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村的村長姓易名修。易姓在三生村中是一個大姓,這也是易修能成為三生村村長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而在三生村之中,他擁有絕對的權威。

跟著易修出現的妙齡少女是易修的孫女,名叫易蠻兒,年齡不過十八歲。生得天生麗質,性格乖巧,很得三生村人的喜歡。她和田姑似乎很熟悉,在返回三生村的途中一直是她攙扶著田姑,也一直和田姑說著話,詢問田姑事件的原因和經過。而老村長易修則一言不發地聽著,不過他偶爾也會和毛有才說上兩句話,問毛有才從什麽地方來之類的。除了和老村長易修搭訕,毛有才也在揣摩著老村長的心思,尋思著下一步的行動。

事件的起因在三生村的獵人意圖對田姑不軌,毛有才殺人也是出於自衛,加上易修有意化解此事,所以一部分三生村戰士雖然對毛有才仍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也無可奈何。

返回三生村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高大的牌樓矗立在一片薄薄的霧氣之中。從牌樓下走過,毛有才的視線落在了牌樓之上,那上麵雕刻著狩獵、耕作、祭祀之類的畫麵。大致掃過,他的視線突然停頓在了一個地方,在那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裏居然有一個符文陣!

原始的村落出現狩獵、耕作和祭祀之類的壁畫是很正常的,但出現符文陣的話,那就不正常了。毛有才仔細看了一下,很快就確定了,那是一個繁複至極的封印符文陣。

符文陣必須是由具有靈性的符文材料或者純淨的靈粒子來畫製才具有作用,這個雕刻在牌樓之上的符文陣隻是具有符文陣的形態,是沒有實際作用的,不過他的出現卻讓毛有才看到了一絲希望。三生村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將一個符文陣雕刻在對他們來說具有重要意義的牌樓之上的,而如果找到它,他就有可能找到更重要的線索。

“村長,很冒昧地問一句,牌樓之上的符……號的圖案究竟是什麽呢?”故意放慢了腳步,毛有才出聲問道,他的手也指向了頭頂牌樓之上的封印符文陣。

“呃,來自夏華村的勇士,那個符號的圖案究竟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它在村裏的祠堂裏,已經存在了好多好多年了,嗬嗬……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它非常的古老。”老村長易修有些感歎地說道。毛有才自稱是來自夏華村的人,所以他才稱毛有才為“來自夏華村的勇士”,不過,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夏華村,在仙次元世界其實是一個新興的超級帝國,而眼前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村民”實際上卻是那個帝國的主宰一切都元首。

“來自夏華村的勇士,你為什麽對這個符號圖案這麽感興趣呢?”一旁攙扶著田姑行走的易蠻兒突然問道,她的視線也落在了毛有才的臉上。一個憑一己之力敢和上百個戰士廝殺的本領超強的男人,勇士,卻和一個寡婦勾搭在一起,再加上聽都沒聽說過的什麽“夏華村”,少女的心裏不僅僅是充滿著好奇,還充滿著警惕。

“那個……隨便問問,”毛有才淡然掩飾道:“我隻是覺得它很特別。”

“是嗎?”易蠻兒又看了毛有才一眼,卻也沒再問什麽。

就這樣毛有才和田姑被帶到了老村長易修的家裏並安頓了下來,因為田姑是三生村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名聲很糟糕的寡婦,所以她沒有可能在老村長的家中和毛有才住在一間屋子裏,而是和易蠻兒住在了一間屋子裏,而毛有才則是單獨住一間屋子。

表麵上一片平靜,三生村從上到下都沒有人追究毛有才殺掉了幾個三生村人的事情,但毛有才卻能感覺到在平靜之下蘊藏著並不安分的因素,而他,必須在短時期內接近祠堂,找到線索之後帶著田姑離開。不過,即便是事情迫在眉睫地需要他解決,在頭兩天裏他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鎮定和克製力,並沒有貿然接近祠堂,而是隨意在三生村裏閑逛,熟悉環境。兩天的時間下來,他除了知道了通往日河族的路線,還對周邊的一些事物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三生村和夜林村領地挨著領地,兩個村時有爭奪地盤的戰鬥發生,負有死傷,所以兩村之人也是世代為敵,恩怨幾乎到了無可化解的地步。三生村和夜林村又同時屬於日河族的部落村,受日河族的統治,每年都需要向日河族繳納一定的稅賦,而一旦日河族有戰事的需要,兩村之人也要出兵戰鬥。除了日河族,強勢的大族還有大風族、石湖族等等。一族就是一部落,這是一個部落的世界。

第三天一早,毛有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按照以前的習慣,在起床之後他會進行一次靈力修練,不過在這裏一修練就會招來詭異光束的追蹤,且在微弱的靈粒子散布的環境下完全沒有修練的效果,所以權衡再三他還是放棄了。

靈力不能修練,但有一種力量卻是必須要修練的,那就是符文力量。在三生村牌樓之上發現的符文陣是一個封印符文陣,它就在三生村的祠堂之中,而要從它的身上找到線索就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開啟它。缺乏靈力,那麽就隻有寄希望與符文之力了。

