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當著他的麵秀恩愛
慕梓煙雙眸眯起,眉頭微蹙,“看來當初她接近我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
“恩。”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不過也不知曉你那陌大哥可知曉?”
慕容狄聽著這言語中溢出的酸氣,嘴角一撇,冷哼了一聲,“還說大度呢,瞧瞧,這裏外都透著酸氣。”
慕梓煙也未料到軒轅燁會冷不丁地如此說,難免有些訕訕,隻是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倒是覺得陌大哥是不知曉的。”
“叫的倒是親熱的很。”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找打?”
軒轅燁便將那美得人神共憤地俊顏湊了過去,“你要舍得便打吧。”
慕梓煙抬起手揮過他的臉頰,並未碰上,隻是帶過一陣風。
慕容狄在一旁酸溜溜地嘖嘖了兩聲,“有完沒完?”
慕梓煙瞪了軒轅燁一眼,接著便收起手,臉上並未有一絲地笑意,反而顯得有些沉重。
軒轅燁看著她如此,才會逗著她,隻因為這個人是他們之前都忽略的,而且都不願相信的,就好比當初的崔嬤嬤。
慕梓煙雙眸微凝,接著說道,“倒是要去見見她了。”
“隻怕你見不到。”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那便見秦邧。”
“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軒轅燁斜睨著她,笑得格外地魅惑,卻帶著濃濃地威脅。
慕梓煙挑眉道,“難道你不好奇?”
“我好奇,可是比起好奇,我可不想便宜旁人。”軒轅燁淡淡道,他怎麽可能放心讓慕梓煙去見秦邧呢?且不說那人存著什麽心思,單說這背後的軍師,還有那個之前被她所救的陌殤,這可都是威脅。
慕梓煙忍不住地努了努嘴,接著說道,“我也沒說自己去。”
“那好。”軒轅燁這才勉強答應。
慕容狄著實看不下去,怒視著二人,“到底有完沒完了?”
“沒完。”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你先等著吧,我先去會會秦邧再說。”
“好。”慕容狄斜睨了一眼軒轅燁,知曉他會護住慕梓煙,便也不再擔心。
等慕梓煙與軒轅燁離開之後,慕容狄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起身向寢室內走去。
軒轅燁牽著她的手,二人便這樣慢悠悠地出了宮,待上了馬車之後,她順勢靠在他的懷裏,“如此說來,陌大哥與秦邧乃是親兄弟?”
“應當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軒轅燁淡淡道。
“堂堂的先皇妃成了大焱的明王王妃,怪不得太上皇會下次狠手呢。”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我想當初涼王之所以對付明王,也與她有關。”
“恩。”軒轅燁點頭,“到底是涼王背了黑鍋。”
“太上皇好手段,隻是涼王當初那樣做想必是為了先皇後。”慕梓煙幽幽道。
“也許是。”軒轅燁垂眸看著她,“這般用情至深之人,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寧負天下人,也絕不負先皇後。”慕梓煙卻也不知涼王究竟是太過於癡情,還是太癡情。
軒轅燁勾起她的下顎,緩緩地湊近她揚起的唇,“我為了你,會做的比他還霸道。”
“可是我不是先皇後,你也不是涼王。”慕梓煙靠在他的懷裏,“我隻想做平凡的人。”
軒轅燁輕聲道,“你想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恩。”慕梓煙心滿意足地靠在他的懷裏,“待會回去之後……”
“你想趁夜去見秦邧?”軒轅燁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地不滿。
“你也去。”慕梓煙搖晃著他的衣袖,將臉頰埋在他的胸膛,“我就站在你的身後。”
“那不是委屈你了?”軒轅燁可不會相信慕梓煙當真會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後,不過是與他並肩站著罷了。
慕梓煙嘴角一撇,“你才知道委屈我了?”
