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鍾璿的挑撥離間

“依依妹妹,並非我狠心,此事我做不得主。”慕梓煙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張宗,“張大人,我先走了。”

“好。”張宗躬身道,“恭送郡主。”

侯依依見慕梓煙便這樣離開,她身形一晃,便也跟著一同離去。

張宗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抬眸看了一眼現場,“將死者抬回去。”

“是。”身後的衙役應道,待張宗離去之後,便抬著茹素的屍體離開。

侯依依跟著慕梓煙下樓,擋在她的麵前,怒視著她,“你當真不幫?”

“是我無能為力。”慕梓煙直視著她,“依依妹妹,你也看到了,候世子親口承認是他殺的人,我又如何能幫?”

“好,慕梓煙,從今往後,你我形同陌路。”侯依依冷哼道,當下便抬步離開。

慕梓煙愣在原地,麵露驚愕,待張宗前來,垂眸看她,“郡主,臣告退。”

顯然,張宗的舉動自是對慕梓煙疏遠了不少。

芸香與碧雲跟在身後,看著眼前的情形,垂眸不語,眸低閃過不解,怎得這侯大小姐突然跟大小姐翻臉了呢?

慕梓煙無奈地歎了口氣,便上了馬車,回了慕侯府。

“大小姐,奴婢不明白。”碧雲上前看著她,“侯大小姐怎能這般誤會您呢?”

“她性子急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碧雲想著便覺得大小姐太過於委屈。

慕梓煙低聲道,“若說我碰上這種事兒,也會如此。”

“大小姐,此事該如何?”芸香遞上茶盞,小聲地問道。

“如何?”慕梓煙淡淡地挑眉,“能如何,我即便能夠查出那茹素並非候世子所殺,可是候世子一心求死,我又能如何?”

“隻是如今外頭也傳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是誰將裏頭的事說了出去,如今隻道是大小姐見死不救。”芸香低聲道。

慕梓煙勾唇淺笑,“不過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不在意便是。”

“那此事便這樣算了?”芸香繼續問道。

“事情本就難辦,依著候世子的態度,我反倒覺得他並非被茹素所蠱惑,想來是為了包庇另一個人。”慕梓煙雙眸微眯,沉聲說道。

“包庇?”芸香繼續說道,“今兒個侯大小姐前來所說的是候世子迷上了那茹素,難道並非如此?”

“也許。”慕梓煙放下茶盞,“先等等吧。”

“是。”芸香自是明白了慕梓煙話中之意,便也不再多言。

侯家。

侯依依怒氣衝衝地回來,雙眸溢滿了淚光,抬眸看見侯夫人,上前便撲倒在侯夫人的懷裏,“娘,慕姐姐怎得那般狠心,為何就不能救救哥哥呢?”

“你這丫頭這是怎麽了?”侯夫人此刻的心情甚是煩躁,更多是擔憂,她可隻有一個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麽活?

“哥哥也是個死心眼兒,慕姐姐明明都說了並非他殺的人,他卻一口承認人是他殺的。”侯依依抬眸看著侯夫人說道。

“什麽?”侯夫人雙眸微眯,“這又是怎麽回事?”

“娘,那個茹素將哥哥迷的魂不守舍的,即便死了,哥哥也要給她陪葬。”侯依依憤憤地說道。

“這還了得。”侯夫人當下便起身,“成安郡主如何說的?”

“最可氣的便是她。”侯依依連忙扭過身子,“她竟然任由著哥哥如此,不再插手此事。”

“不可能啊。”侯夫人看著侯依依,“她與你素來交好,怎能見死不救呢?”

“我怎知?”侯依依說著便又落下淚來,“娘,哥哥該怎麽辦啊?難道當真要給那女人陪葬不成?”

“我爹爹呢?”侯夫人繼續問道。

“爹爹當時要殺了哥哥,幸而我擋住了,可是爹爹也不管哥哥了。”侯依依傷心不已,待說罷之後,抬眸看著侯夫人,“娘,哥哥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侯夫人一聽當下便受了刺激,暈了過去。

“娘,您別嚇我啊。”侯依依連忙扶住暈倒的侯夫人,哭得聲淚俱下的。

蘇沁柔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的場景,接著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別管了,我如今算是看清楚了她的真麵目。”侯依依恨恨地說道,隨即便命人將侯夫人抬回了院子。

蘇沁柔站在廳堂內,想要上前,便見侯依依似乎連她都牽扯上了,當下便轉身出了侯家,前往慕侯府。

也不等通傳,便氣勢洶洶地趕到了慕梓煙的院子,“慕姐姐,外頭傳得可是真的?”

