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一臉的懊惱之色,氣急敗壞地道:“早著呢,早著呢。***,不知道死猴子又搞什麽鬼,現在來喚我……”

衛風道:“就是你以前的那個師哥?他在哪裏喚你呢?”

豬八戒道:“不是那遭瘟的猴子還有誰?他剛才施法傳聲給我,我要去南海去與他會合。”

衛風道:“大哥,你帶我去成不成?我想見見你那個猴師哥。”

豬八戒大搖其頭,道:“這回可不行,孫猴子一定是有急事了,我得快些趕去。”見衛風麵露失望之色,歎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那猴子脾氣躁得緊,老豬去晚了,萬一他拽出金箍棒兒來打……嘿,老豬可有些受不住!你想見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衛風無精打采地道:“那算了,就下次罷。豬大哥,你有事就先走,我也馬上回客棧去。”

豬八戒整了整衣服,道:“兄弟,那我就走了。”慌慌張張的跑出了門,見無人注意,身子一晃,直入雲霄。

衛風丟了張銀票在桌上,信步出門,抬頭向天空裏望了良久,這才緩步回到客棧內。

其時楊雪櫻等三女均已入睡,衛風本打算與楊雪櫻同睡一屋,但又想她剛被從蛟怪手中救出,一場驚嚇過後,定然心疲身憊,困乏不已,便不忍再去擾醒她。叫來客棧掌櫃給自己開了一間房,獨自去睡。

次日起來,三女不見了豬八戒,問衛風:“你那個結拜大哥呢?昨晚沒跟你一起回來麽?”

衛風擺了擺手,道:“走了。慌裏慌張的,說去到什麽南海跟他的猴師哥會麵……**!我是他的結拜兄弟,居然比不得他那個破爛師哥。他一聽到師哥的召喚,居然溜得比個屁還快!想想真***有些氣人!”又道:“更氣的還有啊,我提出想見他師哥,他說事情緊急,火燒腚似的就飛走了,也不沒給個答複……操!你們說,這姓豬的是不是太不講兄弟情份了?”

楊雪櫻道:“我看他模樣兒憨厚,不是像個說謊的人,或許真有急事也說不定呢。”白素素、白真真也點頭稱是。

衛風唉聲歎氣,說道:“你們不知道啊,我這個結拜大哥是個上界神仙,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什麽也要哄他教我些騰雲駕霧之類的法術。嘿,據說他那個猴師哥更厲害,偷過天上的仙丹仙桃、喝過仙酒仙液……嗯,能結識上他就好了,求他給咱們幾個弄些丹藥仙酒下來,咱們吃了喝了,不就能飛升成仙了?唉,可惜啊,本想讓豬大哥給引見引見的,他這麽一走,不知道驢年馬月能再見到他的麵了……**!煩死啦!”

白素素淡淡的道:“上界仙丹靈藥,哪能輕易得之?如果真有仙緣的話,就是咱們不去求取,它也會自行送上門來的。”

衛風道:“這個我曉得。不過……我急啊。”

白真真心中一動,道:“衛大哥,你知道南海在哪裏麽?”

衛風道:“南海……應該……好像……在南邊罷。”

白真真“嗯”了一聲,道:“反正咱們也沒個方向,幹脆折而向南走,說不定會遇到你豬大哥和他那個師哥呢。”

衛風拍掌道:“說的也是。本打算一直往東走,但越往東走,豈不是離得越遠了?南,南,就往南走了!”

四人洗漱完畢,用了些早膳,出城徑向南行。

路途之中,白素素每隔上半日便將衛風所送的仙果拿出來給楊雪櫻吃上一口,以助她增強法力。行了八、九日,待得楊雪櫻吃下三、四個仙果時,衛風又將自己學自“純陽寶笈”上的真訣念給她聽,讓她修煉駕馭“火龍神劍”之法及飛行之術。楊雪櫻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少女,兩、三日時間便即學會。隻是畢竟法力修為尚淺,“火龍神劍”駕駛的不及衛風純熟,念起飛行訣時也隻能飛起數丈高下。

饒是如此,白素素、白真真已是讚不絕口,楊雪櫻自己也是大為開心。衛風卻正色道:“小櫻,你沒聽說過‘謙者進,驕者退’麽?才學會了這麽一丁點兒東西就高興,可不太好啊。”搖頭晃腦,儼然一副有學問的長者模樣。

楊雪櫻嘟起紅潤的嘴唇兒,道:“人家是個笨人嘛,學會了一點自然高興。哪像你,聰明的跟個……跟個什麽似的。哼!”