軒轅燁見她蠻不講理起來,有些哭笑不得,隻是低頭封住了她的唇,馬車內籠罩著一層曖昧的暖意,那纏綿悱惻的吻糾纏著彼此,使得彼此的心也越來越靠近。
深夜,二人便一同再次出了秦家,緊接著離開了京都,兩個時辰之後,便到了秦邧屯兵之處。
秦邧似是知曉他二人會來,此刻正待在營帳裏頭獨自下棋,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鋒,而他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此刻聽到腳步聲,他也隻是淡淡地啟唇,“來者是客,請坐。”
軒轅燁自始至終都握著慕梓煙的手,二人十指相扣,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鶼鰈情深。
秦邧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夠看得出來,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心卻沒來由的抽痛著。
同樣是在那個年紀遇到了一個人,可是偏偏她的心裏自始至終裝著的都是軒轅燁,哪怕當年受了那麽大的的傷害與懲罰。
秦邧轉身,神色極淡,連帶著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音調,仿若那深山之中的老調一般,讓人聽著有些冷。
“二位前來,所為何事?”秦邧再次地啟唇。
慕梓煙抿唇不語,軒轅燁卻慢悠悠地開口,“來見故友。”
“故友?”秦邧突然輕笑了一聲,“我與你可不是故友。”
“那自然見的並非是你。”軒轅燁依舊是緩緩地回道。
慕梓煙看向秦邧,適時地環顧了一眼四周,接著說道,“這輩子,你到底圖的是什麽呢?”
“什麽?”秦邧冷笑了一聲,“那你呢?”
“我?”慕梓煙沉吟了片刻,還未開口,軒轅燁已經回了過去。
“她圖的是我。”軒轅燁直言道。
“我不信。”秦邧看著慕梓煙道,“你難道隻圖他一人?”
“恩。”慕梓煙不可否認,倘若沒有身上的責任,她這輩子隻圖軒轅燁一個人。,
軒轅燁眉眼間皆是得意地神色,看向秦邧的時候,滿滿的挑釁,雖然有些幼稚,可是卻極其有用。
秦邧知曉慕梓煙與軒轅燁之間的關係越發地親近了,他也知曉,即便他想要用什麽要挾她,怕是也於事無補了,畢竟當年的真相,他不知道。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秦邧,我來是拜見老前輩的。”
“老前輩?”秦邧看著她,“她不在這裏。”
“那在何處?”慕梓煙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秦邧搖頭道。
“她與先皇後又是什麽關係?”慕梓煙知曉秦邧不會告訴她,可還是問了。
秦邧看著她,也隻是暗暗搖頭,接著看向軒轅燁說道,“我與慕容狄的事情,你二人即便插手了,也於事無補。”
“我知曉這是你二人的恩怨,可是於情於理,我都會站在慕容狄這裏。”軒轅燁也坦然地回道。
“是為了誰?”秦邧將目光落在慕梓煙的身上。
“煙兒在意的,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軒轅燁淡淡道,“更何況,此事背後牽連著的不止是你與慕容狄的恩怨。”
“我與慕容狄之間隻能活一個。”秦邧接著說道,“而我自然不會死。”
軒轅燁知曉秦邧有著自己的堅持,每個人生來都會有一些無奈之舉,而秦邧也有,隻是這些年來,他們早已經不知不覺地形成了對立的形勢。
秦邧接著起身,抬手道,“你們回吧。”
“秦邧,在你的心中難道隻掛著仇恨?”慕梓煙心裏也有恨,可是好在這千年來,她還沒有做到泯滅人性,最起碼還是存著愛的。
秦邧看著慕梓煙說道,“這世上我想要得到的卻得不到,唯一剩下的也隻有仇恨了。”
慕梓煙抿了抿唇,卻也明白了秦邧心意已決,轉眸看著軒轅燁,二人便轉身離去。
等二人離開之後,一道身影突然落下,站在他的身側說道,“這丫頭不是你能得到的,你最好早些放開。”
“已經放不了了。”他轉眸看著眼前的人,正是慕梓煙口中的老前輩,陌殤的親娘。
“此事怪我。”老前輩看著秦邧說道,“倘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如此。”
“當年,是您狠心將我換入了秦家,走到這個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秦邧苦笑了一聲,“娘,當年你可有暗算過她?”
“邧兒,此事你莫要管,你隻管登上那皇位便是。”老前輩麵露難色,接著說道,“我能夠做的也隻有完成你父皇的遺願,這天下本就應該是你的。”
“娘……”秦邧抿了抿唇,“隻是主上那處?”
