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看到過陳太醫開的方子,其中一味藥恰好與別的相衝,這才導致災民受難,也不知,臣女人微言輕,所說的話可信嗎?”

程陌挑了挑眉,恭敬的看向皇帝。

“這分明是誣陷,皇上,你不可聽信這妖女之言啊!”陳太醫帶領著幾個大臣,大喊著,似乎受到無盡委屈,形成一種頑固的勢力。

月無瀾反倒主動站出,恭敬的向皇帝說道,“兒臣願為程小姐擔保,別的兒臣不敢說,可醫術,程小姐稱第二,京城無人敢稱第一,也請父皇別讓百姓誤會您。”

一聽到月無瀾的話,皇帝臉色立刻變了,他懂月無瀾什麽意思,抿了抿唇,大怒,眼睛充滿殺意,怒目瞪著陳太醫。

“你好大的膽子,朕登基時說過,要保證國家安穩,百姓安居樂業,可你竟為陷害一個人,傷了那麽多百姓,陷朕於不忠不義事到,你該死。”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陳太醫臉色大變,驚恐萬分,“老臣知錯,還請陛下看在老臣為太醫院盡心盡力這麽多年得份上,饒過老臣這次吧,太醫院是臣的心血,臣不願看它毀於一旦啊。”

程陌才不會讓他這麽輕易蒙混過關,冷笑道,“陳太醫這是說,太醫院都是你的心血,可據我所知,這天下可是皇上的,太醫院不也是嗎?怎麽如今變成陳太醫您的了。

而且,您這是在嘲?笑陛下,沒有能力管好區區一個太醫院?”

沒想到程陌突然說這種話,陳太醫氣的吹胡子瞪眼,他付了多少心血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怎麽可能可以陰溝裏翻船。

“行了,都別吵了,朕念在你這些年的付出,暫且饒過你這次,朕看你屢屢質疑程小姐的醫術,瀾兒又力薦程小姐。

這樣吧,既然程小姐在這次災疫中表現突出,拯救了百姓,朕賜程陌良田三百,黃金五千兩,加綾羅綢緞百匹。

另賜封號清醫使,掌管宮中醫藥和朕與宮中貴人的藥膳事宜。”

程陌俯身行禮,目光依舊清冷,看似並沒有什麽喜悅。

“臣女扣謝皇上。”

月無瀾看著她,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而陳太醫臉上更是難看的緊,他爬了這麽多年才位居五品,這女人竟受到這種待遇,直接跳到與他一個等級的官職,他絕對不會服氣,連忙驚慌不已的阻止。

他哀嚎著,眉頭緊皺到一旁,“皇上萬萬不可,她不過一介女子,怎可擔此重任,就算挑選,那也該從宮中女官處選啊。”

要知道,清醫使這個封號乃清妃以前做女官時的封號,也就是月無瀾得母妃,清宛,她開啟了女子為醫的新時代,可謂貢獻卓越,這個封號一直空缺,至今無一人可勝任。

皇帝煩躁的瞪著陳太醫,咬了咬牙道,“陳卓,朕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則獎,有過則罰,若真的公事公辦,你蛻了這層皮,朕便如你所願。”

說完明黃色的身影帶著怒氣離開,留下一臉驚愕的陳太醫,他指著程陌,用盡全力般羞辱著程陌。。

“哼,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不要以為進宮有官品就能壓在本官頭上,這裏可是本官的地盤。”

月無瀾臉色一變,竟不知誰敢給他這麽大的權利,

“陳太醫,你最好弄清楚,這裏究竟是誰的地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看你是老糊塗了,竟敢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不知你有幾個腦袋被砍。”

“哦?我倒是想試試,陳太醫還能想出什麽下三濫的東西陷害我。”程陌諷刺的一笑,說道。

陳太醫再怎麽囂張,也不敢公開說這種話,灰溜溜的閉嘴不言,帶著一群人灰溜溜的離開。

人去樓空,月無瀾抿了抿唇,對於程陌現在的冷漠,感到一絲無力,“本王不遠千裏來幫你,連句謝字也沒有?將軍府的禮儀學哪去了?”

“謝三王爺搭救,將軍府的禮儀隻教會了我如何殺人。”程陌冷著臉說道。

身後的月無瀾很快又追上她的腳步,眼神複雜,帶著一抹玩味,“本王救了你,你就是這般待本王的。”

“那王爺想怎樣?”

