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感歎,果然兩人情深義重,也為難了丞相夫婦,親手將女兒送走,從此天南海北,也許永不相見。

放下簾子,程陌上馬帶著他們離開,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什麽熟悉的身影。

“程小姐,月黑風高夜你不在家休息,反倒跑來這裏作何?莫非車裏藏在男人。”

程陌幾乎可以確定,這抹身影就是月無瀾,眉頭蹙了蹙,這個三王爺來幹什麽?嘴角扯了扯。

“我不過出來散散心,怎麽王爺還有這種閑情逸致跑來這裏,莫不是與哪家姑娘約會……”

月無瀾哈哈大笑兩聲,用扇子頂著她的下巴,如調戲良家婦女一般,“你怎知曉,我的確約了美女在這相見,可惜,美女沒來,來了個母老虎。”

翻了翻白眼,程陌撇了一眼他,憤怒的躍上馬車,“我還有事,不打擾王爺您見美女了,告辭。”

剛說完便覺手上一熱,低頭她竟看見這男人壓著自己的手,完整來說,是扯著握著她的手扯著韁繩,阻止她前進。

“惱羞成怒?美女被你嚇跑了,本王都沒怪你,反而你倒怒了,這樣吧,你順路帶本王一程,今日就不怪你驚擾了美女。”

說話間,他鬆開她的手,卻要掀開簾子,月無瀾眸色深了深,他倒要看看這車裏是什麽人?

昨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一襲白衣的女子迎風飄舞,可眼角帶著一抹悲傷的淚水,麵紗擋住了她的麵容,可當他前腳剛想靠近,那個女子便消失了。

醒來後,月無瀾一天都心不在焉,那抹身影像極了程陌,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總是夢到那種奇怪的夢,今夜,也是輾轉難安。

不自覺的想去看看她,意外卻看到她從程家飛身而出,直接跑來這裏。

就在他手接近簾子時的,一隻手臂橫衝霸道擋在麵前,程陌冷著臉色,不悅的道。

“今日我還有事,王爺還請早點回去。”

“你是不是在車內藏了人,本王命令你讓開。”

月無瀾突然聲音冷了幾度,她不讓他看,他就非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讓她如此維護。

程陌眸色隱了隱,雖然他們是同謀,可這不是小事,月無瀾是月輪國三王爺,而馬車內是已經對外宣稱暴斃的相府千金,另一個人身份也是至關重要。

她不知該不該相信月無瀾,事到如今,她不能冒險,倔強的攔在他麵前,冷聲道。

“請王爺回去,程陌還有要時處理。”

“本王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要事。”

月無瀾突然出手揮開她的手臂,程陌腳尖輕點,抬腳攔在他前麵,月無瀾突然也不罷休,抓住她肩膀,往後扯去,你來我往間,肩膀的布料發出撕的一聲。

程陌抬腳踢去,被他抓住腳腕動彈不得,這樣的動作讓程陌臉色羞紅一片,拿出銀針在就要刺向月無瀾。

男人眸色緊了緊,他得眼睛是痛苦?

看著熟悉的眼神,程陌頓住了,她發誓永遠不會對他動手,可此事非同尋常,就在她猶豫間,月無瀾手指輕點在她胸前。

程陌睜著憤怒不已的眼睛,都怪她大意了,沒好氣道,“你無賴,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在來。”

她被封穴道,隻能激怒月無瀾,讓他放開自己,才有可能阻止他。

月無瀾扯唇笑了笑,從她手縫間奪過銀針,“你省省吧,想激怒本王放了你,不可能。”

程陌眼睜睜的看著月無瀾將車簾拉開,臉上帶著憤怒,憂慮,更怕得是,他心裏多想。

看到車內的兩個人,月無瀾放下簾子,淡然的解開程陌的穴道,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樣的月無瀾讓程陌很困惑。

“你……”

“去碧霞山莊吧,那裏是本王的地盤,沒人去泄露消息。”

月無瀾突然坐到馬車上,看著一動不動的程陌,無奈的抿了抿嘴。

“本王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本王架著車去皇宮,告訴父皇,你聯合丞相,謊稱女兒暴斃,實則勾結南疆皇子,欲圖謀不軌。

第二,跟本王走,本王會替你解決一切。”

車上的男人是苗疆皇子?

他說會幫自己?

他究竟想幹什麽?

“你……你怎麽知道他是苗疆皇子?”

程陌疑惑不已,她隻是察覺出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可也沒想到他竟然是皇子,抬眸看見月無瀾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上來本王就告訴你。”

眉頭緊了緊,程陌不情願的坐到馬車旁,月無瀾拿起鞭子,馬兒立刻在他的動作下奔馳,寂靜的夜裏,馬蹄聲混雜著他清晰的聲音。

“南疆皇子曾在朝供時給父皇獻了一個寶物,靈石玉蠱,也就是一個夜明珠中藏有一個蠱蟲,這個蠱蟲有個特別的作用,誰說謊它就會叫,父皇十分喜愛,也用它辨別是否大臣們忠誠,所以本王對他印象深刻。”

他們都是皇家人,能認識也算是正常,程陌似乎想通了,為什麽丞相和夫人寧願死,也不同意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傳言南疆的蠱很頻繁,一不小心就會被下蠱,身為丞相千金,他們自然不願讓女兒受這種苦,其次,對方身份可是皇子。

丞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與外族聯姻,難免落人口舌,隻是這皇帝也未免可笑了些,竟真的聽信蟲子的話,用它辯別是否朝廷官員說謊。

對於程陌的顧慮,月無瀾輕笑,“父皇並非糊塗之人,他知曉會造成冤案,也不排除苗疆之人做手腳,所以也隻是將這寶物封在盒子,久而久之,也就遺忘了。”

突然間他的笑意又逐漸淡去,“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你還要幫他們嗎?這可是殺頭大罪。”

程陌撫了撫腳邊的裙擺,毫不在意得說道。

“這不是還有三王爺撐腰,有事也輪不到我出頭,何況就算有事,那也該是我倒黴,用我一個人的性命,換取一對鴛鴦得幸福生活,貌似也不錯。”

月無瀾神情複雜的扭頭看著她,“你可知律法如何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