“這也是他們所算計的。”老前輩看著秦邧說道,“我們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娘,你可有後悔過?”秦邧淡淡地問道。
“後悔?”老前輩雙眸眯起,“隻要能夠報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後悔。”
“軒轅燁不是個容易對付,他既然已經猜到了您的身份,想必也會想到對策。”秦邧看著她說道。
“邧兒,隻要我們握著慕容家的命脈,他們便奈何不了你。”老前輩說罷轉身離去。
秦邧轉眸看著那一盤棋,似是想起了那年在秦家的日子,那是他過得最幸福的時光,那時的慕梓煙對他卻沒有防備之心,他可以靠近她,可以與她心平氣和地交談,可是現在……他們卻早已經變成了陌生人,不得不說,變成了仇人。
秦邧不知自己該如何去破眼下的棋局,隻是覺得該來的終究會來,他也沒有了退路。
慕梓煙抬眸看著軒轅燁,“老前輩定然在。”
“她不見你,自是不想讓你擾亂了她的計劃。”軒轅燁看著她說道,“煙兒,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事兒。”
“秦邧不好對付,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不過我們要先回去從長計議。”
“恩。”慕梓煙點頭,知曉軒轅燁心裏已經有了算計,二人便一同回了秦家。
等到了之後,已經是五更天,二人簡單地洗漱之後,便一同歇下。
她靠在他的懷裏,便覺得無比地安心,相擁而眠,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地彼岸。
天亮時,軒轅燁比慕梓煙早醒,垂眸看著她的睡顏,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慕梓煙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接著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抬眸對上軒轅燁那和煦的笑顏,嘴角也隨之勾起明媚地笑意。
“何時醒的?”慕梓煙坐起來,低聲問道。
“隻一會。”軒轅燁柔聲道,“起來吧。”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便轉身下了床榻,二人一同洗漱之後,便出了裏間。
簡單地用過早飯,二人便依靠在院子裏頭的香樟樹下,他攬著她,她半眯著眸子,“慕容家的命脈既然掌握在他們的手裏,如今我們就要想到破解之法。”
“你去過慕容家?”軒轅燁低聲問道。
“恩,去過。”慕梓煙點頭。
“他竟然連慕容家都帶著你去了。”軒轅燁語氣甚是平淡,可是卻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深意。
慕梓煙覺得軒轅燁最近越發地敏感了,但凡是其他男子的事情,他都能解讀出另一層意思來。
軒轅燁斂眸看著她,“那你可知曉如何去?”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道。
“給慕容狄傳消息吧,我們一同去慕容家。”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便命人傳了消息過去。
用過午飯之後,慕容狄瀟灑地進來,瞧著二人正坐在一處看書,倒是愜意的很。
“喚我前來做什麽?”慕容狄大大咧咧地坐下,揚聲問道。
“我要去一趟慕容家。”慕梓煙看著慕容狄說道。
“好。”慕容狄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這樣,那便動身吧。”軒轅燁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說道。
“慢著。”慕容狄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慕梓煙說道,“你的意思是他也要去?”
“是啊。”慕梓煙理所當然地應道,“我與他夫妻一體。”
“不成。”慕容狄低聲道,“隻能你隨我去。”
“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了。”慕梓煙當下便坐下。
慕容狄煩躁地來回踱步,盯著軒轅燁,又看向慕梓煙,“我怎的認識你這個無賴?”
“你說誰無賴?”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道。
慕容狄冷哼了一聲,“誰答應說誰。”
“那我不去了。”慕梓煙再次地開口。
“不去就不去。”慕容狄也冷聲道,接著便起身向外走去。
慕梓煙嘴角一撇,抬眸看著軒轅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地笑意。
慕容狄出了屋子,在院子裏頭停了下來,接著又重新回去,便瞧見慕梓煙與軒轅燁二人正相視而笑。
當真是刺眼啊,慕容狄暗暗地嘟囔著,接著幹咳了幾聲,“走吧。”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好端端,耍什麽性子。”
“是誰耍性子了?”慕梓煙說著便越過慕容狄徑自向外走去。
慕容狄指著慕梓煙,接著又看向神色淡然地走過來的軒轅燁,“你……你們……”
“走吧。”軒轅燁淡淡道。
慕容狄咬牙切齒,“遇人不淑啊。”
三人出了秦家,便又一同坐著馬車,便去了那密林內,而後又一同過了迷瘴,進了慕容家。
軒轅燁看著這猶如世外桃源的慕容家,轉眸看著慕容狄道,“這地方倘若真的毀了,那你便是罪人。”
“是啊。”慕容狄感歎了一聲,“我自是不能讓慕容家毀在我的手裏。”
“那命脈是什麽?”慕梓煙看著慕容狄問道。
“你自己看。”慕容狄淡淡道。
慕梓煙向前看著,想起了第一次慕容狄帶她前來的時候,似是說過什麽,接著轉眸看著軒轅燁,“這命脈難不成便是這桃樹擺下的陣法?”