程陌停頓住腳步,麵色冷清,扭頭望向身後的月無瀾。

“不過開個玩笑罷了,本王府裏還有事,告辭。”

看著他倉促離開的背影,程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的本意是助他一臂之力,沒想到自己卻一直拖累他,她覺得,兩個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以免失了本心。

前腳剛走,就看到有個宮女走過來,麵色冷漠,囂張的撇了一眼她,似乎看到她很難受一般,嫌棄道,“程小姐嗎?皇後娘娘有請。”

這些程陌都可以猜的清楚,陳太醫乃是皇後那邊的人,這次,她狠狠的給了他們一擊,讓皇上順勢也懷疑到她身上,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走吧。”

…………

“臣女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

無盡的沉默……

程陌抬眸看向那抹看似尊貴的影子,隻覺皇後的臉色隱隱發黑,猜到皇後就是故意懲治自己。

突然一道冷冽得聲音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譏諷,“你可知本宮為何喚你前來。”

程陌挑了挑眉,絲毫沒有畏懼,還有卑恭的感覺,“程陌不敢揣測皇後娘娘的意思,隻是程陌知曉,必然不是喝杯茶這麽簡單的事。”

皇後冷笑著轉過頭,強大的氣場壓攝的讓人心生畏懼,皮笑肉不笑得道,“你倒是有點小聰明,隻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

“陳太醫告誡過你,盡早裏離開那裏,為什麽插手,還在皇上麵前惡意重傷陳太醫。”

惡意重傷?

程陌麵無表情,“娘娘您誤會了。”

難道是另有隱情,皇後沉默著,等待她解釋。

“陳太醫草菅人命,為求私利謀害他人,幸好有皇上明察秋毫,替臣女洗清冤屈,這乃我朝之幸,臣女之幸。

陳太醫這種人,內心歹毒,臣女覺得皇後娘娘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別到時候讓皇上誤會,皇上今天還在懷疑,陳太醫是誰派來的人。”

“放肆,你在懷疑本宮安排得這一切?”

皇後大怒,她在給她機會解釋,在她眼裏,程陌的確有幾分小聰明,最近又與月無瀾走的近,若能為自己所用,那即好事,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程陌不敢,就怕有些傳言出去,落了他人口舌,有損娘娘的聲譽啊,陳太醫口口聲聲說太醫院乃他得地盤,這分明不把皇上放在眼裏,臣女真的隻是擔心娘娘。”

程陌挑了挑眉,匆忙假意說道,麵色未曾有絲毫變化,“還請娘娘勿要怪罪臣女。”

皇後難堪的扯了扯嘴角,憤怒的看著此刻的程陌,“你是說本宮還得謝你不成?”

“臣女不敢。”

不敢?嗬,還有她不敢的事,處處與自己作對,幫助那個月無瀾,故意誤導自己的兒子。

皇後咬緊牙關,握緊雙拳,憤恨的咬著牙扯出話語,“這件事本宮不想再提,今天本宮隻是想告誡你,別妄圖勾引憲兒,他的身份並不是你這種人能高攀的上。

其它事本宮可以容你,可這件事,本宮決不允許。”

月無憲?她以為自己稀罕嗎?程陌撇撇嘴,無所謂得說道,“臣女自知配不上王爺,已勸服王爺娶小妹程離夢為王妃,臣女可以發誓,決不靠近殿下半步。”

她說的那麽幹脆利落,儼然前麵說介紹程離夢當兒媳婦時,她是開心了。可是程陌這種堅決利落的神情,並不是裝的。

難道她竟敢嫌棄自己的兒子嗎?

皇後咬了咬牙,“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若本宮發現你糾纏憲兒,本宮定不饒你。”

離開皇後的坤寧宮,程陌隻是感覺莫名其妙,月無憲?嗬,這輩子,她隻想殺了他,怎麽肯勾引他。

她走後,皇後身邊的婢女意味深長得問道,“皇後娘娘,這個女人出言不遜,膽敢與您做對,要不要把她……”

婢女擺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皇後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本宮不想嗎?可她如今是皇上欽點的清醫使,位居五品,如今風頭正旺,動她還不是時候。”

“她以為進宮就是萬幸了,嗬,皇宮後院可是本宮在管,本宮會讓她知道,皇宮裏的敵人,遠比那些疫病更可怕,讓她後悔進宮這個決定。”

而此刻的皇上的寢宮內,皇帝打開暗格,拿出隱藏多年的一幅畫,上麵畫著一個女人,眉目清秀,有著傾國之色。

皇帝認真的看著畫,手指在畫上不斷的摩挲,眸中帶著深深地眷戀與惋惜,卻突然又露出怪異的神情,暴躁的將珍愛的畫扔在地上。

片刻間又珍愛的俯身撿起,神情悲傷,“玲兒,你為什麽要背叛朕,為什麽,朕哪裏不如那個人。”

“你走了,沒關係,可你卻忘記帶走你女兒,朕今日見到她了,水靈靈的,有你當年的神情豪放,不知朕讓她來替你還你欠朕的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