衛風斜睨她一眼,口中“嘖嘖”有聲,笑道:“小櫻,想不到你笑起來好看,生起氣來也是別有風味……哈!”

楊雪櫻推搡了他一下,啐道:“油嘴滑舌!”臉上卻禁不住露出笑意來。

衛風見她此刻麵向朝陽,粉臉微暈,笑靨如花,心中大動,顧不得白氏姐妹在側,猛地將她一把抱起,大叫:“好老婆,讓相公來親親!”

楊雪櫻猝不及防,被他抱起在麵頰親了一口,脫口道:“死小風!大色鬼!快放開我!”

衛風偏又將她抱得更緊,吃吃笑道:“你說我是大色鬼,我軟玉溫香抱滿懷,怎麽肯放開你?你是我老婆,還害個什麽羞啊。素素和真真也都不是外人了。來吧,咱們現在就在這裏做對露水夫妻。”

楊雪櫻知他說的出做的到,但如果在這裏當著白氏姐妹行那夫妻之事,她是死也不肯的,急切之下,大聲道:“你敢……你敢……我……我就不活了!”

衛風道:“我怎麽不敢?嘻嘻,你死了沒關係,我還有兩個小老婆在旁邊呢。”

楊雪櫻道:“你……你欺負我……欺負我……”眼圈一紅,竟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

這一來衛風倒怔住了,放開她哄了幾句,卻不見效。白素素和白真真也都怪他鬧得過了頭,齊齊去勸楊雪櫻,不料越勸哭的越是厲害。

衛風眼珠子一轉,頓足道:“唉,楊劍大哥啊,你死後變成厲鬼,會勾魂奪魄,取人性命。你在陰曹地府裏一定聽得到小櫻的哭聲了罷!你心裏一定會很生我的氣,你……你來勾取我的魂走罷,到了陰間地府我給你磕頭陪罪……”

楊雪櫻聽他提及死去的哥哥來,登時止住了哭聲,心道:“萬一哥哥變成的鬼真來勾取他的性命,那可該怎麽辦?他要是再死了,我還能活下去麽?”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我不哭了,你……你也不許欺負我了。”這話自然是對衛風而說。

衛風道:“好,我保證以後連碰都不碰你一下,如果再碰,我就是烏……”

楊雪櫻跺了跺腳,道:“我是說你不能再這麽樣欺負我,又沒說……不準你……你……”情急之下,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衛風嗬嗬笑道:“我明白啦。你是怕羞,不許我當著別人的麵來欺負你,私下裏沒人時卻許,是不是?”

楊雪櫻的臉似一張大紅布般,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

白氏姐妹竊竊而笑。見楊雪櫻不再哭泣,白素素便道:“行啦,說歸說,笑歸笑,咱們還是趕路罷。這十來日走走停停,沒走多遠的路,什麽時候能到南海?”

楊雪櫻幽幽:“你們原本都是會飛的。都怨我走得太慢,拖了你們的後腿。”

白素素柔聲道:“櫻妹,誰來怪你了?你既然學會了飛行術,以後咱們就可以省去許多腳力,反倒快了呢。”