“蘇妹妹,此事我當真無能為力。”慕梓煙頗有些為難地說道,顯然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慕姐姐,不曾想你竟是這般麵目。”蘇沁柔說罷之後,不可置信地轉身便又離開。

芸香與碧雲抬眸看著她,二人想說什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慕梓煙嘴角微勾,緩緩地起身入了裏間。

“大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芸香低聲說道。

“好。”慕梓煙輕聲應道,“退下吧。”

“是。”芸香垂首應道,便退了下去。

蘇沁柔離開慕侯府,便坐著馬車又去了侯家。

京兆尹府衙,張宗正愁眉不展地看著眼前的女屍,便見呂娘子走了過來。

“這候世子為何會承認自己殺人呢?”張宗不解地看著呂娘子問道。

“煙兒那處如何說的?”呂娘子看著張宗問道。

“別提了,因著此事,侯大小姐與她吵嚷了起來,如今鬧僵了。”張宗看著呂娘子,“真不知此事該如何?”

“啊?”呂娘子沉默了片刻,“先等等看吧,我覺得煙兒如此做,必定有她的打算。”

“恩。”張宗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隻因他們都很清楚,侯依依的性子,與慕梓煙必定不會真的鬧僵,也隻有外頭看不明白的才會如此想。

張宗也不再說什麽,“謙兒呢?”

“睡著呢。”呂娘子笑著說道。

“哦。”張宗微微點頭,“這小子。”

呂娘子淺笑道,“你也別操心了,隻是我在想這背後牽扯的到底是什麽?”

“反正我隨著三皇子出遊這段時日,回來之後這心裏頭便不踏實。”張宗知曉君千皓此人太過於危險,心思深沉,而且是當真看上了煙兒。

慕梓煙就她如此說,低聲說道,“你放寬心,先等等看吧。”

“恩。”張宗點頭,二人便一同出了驗屍房。

此案發生了兩日,卻毫無進展,侯老爺自那日之後,大有放棄候世子之意,侯依依也因著此事對慕梓煙恨上了幾分。

蘇沁柔弄得左右為難,卻也不知該如何解決,直弄得眾人氣氛為妙不已。

慕梓煙正小憩醒來,碧雲已經端著熱水入內,上前服侍她淨手洗漱。

芸香垂首上前,低聲道,“大小姐,有動靜了。”

“恩。”慕梓煙挑眉看著她,“他們動手了?”

“是。”芸香低聲說道,“偷偷地在候世子的飯菜內動了手腳。”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切莫打草驚蛇,將計就計吧。”

“是。”芸香應道,便去安排。

次日一早,張宗趕往大牢,待看見候世子的屍身之後,麵色一冷,呂娘子上前檢查屍體,低聲說道,“中毒而亡。”

“中毒?”張宗雙眸一沉,“如何中毒的?”

“飯菜內有毒。”呂娘子低聲說道。

“飯菜?”張宗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是裏麵有人動了手腳。”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

“將裏麵的人挨個詢問。”張宗抬眸看著身後的衙役,冷聲道。

“是,大人。”身後的衙役應道,隨即便去逐個審問了。

不一會,便見侯依依趕了過來,待看見候世子的屍體,當下便哭了起來,直接撲了過來,跪在地上,“哥哥,哥哥……”

張宗看著她,“侯大小姐,候世子是中毒而亡的。”

“中毒?”侯依依抬眸看著他,不可置信地開口,“怎麽會中毒?”

“這……”張宗低聲道,“我會查清楚。”

“哥哥……”侯依依低頭看著,隨即起身,“莫不是慕梓煙放手不管,哥哥也不會死於非命。”

“侯大小姐,這查案之事本就與郡主無關,她也是無能為力。”張宗替慕梓煙解釋道。

“張大人,我與她素日的交情,難道還抵擋不了這些?”侯依依冷哼道,“隻當是我瞎了眼。”

張宗見侯依依說罷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自是得了消息,便見侯依依直接衝了進來,指著她便破口大罵,“我未料到你竟然是這般麵善心狠之人,若你念及我與你的交情,你斷然不會置之不理,我哥哥也不會遭人暗算。”

