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醫使被皇後娘娘指責欺君,結果清醫使在麵見皇上後突然暈倒,太醫診斷是中毒,身上還有被針紮過的痕跡,還請夫人早做打算。”
嬤嬤神色緊張的看著李桂蘭,她扯了扯嘴角,虛弱的扶著桌角,“多謝嬤嬤提醒。”
眼看著嬤嬤離開,李桂蘭心慌不已,沒想到程離夢居然自作主張,將事情傳給皇後,放在自己家處理是小,可牽扯上皇族,那便是大事,不株連九族都是好的。
咬了咬牙,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生出這麽愚蠢的女兒。
此刻皇宮內,皇上襟危坐於龍椅之上,月無瀾皇後等人站在下麵,整個室內氛圍嚴肅。
程離夢一進門就被這樣的氣氛嚇到,心慌行禮,耳旁是皇帝威嚴的聲音。
“程離夢,朕問你,可是你故意傷害清醫使,對她下毒,惡毒陰狠。”
嚇得她連忙跪在地上,毫無準備,本來她以為是皇帝要懲罰程陌,怎麽現在的情形是針對自己,跪著的雙腿都在顫抖。
“皇上,臣女冤枉,是姐姐欺君罔上,臣女怕事情鬧大,才想皇後娘娘想辦法,保住姐姐一條性命,沒想到還是被皇上您發現了,臣女這麽冤枉。”
“啪。”
一個茶杯隨聲而下,碎片濺落在四周,發出劇烈的響聲,隨之還有皇帝的怒聲,“大膽叼婦,還敢狡辯,來人,把人帶上來。”
阿蘭戰戰兢兢的走進,看了一眼程離夢後低下頭,跪在地上道,“皇上饒命,是二小姐帶人來傷害大小姐的。”
“你血口噴人。”程離夢蹬了一眼阿蘭,又緊張的看向皇上,“皇上,這個丫頭本來就不是我們將軍府的人,誰知道存有什麽不良心思,姐姐的丫鬟丟了,也許,就是這個人故意殺害了她,然後冒名頂替,破壞我們姐妹關係。”
阿蘭傷心的磕頭道,“奴婢乃丞相府丫頭,是夫人讓我來照顧程小姐,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會盡心盡力照顧小姐,怎敢誣賴她的妹妹。”
“那日,奴婢中毒,小姐為救奴婢,才讓二小姐有機會得逞。”
月無瀾眸色緊了緊,“放肆,竟敢謀害朝廷命官,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皇後撇了一眼他,沒好氣道,“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三王爺就隨意指責離夢,未免太不公平了點。”
“行了,朕已經派人去將軍府搜查了,是與不是,很快就能見分曉。”
對於兩個人的爭吵,皇帝顯得很煩躁,看到程陌受傷,就已經讓他心裏很不舒服,就像當年的白玲,從他手心裏消失,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為程陌討回公道。
皇後聽到他說去搜查的話後立刻閉嘴,心裏很不舒服道,“皇上,無論如何,清醫使的確是欺君罔上,國不可無法,本宮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麽算了。”
“皇後啊皇後,你真是糊塗,妄為一國之母。”
皇後心裏憋屈不行,自己怎麽就不配成為一國之母,難不成,他還想讓程陌那個小賤人來當皇後嗎?
他休想。
“皇上,我們夫妻多少年了,你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你喜歡清醫使我知道,因為她像曾經那個女人,臣妾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你若為了她連發妻也要休,恐怕會遭世人恥笑。”
“住嘴。”皇帝生氣製止她的話,眼神不自然暼到月無瀾,恰好他也在打量著自己,那抹意味深長得目光,四目相對,令皇帝心虛不已。
皇後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皇上你若真的喜歡,臣妾願意將清醫使接進宮,就像當年三王爺的母妃一般,以姐姐的身份好好對待她,延續當年的情誼。”
注意到月無瀾眉頭越皺越緊時,皇帝惱怒的握緊雙拳,他是有這個想法,可月無瀾也是自己鍾愛的兒子,他是雖是男人,也是父親,更是君主,不能因一個女人而什麽都不管不顧。
“朕向來將清醫使當做自己女兒對待,還打算過幾天給她尋得一門好親事,皇後,你這話是想陷朕於不仁不義嗎?”
注意到皇帝隱忍的咬牙,皇後心裏卻是很暢快,她不舒服,皇帝也別想跟著舒服,認錯道,“臣妾有錯,還請皇上恕罪。”
“哼。”冷哼一聲,皇帝對她是越看越討厭。
沒一會兒,禦林軍便回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李桂蘭,針被擺到桌子上。
皇帝大怒,“程離夢,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狡辯的?”
李桂蘭立刻跪在地上,絲毫沒有畏懼感道,“皇上息怒,這件事不是夢兒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哦?”