衛風抬頭上望,眼見幾隻飛鳥自頭頂掠過,大聲道:“都是會飛的人了。來吧,咱們一起飛啊。”念動飛行訣,雙足一頓,搶先竄向空中。

白素素、白真真分站在楊雪櫻兩側,三女手挽著挽手,也一齊飛了起來。楊雪櫻雖然初學乍練,但有白氏姐妹在旁相助,自然比平日飛得高了許多,快了許多,心中欣喜莫名。

其時四下裏沃野平川,人跡全無,他四人全力飛進,上頂白雲,下視地麵,風吹衣振,愜意無比。

午後時分,四人飛越過一條大河,見前方是個小市鎮,便收了飛行術,入鎮吃些飯菜,然後小憩片刻,步行出鎮。

衛風甩了甩雙臂,道:“在空中飛了半天,看不得人,賞不得景,***有些無聊。下半天該走走了。以後咱們就這樣,半天飛行,半天走路。”三女並無異議。

一路上山水相連,景色秀麗,四人覽奇探幽,賞玩不夠。

申酉之交,山勢突然間變得陡峭起來,山上林木繁盛,長草過腰。

衛風走在山道上,左盼右顧,說道:“我以前在茶館裏經常聽說書先生講小說,說山裏麵常有劫匪強人嘯聚在一起,專門幹些殺人放火、搶物劫色的勾當……”搓了搓手,接著道:“這一帶山水也夠險惡的了,怎麽咱們連個劫匪的影子也沒碰到?”

白真真笑道:“碰到劫匪很好麽?咱們又沒帶什麽值錢的物事,他們出來了也是白忙一場!”

衛風拍了拍腰畔的“陰陽乾坤葫”,說道:“我的家產全數都在這葫蘆裏呢,折算起來最起碼值八十萬兩銀子……操!這還不值得他們來劫麽?”

白真真道:“你錢財是不少的,隻不過都裝在葫蘆裏,劫匪強人們看不到,自然就不會來劫了。嘻嘻,你推著幾大車金銀珠寶在路上試試?嘿,早就該有許多人來打你的壞主意了。”

衛風瞥了她們三人一眼,忽地吃吃笑道:“他們看不到錢也就算了,但是你們這三個活生生的小美人兒,他們總不能看不到罷。劫匪一般是看到男的就劫錢殺人,看到女的就財色雙收。我要是個劫匪,什麽狗屁的金銀珠寶也不去管了,就單隻把你們三個劫上山做押寨夫人。哈哈,左擁右抱,上親下摸,豈不勝過錢財多多……”

三女聽他言辭齷齪,口沒遮攔,自然免不了對他進行一番“口誅手伐”,白真真啐道:“櫻妹說你是個色鬼,一點也沒錯!你就知道摟摟抱抱、親親摸摸的……嘻……”

便在這時,忽聽得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怒叱聲與“當當”的兵刃相擊聲。衛風側耳聽了聽,興奮地道:“前麵好像有打架的。說不定就是劫匪在打劫行人呢,咱們快過去瞧瞧。”加快了步子,飛快向前。三女相互對望一眼,均是無奈而笑,疾步跟了上去。

四人趕到打鬥聲傳來之處時,隻見三輛馬車旁橫七豎八地躲了十數具屍體,有的渾身是血,有的肚腸外露,均是死狀極慘。遠處七、八名手持鋼刀的魁梧大漢正與幾名家人打扮的男子捉對兒廝殺著。眾大漢顯然武功高出很多,轉瞬間便將幾名家人打扮的男子砍倒在地。

楊雪櫻見此慘景,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出聲。那幾名大漢聽到聲響,齊齊扭頭瞧來,當看清了是一個少年和三個美貌如花的少女時,目光登時大亮,呼哨著衝了過來,將衛風四人圍在中間。

除了楊雪櫻尚自有些心悸之外,衛風、白真真、白素素都是麵色如常。衛風心道:“哈哈,這真是說劫匪劫匪就到。唉,可惜來得有點遲,人都被劫匪殺光了,不然我出手救下幾個,他們還不不感激得流鼻涕掉眼淚?”

隻聽其中一個刀疤臉漢子笑著道:“哈哈,眾位兄弟,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還沒搶完這個當官的,又有三個小美妞兒送上門來啦!”