慕梓煙低聲道,“依依妹妹,候世子一心求死,既然如此事情發生了,那也是天意,依依妹妹即便怪罪,也不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是啊,你是郡主,如今有了身份,我自是不能高攀的。”侯依依憤恨地說罷,轉身離開。

慕梓煙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幽幽地歎了口氣,轉身無奈地回了裏間。

長鬆院內,從嬤嬤自是將這處的動靜稟報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您是沒瞧見,那侯大小姐當眾便指責大小姐,那罵的別提有多難聽了。”

“罵的好。”老夫人拍手叫好。

“老夫人,您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從嬤嬤不免疑惑地問道。

“想必是真的,隻說這候世子已經死了,即便做戲,侯大小姐也不可能真跟煙丫頭翻臉,如今都能這般指罵,自是不假。”老夫人雙眸微眯,低聲說道。

“是了,如今此事鬧得滿城風雨的,有許多百姓都對大小姐指指點點,說她見死不救。”從嬤嬤笑吟吟地說道。

“鬧得越大越好。”老夫人冷哼道,“下月她便及笄了,怕是會更熱鬧。”

“老夫人說的極是。”從嬤嬤垂眸笑著應道。

齊氏自是聽到了外頭的風言風語,自是按捺不住,前來尋慕梓煙,見她氣定神閑的,並無半死的不悅,齊氏低聲道,“煙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娘,此事有些複雜,過幾日便消停了。”慕梓煙不想讓齊氏擔心,便暗藏深意地說道

“那就好。”齊氏微微點頭,便見慕淩玨仰頭著頭朝著慕梓煙撲了過來。

“大姐,陪我玩。”慕淩玨拽著她的衣袖,笑得燦爛無比。

慕梓煙垂眸看著他,“好。”

齊氏低笑道,“你可別將他給慣壞了。”

“娘,你且去歇息會,玨兒便交給女兒吧。”慕梓煙抱起慕淩玨,淺笑著說道。

“你啊,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道,等他出生之後好好教訓的?”齊氏無奈地說道。

“娘,這不是童言無忌嘛。”慕梓煙連忙辯駁道,而後便等齊氏離開,抱著慕淩玨玩鬧起來。

侯府內,侯夫人得知候世子死了,便躺在床榻上哀嚎不已,傷心痛苦。

侯依依自是陪著侯夫人,憤憤道,“娘,哥哥走了,還有女兒呢。”

“女兒啊,你哥哥的屍體呢?”侯夫人看著她問道。

“如今還在府衙內,最遲也要三日後才能送過來。”侯依依看著她說道。

“你哥哥一向乖順,怎得卻遇到這等子事,但凡能早些查出真凶,他也不至於喪了命。”侯夫人此言自是責怪起慕梓煙來,倘若不是她放手不理,也許她的兒子也不會死。

侯依依聽著越發地傷心,看著侯夫人,強忍住淚水,“娘放心,女兒一定要查出凶手。”

“你哥哥都沒了,查出真凶又能如何?”侯夫人此刻隻想要兒子,見侯依依如此說,更是傷心不已。

侯依依自是寬慰了侯夫人幾句,便命人好生伺候著,這才出了院子,待行至前堂,見侯老爺麵色凝重地坐著,她上前福身,“爹爹。”

“過兩日將你哥哥的屍體待回府。”侯老爺說罷之後,起身離開。

侯依依站在廳堂內,雙眸閃過幽光,便出了府,去了京兆尹府衙。

張宗看向呂娘子,二人盯著候世子的屍身瞧著,等到侯依依前來,低聲道,“侯大小姐,候世子的屍身要等到三日之後才能領回?”

“我知道。”侯依依低聲應道,“隻是不知張大人何時能破案?”

“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此案甚是棘手,也很蹊蹺,關鍵是候世子親口承認乃是凶手,故而也無從查起,不過請侯大小姐放心,我自是會查出凶手。”張宗看著侯依依說道。

侯依依微微點頭,看著候世子的屍身,雙眸含著淚轉身離開。

隻是當夜奇怪的是,候世子的屍身卻不翼而飛了,這讓張宗惱怒不已,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屍體帶走,簡直是對京兆尹府衙的公然挑釁。

顯然此事也驚動了皇帝,更是給了張宗捉拿真凶的期限,若在期限內還未查出真凶,便拿張宗問罪。

慕梓煙得知此消息之後,淡淡一笑,直等到張宗親自前來,二人自是密談了一會,張宗便離開了慕侯府。

“大小姐,已經有端倪了。”芸香雙手遞過密信,垂首立在一旁。

“好。”慕梓煙淡淡地應道,待看罷密信之後,“繼續盯著。”