麵對皇帝的疑惑,李桂蘭抬起頭顱道,“是臣婦身邊的王嬤嬤。”
王嬤嬤被帶上來後,她抬頭悄悄打量了一眼李桂蘭,隨之嚇得跪下來哭喊道,“這一切都是民婦做的,和小姐無關。”
“大膽奴才,還不如實招來。”皇上憤怒不已。
王嬤嬤吸了一口氣道,“奴婢恨她,自從大小姐回府後,她便事事與夫人作對,之前夫人答應過一段時間便放奴婢自由,可就是因為她,夫人身體越發清瘦,答應奴婢的話也不記得了。
前幾日,得知兒子去世,奴婢卻沒機會回去見他最後一麵,奴婢恨她,不是她,又怎會如此。”
她的話語中帶著濃濃恨意,李桂蘭冷著臉色,手掌猛地向王嬤嬤臉上呼去,發出啪的一聲。
王嬤嬤瞪大雙眼,捂著臉龐不願相信的看著李桂蘭,隻聽她道,“你怎麽這麽糊塗,是我忘記了,你怎麽不針對我,陌兒也算是我的女兒,你怎敢對她下手。”
在後麵觀看的程陌眼神微眯,看來李桂蘭是打算讓這個奴才做冤死鬼了。
讓人扶著從後麵走出,慘白著臉色問道,“敢問王嬤嬤,你給我下了什麽毒?”
李桂蘭看到程陌後眼睛微眯,恨不得殺了她,卻要裝作關心道,“陌兒,你怎麽樣了?”
“多謝母親關心,並無大礙。”程陌隻覺得諷刺,對麵的婦人,簡直太能裝了,明明恨不得弄死自己,卻還要裝作慈母樣。
嬤嬤心虛的哆嗦道,“我……,我就是隨便偷出來的藥,也不知道是什麽毒。”
“此毒乃是從波斯流傳過來的,可加快傷口腐爛,胡亂拿就可以拿的這麽準?你當我們一個個都是傻子啊!”程陌寸步不讓的逼問著嬤嬤,嚇得對方癱軟坐在地上。
皇帝眉頭隱了隱,怒聲嗬斥,“大膽奴婢,還不速說毒從哪來的。”
此刻,程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皇上,這種毒藥售價很貴,將軍府僅有一瓶,被爹收藏起來了,然而爹現在外出打仗,不可能是爹。”
李桂蘭恨恨的咬牙,這個程陌就是故意的吧,“陌兒,我也是你母親,你在懷疑我?”
“陌兒不敢,隻是就事論事。”程陌神情淡然,蒼白的臉色泛著寒光。
“你這奴婢,在不說實話,朕便將你五馬分屍,拖去喂狗。”皇帝憤怒的吼道,嚇得嬤嬤立刻哭著求饒。
“是我偷了夫人的鑰匙,還有這幾千兩銀票,在逃走的時候被夫人抓到了。”她咬死是自己做的,並顫抖著將銀票拿出來。
皇帝看著那銀票,咬牙切齒道,“來人,將這狗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饒命啊皇上,夫人救我!”伴隨著王嬤嬤淒慘的聲音漸漸遠去,程陌咬了咬牙,李桂蘭果然狡猾,也沒想到,這個王嬤嬤竟然這麽衷心。
皇帝疲憊的擺手,讓他們散去,唯獨留下月無瀾一個人。
“瀾兒,皇後的話,你信嗎?”皇上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道。
月無瀾眉頭猛地挑了挑,“父皇思念母妃兒臣明白,隻是她不是母妃,而是程陌,獨一無二。”
皇帝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月無瀾,他覺得這個兒子真的長大了,有點害怕的試探性問道,“如果,朕真的納她為妃,你會恨朕嗎?”
“會。”月無瀾直言不諱的回複,倒是讓皇帝倒吸一口冷氣。
“父皇,你保護不了她,正如保護不了母妃,之前的鶴頂紅事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的話讓皇帝無奈得歎了一口氣,身為一國之君,卻讓自己心愛的人多次受傷,甚至丟了性命。
咬了咬牙,扭頭看向月無瀾,“那你呢,你能保護心愛的人嗎?”
“隻要兒臣還有一口氣在,必護她周全,功名利祿皆可拋。”
皇帝震驚的看著他,原來,自己是如此無能,擁有最高的權利,卻依然無奈,不如這個兒子來的瀟灑。
歎了一口氣道,“也罷,隻要你能說服你二姐同意,朕便允了你的請求。”
月無瀾激動不已,帶著興奮道,“多謝父皇。”
二公主,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卻也是最疼月無瀾的人,這個難題,根本不算難題。
月無瀾也知道,這是皇帝鬆口,故意成全自己。
皇帝擺了擺手道,“你去吧,朕想靜靜。”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清妃的畫像,知曉他在思念母妃,月無瀾輕聲答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