另一名黑臉漢子揮舞了幾下手中鋼刀,一雙色眼死命盯在楊雪櫻、白真真、白素素三女的胸部、臀部,道:“兄弟時常到城裏去,窯子妓院也不知逛過多少,那裏的婊子迭在一起也不如這三個妞兒美……”吞了幾下口水,對那刀疤臉漢子道:“大哥,今日搶的錢我一分也不要了,把這三個妞兒隨便分給我一個享受就行,怎樣?”

刀疤臉漢子哈哈笑道:“咱們兄弟有八個,這才有三個妞兒,僧多粥少,就是我同意了,其它兄弟也未必願意答應呢。咱們得商量商量怎麽個分法?”

那黑臉漢子摸了摸下體,大聲道:“娘的,老二快受不了了!大哥,兄弟求你了,先讓我幹一個……”

其餘眾漢子見他下身果然鼓起老高,嘻嘻哈哈笑出聲來。黑臉漢子訕訕道:“笑個鳥啊,我十多天沒碰過女人了,老二都要憋出來豆漿了。”惹得眾漢子又是一陣大笑。

三女無不氣得杏眼圓睜,柳眉倒豎,白真真正要上前教訓,卻被衛風伸手攔住。他嘻嘻一笑,對那黑臉漢子道:“這位黑大哥,這三個女子是兄弟新娶的老婆,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價值連城。你想要的話,咱們先得談談價錢……”

那黑臉漢子料不到他有此一說,怔了怔,隨即惡狠狠地道:“小兔崽子,你說什麽呢?來跟老子談價錢?”

衛風點頭緩緩道:“是啊,你要我老婆,我也不能吃虧了,你得付些銀子。我看黑大哥你也像是個人物,就算你便宜些吧……嗯……看一眼一萬兩、摸一下手十萬兩、脫一件衣服一百萬兩……”

那黑臉漢子這才聽出他是在調侃自己,惱得“哇哇”大叫,怒道:“老子不但要看、要摸、要脫,還要當著你的麵幹幾次!娘的!”

衛風笑道:“你要是不付銀子就來隨隨便便的摸,吃了虧可怨不得我。”

那黑臉漢子怒極,道:“小崽子,你等著,老子現在就來幹你老婆,然後把你剁成肉泥做包子!”

衛風道:“哎呀,我好怕怕啊!”

黑臉漢子臉色烏青,道:“老大,你看到沒有,這小崽實在是太囂張了!我不好好的羞辱他一頓,這個氣難消下去。娘的,我不管了,先幹她一個過過癮!”說著拋開鋼刀,見白素素距自己最近,伸手便去拉她。

白真真麵色冷峻,目透寒光,隻待他手碰到了自己,便即一掌拍出,結果了他的性命。而那幾名漢子持刀在旁,雙眼大瞪,等著看一場強施淫威的好戲。

驀地裏隻聽那黑臉漢子悶哼一聲,身子直直向上飛起兩、三丈高,又直直墜下,“嘭”的一聲摔落在地,口鼻中鮮血冒出,雙手緊緊捂住下體,翻來滾去,厲聲慘叫一陣,終於寂然不動。

眾漢子不知何以如此,瞠目結舌了好一陣子,才有一人跑上去察看,驚道:“啊,李老二斷氣了!他……他的卵蛋被踢爛了!”

眾漢子大驚失色,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白素素,臉上神色驚疑不定。

白素素、白真真拿眼去看衛風,白真真笑道:“衛大哥,你可真損,哪裏不踢,偏偏要去人家踢哪裏!”

衛風嘿嘿笑道:“我本來是想先給他一腳,讓他趴在地上痛一會兒。誰知道他這麽精壯的人,卻不經踢,隻一腳就完蛋了……沒勁!”

白真真“嗤”的一笑,道:“你當他是個塊鐵啊!你這麽突然一腳,普通人哪個承受得住?”

眾漢子一聽此言,這才知道同伴黑臉漢子是死在衛風的腳下。但見他隻不過是個區區少年,卻又兀自有些懷疑,心想:“李老二練過多年硬功夫的,就憑這小子能一腳踢死他?他……他麽這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