搖頭。
“別哭。”
他的聲音裏有些生硬，腳卻狠狠地踩下了油門，車子風馳電騁般地狂奔。
“李青航，你慢一點，我沒有哭，剛才隻是有東西進眼睛了。”
等說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的理由好蹩腳，東西？自己明明坐在車子裏，車窗也沒有開，哪裏來的東西飛進自己的眼睛。
她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
李青航卻沒有再說話，燕喬隻看到了他近乎僵硬的脊背。
車子裏的氣氛簡直到裏沉悶的地步。
倒是接了兩個電話，好像是讓那邊的人趕緊準備藥水。
燕喬的眼睛盯著那個牙印，細細地看似乎有一點血絲出來，她拿出餐巾紙，然後俯下身子，輕輕擦去。
李青航已經夠緊張了，如果被他知道了有血滲出，不知道會怎麽樣？
是不是他從後視鏡裏看見了，當燕喬剛剛起身，李青航便問：“怎麽了？”
那樣的聲音裏是強裝的鎮定。
“沒事，我隻是看看有沒有血。”
他的眼光快速地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餐巾紙。
“有？”
“沒，這不是的。”
這是不是欲蓋彌彰，燕喬恨不得撞牆，他卻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抿緊了嘴唇，燕喬隻是感覺車子似乎又快了一些。
開車高速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這一個上午真的是近乎慌亂，燕喬隻覺的肚子餓得“咕咕”直教。
車速似乎慢了下來，她不安地看了一眼窗外，車子有些多，李青航的車子陷在了車陣中幾乎有些難以動彈。
李青航拚命地按著喇叭，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誰都急著要出去，誰會理李青航。
“xxx。”李青航爆了一句粗口。
燕喬看著他的模樣，心裏唯有酸楚。
看著他為自己抓狂，為自己痛苦，心裏隻有酸楚。
李青航在給人打電話，想著用什麽辦法，語氣中已經是焦灼。
“我知道是二十四小時以內，可是，越快越好是不是？那狗是有問題的。”
他說完，便把手機狠狠地扔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燕喬伸出手去，摟住了李青航的脖子，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這一刻她的心真的會他而動，可是，也隻是僅限於此。
她和他，永遠是不可能的。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離燕喬被狗咬起五個小時。
從進入醫院開始，李青航的臉一直是陰沉的，雙唇緊緊抿著，看著那個微微泛紅的牙印，一聲不吭。
燕喬不敢看他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裏似乎有把人生吞活剝的感覺。
是在急診室裏處理的，四周一片噪雜。
那邊大概是車禍的司機，聽說送過來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幾口出氣了，司機的家人哭得死去活來的，拉著醫生的手苦苦哀求著。
李青航皺著眉頭，不停地看著那邊的人，在第n次之後，終於衝著替燕喬處理傷口的人說：“另外找一個地方。”
“快了。”
李青航也不說話，隻是蹲下身子便把燕喬抱了起來，然後衝進了一個醫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