“恩。”軒轅燁點頭道,“倘若這陣法被破壞了,那麽這地方也會隨之坍塌。”
“坍塌?”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隻要將這陣法破了,不對,是移了位置,那秦邧便奈何不了了。”
“談何容易。”慕容狄看著慕梓煙,“這可是慕容家先祖布下的。”
“有何難的?”慕梓煙挑眉道,“你放心就是了。”
“你倒是篤定的很。”慕容狄自是不信的,即便慕梓煙有多聰明,見多識廣,可是想要輕易地移動這陣法,倒是不成的,隻因這陣法乃是以八卦為中心所設,隻要動其中一個,其他幾位便會隨著移動,到時候整個慕容家便會陷入火海之中。
“你見過這陣法?”軒轅燁看著慕梓煙問道。
慕梓煙突然想到了前世為何西戎沒有擴大了,那是因為早在西戎壯大之前,有人便毀了慕容家的命脈,那麽到底是誰毀掉的呢?你自然是不想讓慕容狄父皇活著的人。
慕梓煙覺得這件事情牽扯的著實的太深,想來還是與那老前輩有關,怕是當初老前輩是用了最極端的法子,與慕容烈同歸於盡的,故而最後西戎也隻是個附屬國。
軒轅燁見她陷入了沉思,卻也不打斷,隻是等她回過神來時,抽出袖中的絹帕,擦拭著她額前噙著的薄汗。
慕容狄看著眼前的二人,是不是地秀著恩愛,忍不住地扭過頭去,想發怒卻也發不出來,當真是憋屈的很。
慕梓煙抬眸與軒轅燁相視而笑,接著轉眸看著慕容狄,“我有法子。”
“你當真有法子?”軒轅燁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也許這是命中注定的吧。”
她遊蕩了千年,所涉獵的也頗多,可是要說各個精通那自是不能,也不過是皮毛罷了,尤其是這奇門遁術,還有這玄黃之術,她也隻是門外漢,但是天意如此,她偏偏會這八卦移位,而這也是在另一個時代她無意間學到的。
慕梓煙突然想起了那個奇妙世界裏頭說過的,有一個詞叫做金手指,如今她卻覺得用在她的身上倒是恰當的很。
這八卦移位便是她會的,未料到還能派上用場。
慕梓煙抬眸看著軒轅燁,接著又看向慕容狄,“你那處可有桃樹布置方位圖?”
“有。”慕容狄點頭道,“跟我來。”
軒轅燁是懂得這些的,不過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移動,的確有些風險,所以在想到這個法子的時候,他也並未像慕梓煙這般篤定過。
隻是如今瞧著慕梓煙眼神中的堅定,他對她充滿了好奇,這個傻丫頭是何時學會的呢?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笑吟吟地打量著自己,她挑眉道,“看我做什麽?”
“你還有什麽我沒發現的?”軒轅燁低聲問道。
“那可多了。”慕梓煙挑眉道,“不過你看著我自幼長大,我會什麽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軒轅燁搖頭道,“你整日兒在外頭,我能看住你一日,卻看不住你一世。”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我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還說這番話?”