“大小姐,候世子那處?”芸香難免還是有些擔心的。

“他們想要利用此事,必定不會聲張。”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芸香垂首應道,便退了下去。

如此又過了兩日,距離皇上定下的破案之期還有兩日,張宗自是急的火燒眉毛,卻是毫無線索。

直等到期限已到,凶手還未查出,皇上大怒,當下便將張宗革職押入大牢。

呂娘子自是著急不已,便抱著張謙前來尋找慕梓煙,卻被慕梓煙擋了回去。

而張宗被下了獄,百姓得知之後,紛紛跪在了京兆尹府衙外,自是不能因著此事而當真失去了如此剛正不阿的府尹。

慕梓煙氣定神閑地坐在軟榻上,聽著芸香的稟報,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看來他們也沉得住氣。”

“大小姐,此事如今鬧得越發地厲害了。”芸香垂眸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鬧得越大越好。”

“可是,奴婢擔心張大人會不會有性命之憂?”芸香看著慕梓煙說道。

“不會。”慕梓煙淡淡地說道,“皇上也不過是在氣頭上,再說了君無戲言,此案破不了,自是要有人背黑鍋,張宗也不過是受些牢獄之災罷了。”

“是。”芸香便也不再多問。

呂娘子焦急地在廳堂內來回踱步,麵色冷凝,不知慕梓煙究竟在打得什麽主意,如今也將大人給搭了進去,若是到時候查不出來,那大人豈不是?

侯依依此刻趕來,見呂娘子愁眉不展,她冷哼道,“當真是看錯了人。”

呂娘子抬眸看著侯依依,“侯大小姐如此說,反倒讓我心寒,畢竟此事的確與郡主毫無幹係。”

“是嗎?”侯依依冷哼道,“若不是她袖手旁觀,如今張大人也不可能被下了獄。”

“你若是如此說,那我便無話可說。”呂娘子自是站在慕梓煙這處的,倘若轉變的太快,反而會引起懷疑。

而侯依依就像是是失去了理智,畢竟失去親人,她哪裏還能有半絲的理智呢?

蘇沁柔趕了過來,當下便攔住了侯依依,“你怎得鬧到這處來了?”

“我鬧了嗎?”侯依依轉眸看著蘇沁柔,“你跟她是一夥的。”

“你鬧夠沒有?”侯依依不滿地問道。

“我沒有。”侯依依接著說道,“哥哥死了,娘因此大病,父親更是一蹶不振,如今我連家都沒有了。”

“可是此事你也要替慕姐姐考慮。”蘇沁柔拉著侯依依的手說道。

“考慮什麽?”侯依依雙眸微眯,“慕姐姐?她算哪門子的姐姐?”

蘇沁柔見她如此,便拽著她出了廳堂,“你若是再如此鬧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你滾。”侯依依將她推開,“你與我什麽關係,你自去護著她好了,反正你馬上也是她的嫂嫂了。”

蘇沁柔被侯依依大力地推開,她指著侯依依氣憤地說道,“你……不可理喻。”

“哈哈,我不可理喻。”侯依依看著她,“敢情是你沒有死哥哥。”

“我懶得管你。”蘇沁柔一甩袖,轉身氣衝衝地離去。

侯依依冷笑一聲,雙眸碎出仇恨地冷光,抬步便踏出了京兆尹府衙,而後坐上馬車,雙眸閃過冷意。

不一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她睜開眸子,抬眸看著四周的動靜,“這不是回侯府的路。”

“侯大小姐,我家主子請您前來,是為了候世子之事。”外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侯依依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沉聲道,“送我回去。”

“侯大小姐難道不想知曉候世子之死嗎?”外頭的人低聲問道。

“知道又如何?”侯依依冷聲道,“如今我連哥哥的屍骨都尋不到,連張大人都毫無頭緒,我即便想要尋到真凶,也是無能為力。”

“侯大小姐不妨見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也許能幫侯大小姐尋到真凶報仇。”那人繼續說道。

“你家主子是誰?”侯依依警惕地問道。

“侯大小姐見了便知。”那人低聲道,“隻是不知侯大小姐有沒有這個膽量一見。”

“哼。”侯依依冷哼一聲,“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見的。”

她自馬車內出來,抬眸便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一人,她淡淡地挑眉,而後便下了馬車,抬步上前,“你是何人?”

