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冷冷的看了一眼丞相,將千金的胳膊抬起,道。
“丞相大人請看。”
千金小臂上有凸起的一塊,長條狀,像蛇一般,順著程陌指出的方向,丞相大人驚愕不已,千金的手掌心,也有被刀割破的痕跡。
丞相吃驚不已,顯然被這情況嚇到了,斷斷續續的望著程陌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程陌將千金的手臂放回被子裏,替她蓋好被子,扭頭望向丞相大人,若有所思道。
“大人可否退避左右,有些話,我想單獨與你與夫人說。”
看到程陌這般自信,丞相連忙吩咐,“你們都出去,把夫人叫進來。”
下人退出去後,夫人含淚關門走進,一進門就開始焦急的問道。
“怎麽樣,小雯得了什麽病啊,程小姐,她可以治嗎?求你救救她。”
她緊張的情緒讓程陌皺了皺眉,不覺得想起自己的母親,曾經生病時,母親也是這般擔憂自己的吧,程陌覺得,自己這一世,總是多愁善感。
搖搖頭將這些不該有的晃掉,麵色凝重的問道。
“小姐是什麽時候患病的,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麽異常,或者情緒波動。”
丞相與夫人對視一眼,夫人眼神閃躲,低眸,“小雯出事前一切正常,並未有怪異之事。”
程陌看破她在說謊,也許有的隱私,她不該問。
“恕我直言,小姐患的病,是她自願的,如果不把事情根源弄清楚,就算絕世神醫,也救不活她。”
“放肆,哪有人會自願生病,我看你根本不會治病,和那些街道庸醫一樣,是我太高看你了,你走吧,我家小雯不需要你治。”
丞相突然發怒,讓程陌勾了勾唇。
“既然丞相大人認為麵子比令千金的性命還重要,程陌無話可說,告辭。”
丞相大人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情,夫人看了一眼**的小姐,又看了看丞相,抹著淚水拉住程陌,固執的說道。
“程小姐留步,請你為小雯治病。”
扭頭無可奈何的求著丞相,“老爺,就當我求你了,救救小雯吧,縱然她再有過錯,那也是我們的孩子呀。”
丞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指著夫人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放下手,等於默認了她的行為。
程陌看著這兩個人,抿了抿嘴唇,道,“丞相大人請放心,程陌並非有意打聽您的家事,而是小姐並非患病,正如你所見得那樣,小姐胳膊處有一起疙瘩,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南疆的蠱毒,相思引。”
“什麽……蠱毒。”
丞相夫人震驚的後退兩步,仿佛聽到了很可怕的東西,沒理會她得反應,程陌接著說道。
“我早些年聽師傅說過,傳言相思引這種蠱蟲有一對,早期是雙方互相吞下混雜著雙方血液浸泡的相思豆,蠱毒會一直隱藏在體內,沉睡。
但如果心意相通的人喚醒了它,那麽兩隻蠱蟲就會拚盡全力從體內破出,隻為互相相見一麵,而中蠱的人,就會像小姐這般,臉色變化,等小姐臉色變為白色時,也就意味著,香魂散去。”
丞相夫人身體一虛,跌坐在一旁的床沿,她看著自己女兒受到這種傷害,臉色不斷變化,又像是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
失魂落魄間,也在嘴裏喃喃自語,“一定是他害了我女兒,我要讓人去殺了他。”
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程陌已經猜到了她要殺的人,恐怕就是那個男人了,也就是小姐愛的人。
冷著聲音道,“如果夫人殺了那個男人,小姐的性命立刻不保,蠱蟲會以加倍的速度破體而出,不過這倒成全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夫人的腳步立刻頓住,氣憤不已,又隻能回過頭來,焦急的問道。
“那該怎麽辦?”
程陌挑了挑眉,“下相思引的是小姐自己,也是她自願喚醒蠱蟲的,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男人此刻也和小姐一樣的症狀,以我的醫術,隻可能壓製蠱毒幾個時辰,要想根解。”
程陌頓了頓,在夫人的期盼下繼續接下來的話,“還是得夫人解決根源的問題,到底為什麽小姐會變成這樣,那個男人又是誰。”
夫人看了一眼丞相陰沉的臉,想到自己女兒生死未卜,決定不在顧及什麽麵子,隻要能救女兒,歎了一氣無奈道。
“前幾年,我們從浙江老家趕往京城時,路上偶遇劫匪,當時隻有我與小雯兩個婦孺,驚嚇不已,接著有個拿劍的白衣少年救了我們。
小雯看著那個少年眼睛都在發光,我當時並未在意,結果在兩年前,她居然背著我們偷偷去和少年約會,被我們發現後,就立刻將她關在屋子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又偷偷跑出去了,還消失了一年,前幾個月才把人找回來,老爺打了她一頓,將她關在屋子裏,無論怎麽鬧,都不放她出來,前幾個月才說自己想通了,想去廟裏上香,結果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夫人說完低泣不已,程陌可以料想到,那個蠱蟲應該就是在那會被喚醒的,那個男人也在廟裏。
“程小姐,小雯的蠱毒可以解嗎?”
程陌皺眉,點點頭,又是一對逼死女兒得父母,“小姐能選這條路,連死都不怕,我勸夫人還是成全他們。
想救小姐,就必須將那個男人找來,我可以讓他們體內的蠱蟲在次沉睡,但不能保證會不會在次醒來,隻有他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蠱蟲才永遠沉寂。”
丞相心痛的吸了一口氣,說他讓人找那個男人,然後扭頭離開,丞相夫人趴在床榻一直哭泣。
夫人擔憂小姐,便讓程陌暫時歇息在丞相府,別人家總歸住著不舒服,縱然比自己的房間舒適,程陌倒在椅子上,無聊的晃動著茶杯。
晴兒麵色疑惑的看著程陌,“陌姐姐,我聽說哪位小姐患了相思引,哥哥曾經說過,那個蠱蟲其實很脆弱,隻要用酒精麻痹,將蟲挑出來就行,你怎麽說的那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