“是嗎?”軒轅燁將她攬入懷裏,“現在才是活在我的眼皮下。”
“好,好。”慕梓煙舉起雙手,“你贏了。”
慕容狄此刻心情有些複雜,聽著身後二人的談話,這心裏頭越發地不是滋味了,說好的要放手,可是終究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突然停下腳步,“還不等秦邧整死我,我怕是會被你二人氣死。”
慕梓煙抬眸看著慕容狄看著她,她低笑道,“我不說了。”
慕容狄冷哼了一聲,“你二人跟上,我先走一步。”
慕梓煙見他不信,也隻是無奈地聳肩,接著轉眸看著軒轅燁,臉上帶著笑意。
軒轅燁低頭在她的額頭寵溺地敲了一下,二人便也不說話,隻是跟著前麵走的極快的慕容狄。
等到了家主的院子,慕容狄便徑自走了進去,慕梓煙與軒轅燁跟著入了正堂。
慕容狄入了裏間,等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牛皮地圖。
他行至書房內,撲在長案上,看著慕梓煙說道,“這個就是了。”
慕梓煙垂眸看著,接著便合起了雙眸,想著當時看到的情形,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慕容狄斜靠在一旁也仔細地研究起來,抬眸看著軒轅燁,“你可想到了法子?”
“還沒有。”軒轅燁搖頭道。
慕容狄嘴角一撇,“也不過如此?”
“那你可想到了?”軒轅燁並不氣惱,而是淡淡地問道。
“也沒有。”慕容狄一頓,歎著氣說道。
慕梓煙接著看向慕容狄,“你家中應當有祖上傳來下來的羅盤?”
“有。”慕容狄點頭,接著便又轉身親自拿了過來。
慕梓煙拿過羅盤,接著依照地圖上所標注的,尋到了位置。
軒轅燁與慕容狄跟在一旁,等到了之後,慕梓煙便將羅盤放在手中,接著閉著雙眸聽著風聲,而後又盯著羅盤,低聲道,“現在還不是移動的時候。”
“恩。”軒轅燁點頭,也算到了,接著說道,“依著風向,也應當是三日之後的酉時。”
“不錯。”慕梓煙看向軒轅燁,笑著說道,“所以我們還要等三日之後。”
“隻是我擔心秦邧那處不會給我們這麽長的時間。”慕容狄看著慕梓煙說道。
“這便看天意了。”慕梓煙想起昨夜秦邧所言,接著又看向軒轅燁說道,“他並未是大惡之人。”
“你倒是同情起他來了。”軒轅燁自然地將慕梓煙摟入懷裏,“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難道不待在這處了。”慕容狄看著軒轅燁問道。
“待著也無用,反倒不如先出去。”軒轅燁說罷,便已經牽著慕梓煙離開。
而慕梓煙將手中的羅盤塞給慕容狄,便跟著軒轅燁離開。
慕容狄抱著那羅盤,便抬步也跟著離開。
等回了秦家,慕梓煙緩緩地坐下,便見慕容狄並未有離開的打算。
“我在想,除了這個,老前輩還知道什麽?”慕梓煙疑惑地問道。
“不知。”慕容狄搖頭,“慕容家的命脈乃是關鍵,其他的我反倒不害怕。”
“可是我覺得這不過是其中之一。”慕梓煙沉吟了片刻,想起老前輩曾經與她說過的話,當年,她偏偏尋自己醫治陌殤,這其中又是何用意呢?
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你是擔心這是一箭雙雕之計?”
“恩。”慕梓煙點頭,“我不知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陌殤?”
“該知道他自是要知道。”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我也覺得,一切隻看他的選擇了。”
“你是擔心他到時候會站在秦邧那邊?”軒轅燁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畢竟一個是他敬重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兄長。”
“這的確很難選。”軒轅燁看著她說道,“那若是他選擇站在秦邧那邊呢?”
