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和見狀驚歎不已,大聲道:“好啊,你真行,這麽快就能生出雲彩來了。你現在用心念去控製腳下的雲彩,飛上飛下、飛慢飛快,雲彩都會依著你的想法去做。”原來他當初習此仙法時,日夜不眠,整整勤修苦練了一年後方才能腳底生出雲來,而駕馭雲彩飛行又用去一年時間,實不明白衛風何以如此速成。殊不知他修煉時法力不夠,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力修為漸漸增高,這才得以成功。而此時衛風的法力實已超過他不少,人又極是聰靈,是以一學便會。
衛風聞聽藍采和之言,“嗯”了一聲,心念微動,想著身子向上升起,那雲彩果然便托起他的身子向天空飄去。藍采和也縱起雲頭,跟隨而上。
兩人均是少年心性,並肩飛升了一陣,均起了競爭之心,暗暗比起飛行速度來,踏著雲頭,身形便如穿雲之電般,眼見越飛越高,已突破重重四、五重雲層。
藍采和忽地大聲道:“行了,再飛高了就到天庭了,咱們降下去罷。”
衛風本就意猶未盡,聞言更是好奇之心大起,道:“啊,天庭還有多高?咱們索性上去看看。我還沒見過呢。”
藍采和道:“天有九重,九重過後便是天庭,咱們如今已過四重了。”又道:“入天庭須得經過南天門。南天門外有四大天王及諸多神將把守,若沒有玉帝召喚,誰也進不去的,咱們就別自討苦吃了。你不急著救你的朋友了?”
衛風怔了怔,收起嬉戲之心,說道:“還是這事最要緊!那這回就不去了,反正以後機會多多,閑來無事時,我自己溜上天庭去逛逛,瞧瞧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兩人按落雲頭,回到海麵上方十數丈高處停住,收起法術,腳下雲彩自行消失。
衛風正要一試“避水訣”的妙處,忽被藍采和拉住,一指北側海麵,道:“快看那邊怎麽回事?”
衛風順眼瞧去,隻見藍采和所指之處翻翻滾滾,有如開水沸騰,正驚詫間,一道白影破水而出,厲鳴一聲,直衝天宇。
這鳴聲衛風聽來熟悉已極,脫口叫道:“鳥兄!”
那白影正是衛風、白素素、白真真所坐的大白鳥,它聽到衛風叫喚,立時疾飛過來。
衛風道:“怎麽就你自己出來了?素素和真真呢,沒跟你在一起麽?”見白鳥雖然自海中飛出,但渾身羽毛全不見濕,不自禁地“咦“了一聲。原來這白鳥仙靈,頗通避水趨火之法,因此水裏火裏盡可去得。
白鳥搖首擺頸,顯然極為躁怒。衛風從未見它有過此種表情,正欲再問,便在此時,海麵又生變化,卻是方才潛入海中的呂洞賓等五位仙人也出了海麵。
藍采和縱身過去,道:“怎麽樣,人救回來沒有?”
韓湘子道:“沒有。我們去龍宮的路上被敖通、敖寬、敖勝率領眾多海族攔阻住,執意不讓我們去見他們父王敖欽。哼,你道為什麽,還來仙姑她們就是被這三兄弟施法攝到海中的。”
藍采和道:“啊,是他們……”
呂洞賓臉色陰沉,冷笑道:“嘿嘿,這三個無知小兒,膽子恁也大了!今日若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枉墜了咱們八仙的名頭!”
藍采和知道南海龍王敖欽共有三子,長子敖通、次子敖寬、三子敖勝,俱是狂傲自大、目中無人之輩,平素招神惹仙,若不是其父敖欽出麵平息,早就牽扯來諸多禍事,說道:“這三個混蛋好生可惡!哼,不知道他們的老子敖欽是否知道此事,咱們找敖欽論理去!”
韓湘子搖頭道:“不用了,這事是遨通三兄弟私下裏做的,龍王敖欽也未必知情。不知他們把仙姑三人弄到了何處,有恙無否。”
衛風磨拳搓掌,說道:“**,既然知道誰幹的,那咱們還等什麽?把他們三個抓住了,嚴刑拷打,割鼻剜目,瞧他們招是不招!”
呂洞賓道:“水裏的勾當我們幾人都不太在行,動起手來可能要吃虧,所以上來商量商量。大夥兒看看該怎麽辦?”
話猶未了,海麵上波湧浪跳,竟有無數個腦袋自海下冒出,眾人凝目看時,卻是一排排手持兵器、盔甲鮮明的海族兵將,橫排豎列,肅整威嚴。當先三名青年男子並肩而立,分持著鐵槍、鐵叉、長刀。
呂洞賓眉頭一揚,道:“好啊,想不到敖通三兄弟竟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得很!好得很!”
衛風見海族兵將眾多,覆蓋了方圓數裏的海麵,比自己當日與那湖中蛟怪大戰時的水族不知多過幾十倍,不由暗暗咋舌,低聲去問藍采和:“前麵那三個就是搶走素素、真真、仙姑的人?”
藍采和道:“就是他們了。那拿鐵槍的是老大敖通,持著叉的是老二敖寬,拿刀的是老三敖勝。嘿,敖欽老兒生了三個兒子,沒一個是好東西!”
隻聽敖通大聲喝道:“爾等吃了天膽了,竟敢無故來犯我海境!哼,今日念在同為仙道之緣,我們三兄弟就姑且饒過你們。滾罷!”
眾仙聞言,無不怒形於色。韓湘子右手一緊,竹笛指向三人,厲聲道:“少廢話,把仙姑交出來!”
敖寬抗聲道:“什麽先姑後姑?我們沒見過!”
敖勝見大哥、二哥都發了話,自己也不甘落後,晃著長刀,刀背上的圈環“嘩嘩”作響,隨聲附和道:“不錯,沒見過!那三個美貌妞兒我們都沒見過!”他自以為聰明絕頂,殊不知這已是第二次說漏了口。方才呂洞賓等五仙遭他們三兄弟攔阻,也正是這敖勝心直口快,無意間將施法攝走何仙姑三女之事抖落了出來。
衛風大樂,心道:“這小子的腦袋有些呆滯,都不打自招了。你***沒見過素素、真真她們,又怎麽知道她們有三個人?又怎知道她們都是美貌的妞兒?嘿嘿,這回跑也跑不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