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顯 044 借花獻佛
慕梓煙臉色一沉，“既然二嬸嬸不願承認，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這春喜乃是我院中的丫頭，今兒個二嬸嬸勢必要給個說法的。”
“大小姐，你也說了，這丫頭乃是你院中的，怎得反過來問我要說法？”
章氏見慕梓煙如此態度，便知她終究是孩子心性，如今不過是咬著春喜之死不放，反正如今無憑無據的，她矢口否認便是，再說，即便如今掌權的乃是大房，可是，她畢竟是長輩，還不信這丫頭當真能辦了她，那也是於理不合的。
慕梓煙見章氏適才還委屈叫冤，見她稍微鬆口，便將事情推了出去，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突然不緊不慢地坐在了一旁，端正地直視著章氏，“二嬸嬸，我雖年幼，卻也知曉何為廉恥，你這等不要臉，反倒讓我做晚輩的也自歎不如啊。”
“你……辱罵長輩，這便是你侯府小姐該有的孝義？”章氏這下子恢複了理智，亦是以為占了上風，拿捏著住了慕梓煙的短處，上前一步眸光一沉，斥責道。
“看來今夜我當真是要鬧上一鬧了。”慕梓煙搭在扶手的手用力一拍，轉眸看向崔嬤嬤，“崔嬤嬤，還不請二叔前來一趟。”
“是，老奴這便去。”崔嬤嬤恭敬地應道，隨即便親自踏出了月溪院。
章氏一聽，身形一頓，盯著慕梓煙怒喝道，“大小姐年歲尚小，我念在你不懂事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今夜之事本就是意外，如今時候不早了，大小姐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慕梓煙見章氏這是要行逐客令，她冷笑一聲，“二嬸嬸領人闖我院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時候不早？”
章氏雙眸微眯，她就不信還對付不了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她抬眸沉聲道，“還愣著作甚？還不請大小姐回去歇息？”
這月溪院內，自然容不得慕梓煙放肆，這可是慕梓兮的院子。
慕梓兮羸弱地看著慕梓煙，“大姐姐，今夜之事皆因妹妹而起，索性如今妹妹也醒了，祖母身子也無大礙，至於那春喜與巧雲，也不過是兩個奴才罷了，死了便死了，大姐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妹妹將病氣過給大姐姐。”
碧雲一聽惱怒不已，素日這二小姐隨意進出大小姐院子的時候，怎得不說這番話？今兒個挑起事端的是她，反倒將錯落給了大小姐。
慕梓煙斜睨著慕梓兮，抬眸看向一旁一聲不吭地崔氏，“三嬸嬸，三妹妹額頭留不得疤痕，還要多虧二妹妹呢。”
章氏看向慕梓煙，卻不知她怎得又將此事扯了起來？她眼見著崔嬤嬤前去請老爺，她怎能讓慕梓煙久留與此？
“大小姐此言何意？”章氏哪裏還有素日那等子的和藹可親，如今肅著一張臉，怒視著慕梓煙。
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慕梓兮，“我被蛇咬傷之後，二妹妹特意送來了自宮中帶來的養肌粉，好在我留了一些，如今正巧送給了三妹妹，雖然三妹妹的額頭乃是二嬸嬸弄破的，可是，這養肌粉亦是二妹妹的心意，三嬸嬸，你可是要多謝二妹妹的。”
慕梓兮一聽，雙眸一怔，嚇得身形向後一顫，差點跌倒。
章氏這才反應過來，那養肌粉是何東西，她自然一清二楚，心道不妙，倘若被崔氏知曉這裏頭的緣由，她與三房怕是要徹底地決裂了。
崔氏見慕梓兮聽到那養肌粉時的神色，疑竇叢生，狐疑地看向章氏，而後又看向慕梓煙，“大小姐，那養肌粉？”
慕梓煙低聲道，“三嬸嬸自然知曉那是好東西，我可是借花獻佛了。”
崔氏雙眸一暗，轉眸看向林嬤嬤，“去三小姐那處將那玉露膏拿來。”
“是。”林嬤嬤低聲應道，匆忙離開。
章氏看著慕梓煙，“那養肌粉自然是好東西，兮兒有心，特意送了大小姐，那便是大小姐的東西，又何來借花獻佛一說，好了，兮兒剛醒，身子不適，大小姐與三弟妹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木香得了章氏的令，規矩地垂首立在慕梓煙的身側，“大小姐請！”
慕梓煙雙眸微動，抬手端過一旁的茶盞，慢悠悠地輕呷了一口，“碧雲，掌嘴！”
“是。”碧雲憋著一肚子的火，待聽見慕梓煙的話，便上前立在木香的跟前，毫不客氣地揚手便揮了過去，那力度可算是幹淨利索，隻打得木香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木香驚愕地抬眸看向碧雲，她乃是二夫人身旁的大丫頭，素日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何時挨過打？
章氏見慕梓煙竟然公然給她沒臉，雙眸一沉，“大小姐這是何意？”
“不懂規矩，自是要教訓的。”慕梓煙冷聲道，“繼續。”
“是。”碧雲應道，連忙抬手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木香這下徹底懵了，抬眸看向碧雲，卻也不敢動手，連忙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嘴角更是被打出了血。
“大小姐，這奴才即便沒了規矩，也由我來懲處，又何須大小姐動手？”章氏上前一步，冷視著慕梓煙，順勢瞥了一眼碧雲，抬手便要打過去。
慕梓煙一早便瞧出章氏的心思，她微微低頭，掩唇輕咳，芸香最先反應過來，突然抬手將碧雲給推了出去。
碧雲自是瞧見了章氏的舉動，自知避不過去，便打算硬生生地挨著，未料到被芸香這麽一推，她便順勢雙手直接撲向了章氏，因著碧雲是順著力向前倒，章氏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芸香直接推到在地，而章氏揮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卻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二夫人。”碧雲連忙跪下，低頭說道，“奴婢腳下一滑，一時未站穩。”
章氏是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何時受過這等子罪，那身嬌肉貴的，自然被摔得渾身散架了似得疼，她悶哼了一聲，臉頰還泛著疼，折騰了幾番，硬是無法起身。
慕梓兮見狀，連忙彎腰便將章氏給扶了起來，“娘，您摔倒哪了？”
章氏這下是徹底地被激怒了，轉眸怒視著慕梓煙，將慕梓兮甩開，便衝著慕梓煙過來，揚手便向她揮了過來。
－－－－－－題外話－－－－－－
嗷嗷嗷……章氏太囂張了，是要狠狠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