“侯大小姐,別來無恙。”便見背對著她的人慢悠悠地轉身。

“是你?”侯依依雙眸微眯,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時,低聲道,“鍾側妃,我怎麽覺得你就是殺死我哥哥的凶手呢?”

“侯大小姐為何人如此說?”鍾璿笑吟吟地問道。

“我雖然不知曉你與成安郡主有何冤仇,可是萬不該波及侯家。”侯依依冷聲道,“你今日見我,若是想要利用我對付成安郡主,想都別想,她雖然無情,我卻不能無義。”

侯依依沉聲說罷,轉身便向前走去。

“啪……啪……!”鍾璿見侯依依如此說,拍手道,“侯大小姐這般重義氣,反倒讓我自慚形穢。”

“我侯依依向來行的端做得正,並不做那些害人的勾當,我看鍾側妃是找錯了人。”侯依依看向中鍾璿,冷聲說道。

“是嗎?”鍾璿看著她說道,“若是我知曉候世子的屍身在何處,不知侯大小姐可否合作呢?”

“看來我哥哥當真是你殺死的。”侯依依雙眸微眯,冷聲道。

“不管是誰動的手,如今侯大小姐難道不想報仇嗎?”鍾璿看著她問道。

“報仇?”侯依依冷哼道,“那也是我的事,與成安郡主有何幹係?”

“看來侯大小姐在明悅書院並非濫竽充數。”鍾璿勾唇淺笑,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我知曉侯大小姐乃是重情重義之人,可是侯大小姐為何要對成安郡主那般地真心?如今侯大小姐出了事,卻不見她出來過,這樣的人,值得嗎?”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不過我奉勸鍾側妃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侯依依說著轉身憤然離去。

鍾側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遞給一旁手下一個眼神,“還不請侯大小姐去陪陪候世子?”

“是。”一旁的手下應道,隨即便擋在了侯依依的麵前,“侯大小姐請。”

“若是我不肯呢?”侯依依挑眉,直視著眼前的殺手。

“侯大小姐,此事由不得你做主。”鍾璿冷笑一聲,便命手下當即動手。

侯依依向後一退,轉身看著鍾璿,“你想讓我做什麽?”

“看來侯大小姐也並非是那不怕死之人。”鍾璿見侯依依轉身看著她,她嗤笑道。

“你說吧。”侯依依顯然有些不耐煩。

“這殺害候世子的凶手乃是成安郡主。”鍾璿看著她說道。

“看來鍾側妃是想借我之手對付成安郡主?”侯依依勾唇冷笑,抬手拿過她手中的瓷瓶,“可是你別忘記了,她可是神醫門的入室弟子,這等雕蟲小技難不倒她。”

“這裏頭可不是普通的毒藥。”鍾璿接著說道,“若是此事辦妥之後,我必定將候世子的屍體奉還。”

“鍾側妃別小看了她。”侯依依冷笑道,“她既然能夠對我這般地無情,對你自是不會鬆懈。”

“我當然知道。”鍾璿低聲道,“不過此事任誰又能夠想到我呢?”

“是嗎?”侯依依挑眉,“我隻想問一句,我哥哥是何人所殺?”

“並非是我。”鍾璿坦然地說道。

“那你也是幫凶。”慕梓煙雙眸眯起,冷聲道。

“不錯。”鍾璿低聲應道,“難不成侯大小姐要尋我報仇?”

“鍾側妃也莫要小瞧了我。”侯依依收起那瓷瓶,轉身離開。

待她離開之後,手下立在鍾璿的身側的,“主子,您當真相信她?”

“不信。”鍾璿冷笑道。

“那為何?”手下不解地問道。

“那瓷瓶上沾染了毒藥,若這是她與慕梓煙做得戲,慕梓煙自不會見死不救,倘若不是,那便說明慕梓煙的確與她決裂了,而我到時候再稍加利用,侯依依必定會對慕梓煙下狠手。”鍾璿沉聲說道。

“隻是候世子之死,究竟是何人所為?”手下對此頗感疑惑。

“不論是誰下的手,也算是幫了我。”鍾璿說罷轉身離開。

“主子說的是。”手下應道,便隨著鍾璿離去。

慕侯府內,慕梓煙正在等消息,見芸香匆忙趕來,“大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鍾璿當真去尋侯大小姐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依依那處如何了?”