“那是他的選擇。”慕梓煙覺得人在這世上都會有遇到不同的抉擇,即便陌殤選擇了那邊,她也不過是感歎一番罷了。
軒轅燁淡淡道,“我反倒覺得他不會選擇那邊。”
“為何?”慕梓煙垂眸看著他問道。
“直覺罷了。”軒轅燁並未點破,許多事情是不能說破的。
慕梓煙挑眉,接著說道,“此事再說吧,端看他。”
“恩。”軒轅燁輕輕應道,而後說道,“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地破了那陣法才是。”
“既然要等到三日之後,這幾日我們便要防著秦邧出手。”慕梓煙低聲道。
“我想他應當察覺到了。”軒轅燁看著她說道,“想來這幾日便會動手。”
“倘若如此的話,我們也要早做準備。”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說道,“你可想到拖延之計。”
“沒有。”慕容狄倘若真的想到了,也不用被逼到這等地步。
慕梓煙知曉慕容狄如今在乎的乃是慕容家的命脈,轉身看著外頭,便見姬惢正站在外頭。
“怎麽了?”慕梓煙看向姬惢問道。
“表姐,你可是去瞧瞧二哥?”姬惢走上前去,低聲問道。
“他怎麽了?”慕梓煙接著問道。
“爛醉如泥。”姬惢輕聲說道。
慕梓煙明白了,也隻是低聲道,“由著他吧。”
“表姐,二哥是不能吃酒的。”姬惢抿了抿唇,“往日吃的也不多。”
“這是何故?”慕梓煙不解道。
“他自從受了重傷之後,便不能飲酒,對身子有極大的損害。”姬惢歎了口氣說道。
慕梓煙抿了抿唇,正要開口,便見軒轅燁起身,“我去瞧瞧吧。”
“好。”慕梓煙覺得如今她是不能去的。
慕容狄見軒轅燁離去,接著坐在一旁看著慕梓煙,“對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何事?”慕梓煙也跟著坐下,此刻還在想著秦邧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你當真想不起來了?”慕容狄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對了,神算子的蹤跡你可尋到了?”
“沒有。”慕容狄接著說道,“不過你若是出事了,他必定會出現。”
“他是我的太外祖父。”慕梓煙淡淡道。
“什麽?”慕容狄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此刻硬生生地噴了出來。
慕梓煙低聲道,“是啊。”
“那老古怪竟然跟你是?”慕容狄盯著慕梓煙,“怪不得會這般照顧我呢,原來是得了你的福啊。”
慕梓煙挑眉道,“那是自然。”
“隻是他可以點都不顯老。”慕容狄的話顯然是在暗示慕梓煙,祖父與他站在一起,到底是瞧著像同歲數的。
慕梓煙冷哼了一聲,“太外婆撐不了多久了,我如今隻想盡快地尋到他,讓他陪太外婆度過最後的日子。”
“隻是我也尋不到。”慕容狄看著她說道,“我說過了,隻要你出事,他一定會出現。”
“我能出什麽事兒?”慕梓煙冷哼了一聲。
“是啊,你能出什麽事兒?”慕容狄接著說道,“那當年你的記憶?”
“這也是我疑惑之處,我的命數被改過兩次,一次是三歲,一次十歲。”
“是何人能有如此的能耐?”慕容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的命數竟然能夠被改兩次。
“我也覺得奇怪。”慕梓煙不解地說道,“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地尋到他。”
“我會想法子的。”慕容狄看著她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去了沙漠對麵的那個神秘國了?”
“你的意思是?”慕梓煙見慕容狄如此說,接著說道,“難不成當真存在?”
“也不無可能。”慕容狄低聲道,“倘若他真的去了,怕是……”
“此事我要仔細地想想。”慕梓煙斂眸,她三歲便改了命運,十歲改名應當是與她重生有關,那麽三歲到底是又與什麽有關呢?
倘若那個神秘國真的存在,那麽又與這背後之人是何關係,是暗中勾結?還是?
慕梓煙是時間覺得有些頭疼,抬起手揉著眉心,接著抬眸便見慕容狄正側眸看著屋外。
她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說道,“等此事解決之後,你也該成親了。”
“成親?”慕容狄歪著頭看著慕梓煙,“你想當紅娘?”
“我表妹怎麽樣?”慕梓煙想起了姬惢,笑著問道。
“她?”慕容狄苦笑一聲,“難道你不擔心我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讓她獨守冷宮?依著她的性子,怕是也不願意吧?”
慕梓煙嘴角一撇,知曉慕容狄是無心的,便也歎了口氣,“總歸是要成親的。”
“臭丫頭,你與軒轅燁雙宿雙棲之後,變得越發地嘮叨了。”慕容狄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說道,“等解決了此事吧。”
“罷了。”慕梓煙見他不願意提及此事,便說道,“慕容家的來曆你可知曉?”
“你想問什麽?”慕容狄緩緩地坐下,“適才軒轅燁在的時候你怎得不問?”
“你隻說便是了。”慕梓煙淡淡道。
“看來你與他之間並非是無話不談啊。”慕容狄打趣道。
“我即便不問,他也明白。”慕梓煙淡淡道,“慕容狄,你想挑撥我跟他?”