被秩序力量傳送到這個世界,靈力消失了,符文之力也處於靜止之中,事實上,在三生村的頭兩天裏,毛有才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嚐試著用各種方法喚醒“沉睡”之中的符文之力。不過,他雖然付出了足夠的努力,但效果非常微弱。

這個世界的靈粒子散布非常微弱,修練靈力更會招來神秘光束的追蹤,但讓毛有才感到慶幸的是,那神秘的光束似乎隻對靈力修練起作用,但他修練符文之力的時候,它並不會出現。和修練靈力一樣,靈粒子的散布雖然微弱到了可憐的地步,但隻要堅持不懈地修練,始終會得到真實的靈力,哪怕是一丁點,而符文之力的修練亦是,雖然他的符文之力處於沉睡的狀態,但卻始終是他自身的力量,是屬於先天的性質,而和後天修練的來到靈力是不同的,所以,通過喚醒的方式,堅持不懈,他還是能恢複一點的。

修練符文之力的方式和修練靈力的方式不一樣,後者需要吸收靈粒子再轉變成靈力,而符文之力的修練卻是類似於肌肉鍛練的方式,是自我的複蘇和強大。所以,起床之後毛有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嚐試著用符文之力畫製符文陣。

“媽的,我現在簡直是從戰神變成了一個幼稚園的小屁孩,一切都得從頭學起嗎?”一邊做著喚醒符文之力的嚐試,毛有才一邊苦笑連連。這很荒唐,不是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某個時刻裏毛有才突然一聲歎息,沒有例外,這一次辛苦的嚐試仍然沒有任何結果,他的符文之力仍然處在沉睡的狀態之中。加上這次,三天,他已經做了起碼不下五十次嚐試。這個數值讓他感到沮喪。

窗外陽光明媚,晨風輕柔。一隻不知名的小鳥突然棲息到了窗台上,歡快地叫了兩聲之後又振翅飛走了。毛有才愣愣地看著小鳥飛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惆悵。如果再沒起色的話,他就沒有機會了。

沙沙的腳步聲傳來,明媚的陽光之中易蠻兒翩翩走了過來,老遠就脆聲叫道:“毛勇士,過來用早飯了。”

“知道了,我隨後就來。”毛有才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他的心思卻仍在關於如何喚醒符文之力的思索之中,不能自拔。

“那快點呀。”易蠻兒並沒有走過來,轉身離去的她顯得格外的活潑可愛。

目光停留在易蠻兒離去的身影之上,毛有才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了一道亮光,“我一直在嚐試喚醒符文之力並畫製一個符文陣,但我畫製的目標是在身體之外的地方,著是錯誤的,符文之力是我先天的力量,更是基於創世之神留給我的符文烙印激活而來,從這個角度來看,符文之力其實是構成我身體的一部分,我應該在我的身體上畫製符文陣!”

突然的靈光閃現讓毛有才激動異常,他的視線也從易蠻兒那豐滿窈窕的背影之上收了回來,轉而目不轉睛地盯著了他的一雙手掌。

符文之力受控於意識,就在他的意識的命令之下,他那一片死寂的符文之力突然出現了一絲萌動的現象。

“這……成功了嗎?”感受到了那意思萌動的現象,毛有才心中更是一片無法抑製的激動。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份激動平複了下來,指揮著一絲由萌動而釋放出來的符文之力在右手手掌之上畫製著符文陣。

如果將以前的符文之力用一個量來概括,而這個量是一千數值的話,那麽毛有才現在所釋放出來的符文之力就隻有原來的千分之一的強度。這看起來是一個少得可憐的數值,但在這個原始的部落世界之中,它的作用將超乎想象的巨大,因為他不僅可以用它來畫製增加力量和身體強度的力之符文陣,還可以畫製他的秘密武器——符文之雷!

現在,毛有才正在完成的就是一個符文之雷。

足足頓飯的功夫之後,一個隱形的符文之雷已經在毛有才的右手掌心之中誕生了。千分之一正常水準的符文之力,它所完成的符文之雷自然也隻具備正常水準的千分之一威力。不過現在毛有才並不奢望他的符文之雷有大多的威力,能畫製出來且能啟動,這已經是他感到無比幸運的事情了。

千分之一的符文之力啟動,毛有才右手一揮,一掌拍在了床榻之上。轟地一聲炸響,整張實木床竟應手炸裂而開,木屑橫飛,就連床榻之上的被子也四分五裂,化成了一地碎布!而他的手掌,因為在完成微型符文之雷前他已經改變了它的構造,對他的手掌形成了一個保護,所以才能毫無損傷地在手掌之中引爆符文之雷。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臉驚駭的易蠻兒跑了進來,愣愣地看著毛有才,也看著那已經被炸成粉碎的床,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毛勇士……你在幹什麽啊?”

毛有才這才回過神來,嗬嗬一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想上床再躺一下,哪裏知道一躺上去床就踏了。”

易蠻兒,“……”

“不是要吃早飯了嗎?我們走吧。”毛有才一把拉過易婉兒,將她帶走。他可不想這個聰慧的少女在這個房間之中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迎著燦爛的陽光,還有身邊相伴的美麗少女,毛有才的心情終於大好,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接近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