“她收下了鍾璿給的毒藥。”芸香接著說道。

“毒藥?”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什麽,“鍾璿這是在試探她。”

“大小姐,莫非這裏頭還有變數?”芸香看著她說道。

“鍾璿是何等謹慎之人,這毒藥有問題。”慕梓煙雙眸微眯,而後看向芸香,“你且……”

“奴婢這便去。”芸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連忙轉身去辦。

慕梓煙歎了口氣,“也隻能讓依依妹妹受些苦了。”

“大小姐,這……”碧雲看著慕梓煙,不解地問道,“張大人那處是不是也?”

“她要一箭雙雕,既然如此,那便照著她的意思去辦好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碧雲垂首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慕梓煙挑眉,“既然來了,便出來吧。”

“煙兒如今的功力大有長進。”一道雪白地身影落下,抬眸看著她,“看來事情辦得很順利。”

“這也多虧師叔暗中相助。”慕梓煙抬眸看向楚燁說道。

“你且放心,候世子不過是沉睡罷了,並無大礙,鍾璿隻是命人看管,短時間內是不會露餡的。”楚燁看著她說道。

“隻是屍體放太久,自是會出現端倪。”慕梓煙接著說道。

“有我在,你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楚燁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抬眸看著他,“多謝師叔。”

“煙兒對我不必如此客氣。”楚燁徑自倒了一杯茶,輕嗅了幾下,“可是喚口味了?”

“恩。”慕梓煙點頭,“旁人盯上了,我自是不喜歡,故而便喚了。”

“雨前龍井,毛尖,都不算上品,這毛尖也不適合你,我那處剛得了好的,明兒個便讓白玄給你送來。”楚燁看著她說道。

“這……”慕梓煙是不想欠他人情的,畢竟,很多事情她隻想親自去辦。

楚燁見她猶豫,勾唇淺笑,“我是你的師叔,送這些東西不為過吧?”

“那便多謝師叔。”慕梓煙微微點頭,淺笑著應道。

“這個你拿著。”楚燁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她。

“這是何物?”慕梓煙抬手接過,打開之後一看,雙眸閃過一抹不解。

“這裏頭乃是夜明珠,不過外麵裹了一層,你如此拿著也不礙眼。”楚燁輕柔地說道。

“哦。”慕梓煙想了片刻,“我這處已經有兩顆了。”

“那兩顆可不比這個。”楚燁接著說道,“我特意命人前去雲海尋的。”

“雲海?”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訝異,“何時去尋的?”

“也有一年多了。”楚燁看著她,“這裏頭有避毒的功效。”

“好。”慕梓煙自匣子內拿出,放在掌心,竟然透著淡淡地溫潤,她抬眸看著他,“想必師叔費了不少心思。”

“恩。”楚燁也不否認,“這夜明珠不比尋常的夜明珠,我自是用內力在裏麵注入了溫度,常年帶著對身體也有益處。”

“這等寶貝,師叔應當自己帶著。”慕梓煙看著他,“你舊疾纏身,這東西也有用處。”

“如今天色已經暖了,我自是用不上,不若日後我要用的時候來取如何?”楚燁退了一步說道。

“好。”慕梓煙抬眸看著他,隻覺得楚燁此次回來變了不少。

楚燁隨即放下茶杯,起身說道,“你若是有何難處,尋我便是,莫要客氣。”

“啊?”慕梓煙抬眸看著他,還未說話,他已經飛身離開。

她垂眸看著那夜明珠,並不大,像是普通的珠子,握在掌心剛剛好,似是刻意為她打磨的一樣,而且還帶著如暖玉一般的溫度,讓她愛不釋手。

直等到半夜的時候,侯依依躺在床榻上,隻覺得渾身滾燙如鐵,她大口地喘著氣,更是吐了血,渾身猶如千萬隻蟲子啃咬一般,疼得她忍不住地大叫出聲。

不一會,便驚動了侯老爺與侯夫人,匆忙趕了過來,請了大夫之後,皆無解,侯夫人沒有辦法,便去慕侯府請慕梓煙。

慕梓煙剛剛歇下,待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而後便起身重新穿戴洗漱之後,前往侯府。

侯依依躺在床榻上,抬眸看著慕梓煙前來,便將她推開,“你走,我不要你治。”

慕梓煙見侯依依如此,轉眸看著侯夫人,“此毒太過於霸道,我也沒有法子。”

“什麽?”侯夫人見慕梓煙如此說,當下便暈了過去。

侯老爺低聲道,“那此毒誰能解?”

