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影三那邊把人解決的差不多了,時傾意坐在初九的背上,威風地離開將軍府。

她就是想讓甄壽知道,她不是誰都能拿捏的軟柿子。

出了將軍府後,時傾意問影三:“你有受傷嗎?”

影三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本來並沒有負傷,可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有一個下人拿著劍,趁他不注意,劃傷了他的腿。

見時傾意眼中滿是擔憂,影三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將傷口包好。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時傾意有些著急地問道。

“回去再說。”

時傾意和影三回到屋子裏後,同步坐下。

“我就知道那個甄壽來叫你不安好心。”影三冷哼一聲。

時傾意平複了下剛剛緊張、害怕的情緒,道:“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沒有押送軍需糧餉與殿下匯合。而且,他還把裴亦寒的行軍圖給了西格,讓他帶回俺答。”

影三一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我想想該如何應對。”

裴亦寒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甄壽。

他有些心涼,直覺告訴他,甄壽不會來和他匯合了。

裴亦寒恨不得把甄壽的腦袋敲開看一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軍國大事也能這樣耽誤。

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把這種重要的事情交給甄壽來做。

“殿下,甄將軍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誌焦急地說道。

他們為了能快速行軍,根本就沒有帶什麽輜重。

沒了糧餉,將士們吃什麽?

更別提還要打仗了。

裴亦寒眸色暗沉,“不等了,他應該是不會來了。回去我直接上疏,請求軍法處置。”

“派去離縣的那一小隊人馬回來了沒有。”裴亦寒問道。

朱誌搖搖頭,“還沒有。”

“我們雖說隔著離縣近,但還是需要時間的。”朱誌眉頭緊皺,“況且顧將軍能拿出來的糧餉也有限,看來這場仗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裴亦寒拉著韁繩,“嗯”了一聲。

去離縣的那一小隊人馬在快要趕到離縣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夥俺答人。

這一小隊人馬的領軍叫做馬順。他謹記著裴亦寒的命令,不想與俺答人糾纏。

可那夥俺答人見到他們就像狼見到了肉,咬住緊緊不放。

無奈之下,馬順隻好拿出劍來,帶領著自己手下的數十人同俺答人糾纏在一起。

那夥俺答人仿佛是故意戲弄,每次都隻殺一兩人,然後退兵。等到馬順他們準備走,再上前與之纏鬥。

時間過去了許久,整個小隊隻剩下了馬順一人。

他知道,他必須把消息帶給顧川。

他拍了拍身下的馬兒,“如今你我在一處,我們馬上就能到達離縣了。”

俺答人就像看玩意兒一樣看著馬順,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把馬順放走。

見馬順的馬開始動了,俺答人開始追擊。

就在一個人的劍就要擦到馬順的脖頸的時候,本來已經倒地的一人用盡全身力氣夠到身旁的劍,大吼著插入那個俺答人的馬腿裏。

馬吃痛,將背上的人甩下去。

馬順借此機會繼續向前跑。

俺答人本來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剩下的俺答人趕忙上前追。

在絕境下,馬順和馬匹爆發出驚人的爆發力。這麽一人一馬,竟真的把俺答人甩在了身後。

“顧將軍,我們偵察到有一人一馬正在向我們城門方向靠近,後麵還有俺答人在追。”現在城樓上的士兵對顧川匯報道。

俺答人眼見離縣就要到了,氣得身體都在抖。

就算他們都死了,也不能讓馬順把消息送進去。

就在俺答人紛紛扔出手中的劍,想要把馬順捅死時,馬順的馬撐不住了,它跪在地上,讓馬順躲過了那些劍。

看著插在自己身旁的劍,馬順下出一陣冷汗。

他踉蹌的起身,因為他的腿受傷了,所以隻能拖著腿向離縣走去。

偌大的離縣城門出現在他眼前,他像是被打了雞血,眼睛極度充血。

就在馬順即將走不動時,顧川派的人到了。

這邊裴亦寒和朱誌中了俺答人的埋伏,被迫改變計劃,和俺答人廝殺在一起。

裴亦寒坐在馬上,抽出懷裏的那柄劍。

他衝鋒在前,很快,劍上就見了紅。

鮮紅的血從劍上匯聚,滑落,滴入土地裏,為黃土添了一份紅。

因為中了埋伏,雖然裴亦寒即使調整了,但還是被打的措手不及。

對方好像知道裴亦寒的行軍思路,連裴亦寒的退路都堵死了。

裴亦寒的大軍被牢牢地卡在俺答人的中間,被迫迎戰。

“殿下,這些俺答人真的神了,他們竟然知道咱們後退的路。”

朱誌的副將死在了戰場上,他抹著淚,憤憤地道。

裴亦寒麵色凝重,“有內鬼。”

“什麽?”

朱誌蹭地站起來。

裴亦寒指著麵前的圖,“我們的進和退都是做了兩種方案。可俺答人直接將我們的兩條路都堵死了。就算是俺答有天算之人,也不會算得如此之準的。”

“一定是有人,將我們的行軍圖或者是行軍思路給了俺答人,才讓我們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裴亦寒語氣冰冷。

因為裴亦寒在,所以朱誌不能破口大罵。

他暗罵一聲,在心裏把那個出賣他們的人千刀萬剮。

“哈哈哈,果真是給我帶回來了驚喜啊!”胡迪爾攬住西格的肩,高興地道。

西格也笑起來,“那個將軍也是個蠢貨,竟然敢這麽做。他們內部先亂起來,正好給了我們機會。”

胡迪爾哈哈大笑,“怪不得他們大祁人總說‘老天助我‘這種話,誰又能想到大祁的將軍裏出了個蠢貨呢?”

蠢貨甄壽在自己府裏越想越氣,直接下令集結了小批軍隊,闖入裴亦寒的屋子。

“報告將軍,沒人。”

甄壽眼神陰鷙,“給我好好查。還有一隻虎,那隻虎給我直接殺了,剝皮,正好我還沒穿過虎皮的大氅呢。”

“是。”

一大堆人闖進屋子裏搜了一大頓,連一根虎毛都沒有找到。

甄壽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大喊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