“我倒是想挑撥,可是……”慕容狄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那也要能挑撥起來,瞧你這春心萌動的模樣,一顆芳心早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我可不枉做小人。”
“算你知趣。”慕梓煙知曉慕容狄有時候說話也是口無遮攔,尤其是與她在一處的時候。
“我可並非冷寒峰之流。”慕容狄淡淡道,“不過說來也奇怪,你與冷寒峰之間似乎並非表麵上看著那麽簡單,你與他之間到底還厚什麽仇恨?”
“仇恨?”慕梓煙淡淡道,“你也想知道?”
“跟在你身邊的人,沒有不想知道的。”慕容狄直言道,“你總是有意隱藏著一些事情,而且是我們不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我刻意隱瞞,又如何能夠輕易地說出口?”慕梓煙看著他說道,“慕容狄,總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那也要等我活到那一日再說。”慕容狄這話意味很明,要等到她說出口,怕是要等很長時間。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挑眉,“言歸正傳。”
“慕容家的事情我之前與你說過。”慕容狄看著她說道,“不過我父皇與我皇伯父的事情我卻知道的極少,隻是當年皇伯父突然病故,膝下無子,這才讓我父皇繼位的,未料到如今平白地多出了個遺腹子。”
慕梓煙也覺得奇怪,隻是不知這裏頭到底還有何隱情。
慕容狄繼續說道,“不過如今看來,想來當初父皇也用了什麽手段吧。”
“皇權本就誘人,更何況倘若沒有你的父皇,西戎也不可能到了今日。”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倒是。”慕容狄歎了口氣,“隻是這樣的皇位倒不是我想要的。”
“倘若你父皇當年並不存在,那麽後來該如何?”慕梓煙突然有了這種的猜測。
慕容狄不解地看著她,“倘若沒有我父皇,便沒有我,難不成你認為我是憑空出來的?”
慕梓煙搖頭,“我隻是猜測罷了。”
“我想想。”慕容狄並未反駁,而是順著她的話想起來,“那這個多出來的遺腹子?”
“對了,這江山便是秦邧的。”慕梓煙淡淡道,“可是我覺得秦邧未必能夠做到像你父皇那般地能耐。”
“你知道就好。”慕容狄低聲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看來一切當真是變了。”
“什麽變了?”慕容狄不解地看著她。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這與你有何幹係?”慕容狄越發地不解了。
“我不知道,但是總歸有關係。”慕梓煙看著他說道,“倘若我沒有被改命的話,這一切當真不會存在。”
“你又開始胡說了。”慕容狄接著起身,“我去瞧瞧姬安。”
“恩。”慕梓煙隻是坐著,這一切的一切,還原到十歲,前世十歲她的命數未改,太外婆有人替她擋了一劫,那人便是慕容狄,那麽慕容狄十歲的時候便死了,而這西戎理所應當便落在了秦邧的手裏,那背後之人自然會借此毀了慕容家,故而當時的西戎在她死之後便消失了。
慕梓煙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抬眸看著前方,突然一陣寒意自腳底竄入,隻等的她打顫。
“大姐。”秦湘與秦葻走了進來,見她臉色有些泛白。
慕梓煙看著她二人,“沒什麽。”
“哦。”二人對視一眼,知曉她有心事。
慕梓煙看著秦葻與秦湘,那麽前世的秦家呢?最後會落得什麽下場?被秦邧得逞?祖父呢?祖母呢?是守住了秦家,還是一並被算計了?
秦家西邊的一處院子裏頭,姬安趴在石桌上,半眯著雙眼,發絲淩亂,滿臉胡茬,不見素日半分的妖嬈,像極一個酒鬼。
軒轅燁緩步上前,隻是慢悠悠地坐下。
姬安微微抬眸,瞧見來人,冷笑了一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要看你的笑話,一早便看夠了。”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是啊,不管我做什麽,她的心裏也隻有你。”姬安丟了手中的酒壇,接著晃晃悠悠地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你以為這樣糟蹋自己,她就會心軟?”軒轅燁緩緩地起身,“你莫要忘記當年你是如何受傷的,你也莫要忘記那個真正能夠搶走她的人始終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終有一日他會出現,到時候,真相揭開,我怕是再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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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越來越磨人了,嗷嗷嗷……小玉子招架不住鳥,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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