“也隻有我的師叔,可是師叔行蹤飄忽不定,我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慕梓煙看著侯老爺說道,“我當真無能為力,還望侯老爺見諒。”

她說罷之後,便唉聲歎氣地離開了侯府。

侯依依折騰到天亮,才稍寬鬆了一些,如此反複了幾日,直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慕梓煙自那日之後便再未去看過侯依依,看來是當真無能為力。

侯夫人淚流滿麵地坐在床榻旁,見侯依依如此,她更是痛哭流涕。

侯依依自此昏迷,侯夫人因著太過於傷心,自是臥床不起。

當夜,侯依依便被一黑影帶走,等醒來的時候,她便看見鍾璿正坐在一旁。

她連忙起身,便覺得胸口疼痛,她抬眸怒視著鍾璿,“你對我下毒?”

“不如此,侯大小姐怎能看出她對你的涼薄無情?”鍾璿看著她說道。

侯依依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慕梓煙當真狠毒。”

“侯大小姐可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了?”鍾璿看著她說道。

“哼,你與她又有何區別?”侯依依看著她說道。

“既然無區別,那侯大小姐何不與我合作呢?”鍾璿看著侯依依問道。

“我哥哥的屍體呢?”侯依依深吸了一口氣,“如今這天氣,他已經腐爛了吧?”

“侯大小姐放心,我自是不會交給侯大小姐一具腐爛的屍體。”鍾璿看著她說道。

“好,我幫你。”侯依依冷聲道,“我侯依依何時被人如此欺辱過?”

“侯大小姐可想清楚了?”鍾璿盯著侯依依看著,將她眸低的恨意盡收眼底,心裏也有數。

侯依依低聲道,“她見死不救,我又何必堅守那微不足道的情義?”

“好,侯大小姐果然爽快。”鍾璿笑著起身,而後說道,“那瓷瓶內的毒藥,侯大小姐可知如何做?”

“你是要對她下毒?”侯依依低聲道。

“不。”鍾璿搖頭道,“對她下毒太不聰明,要對她身邊的人下毒,讓她猝不及防。”

“你大可以自己去辦,為何偏偏要我去做呢?”侯依依不解地看著她。

“這要看侯大小姐與我合作的誠意了。”鍾璿看著侯依依說道。

“不愧是鍾側妃。”侯依依勾唇冷笑,隨即起身,“我身上的毒?”

“侯大小姐放心,已經解了。”鍾璿淺笑著說道。

“送我回去。”侯依依沉聲道。

“還不送侯大小姐回去?”鍾璿說著,手下轉身便帶著侯依依離開。

“主子,這侯大小姐看來當真對慕梓煙私心了。”手下垂首立在一旁說道。

“如今說來,還是為時尚早。”鍾璿看著手下說道,“派人盯著她。”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去吩咐。

鍾璿起身離開,當回了三皇子府,便見君千皓正坐在軟榻上等她。

君千皓臉上的淤青已經消散,如今自是恢複了本來的容貌,他抬眸看向鍾璿,嘴角噙著獨有的淺笑,“璿兒背著我做什麽了?”

鍾璿笑著上前,旋身坐在他的懷裏,“殿下以為妾身能做什麽?”

“她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你如此挑撥離間,難保不會適得其反。”君千皓對慕梓煙的了解,遠比鍾璿要深的多,畢竟這一年的相處並非是假的,故而他才會陷進去無可自拔。

鍾璿低笑道,“鹿死誰手尤未可知,殿下難道不想看一場好戲?”

“好,既然璿兒這般有自信,那本宮便好好看看。”君千皓垂眸看著她說道。

“殿下可不許到時候暗中相助她。”鍾璿抬眸笑吟吟地說道,眉眼間皆是魅惑。

君千皓淺笑道,“難道璿兒還擔心本宮不成?”

“自是要擔心的。”鍾璿當然清楚,君千皓會看好戲,可是最後,他會等著她將慕梓煙逼到死路,他挺身而出,如此他便能得到慕梓煙的心。

可是鍾璿更加地清楚,慕梓煙是絕對不會對君千皓動心思的,可就是因為如此,鍾璿才對慕梓煙充滿了恨意,她的人憑什麽慕梓煙可以這般地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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