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眼白了他一眼,"沒用的廢物,當年我受了多少苦,你不是最清楚的,放下,不可能。"

"冷天,給我帶他回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她的話剛落,冷天便從暗處飛出,皺眉看著葉淩天,"師公,請隨我離開。"

葉淩天還想說什麽,可是看到白玲冷漠的眼神,知道說不動她,歎了一口氣,跟著冷天離開。

白玲咬牙憤怒不已,真是沒用,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愛這樣的人,還有女兒,如此懦弱,何時才能為自己報仇。

程陌蹲在那裏不斷的抽泣,快到晚上才失魂落魄的回屋子裏,頭發蓬亂,眼睛通紅,晴兒和阿蘭看到她後,都緊張的扶住她,"小姐,你去哪了,怎麽搞成這樣了?"

"是啊,陌姐姐,你不是去找程少爺了,怎麽會?"

晴兒也是緊張的跟著說,阿蘭皺眉,嘀咕著,"晴兒,你把小姐扶到床邊,我去打水,讓她洗洗臉。"

程陌呆愣的看著前方,傷心占據了她全部,腦子也是懵亂一片,她想不明白怎麽會這樣,她唯一的親人,居然對自己這般無情,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夜她都睡不著,而程浩然心裏也是愧疚不已,想去看看她,可是他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咬了咬牙,將府裏最老的人叫過來房間。

王婆恭敬的看著他,"少爺,你找我有什麽事?"

程浩然點了點頭,"王婆,你來府裏很久了吧,我有些事想問你,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

王婆恭敬的點了點頭,"少爺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程浩然皺著眉頭問道,"我想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當年……"王婆自言自語般,隨之道,"當年少爺三歲時,生母便自殺了,您的生母是府裏的丫鬟,身份低微,即使和老爺有了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恰好皇帝賜婚,所以在您三歲時,就過繼給了以前的夫人,白玲。"

"至於其他事,我也不清楚。"

王婆的話讓程浩然心裏越發難受,擺了擺手讓她離開,王婆說的名字,的確是和李桂蘭說的一樣,難道他的聲母真的是個丫鬟?

咬了咬牙,他拿著酒壺出去,想去墓地看看。

李桂蘭的房間內,她正愜意的摸著指甲,看到王婆進來,便提起聲音道,"怎麽樣,事情可辦妥了?"

"回夫人,您的吩咐我怎麽敢不好好做,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那些話說給少爺聽了,當時他很激動。"

"嗯,做的很好。"李桂蘭滿意的閉上雙眼,道,"紅英,把東西給王婆。"

立刻就有個丫鬟端著一個盤子出來,打開後,裏麵放著一排排銀子,發出晶瑩的光芒,王婆眼睛裏也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連忙將銀子收起來,"多謝夫人。"

"您放心,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王婆收下銀子後匆忙離開,李桂蘭在她關上門的一瞬間睜開雙眼,對著紅英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夫人放心,墓地已經安排好了,這個王婆,我也已經派人給…"她做出一個殺人滅口的動作,李桂蘭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算他不幫我們把那女人趕出去,也能讓她難受,嗬,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真是解氣。"

……

程陌一直不吃不喝的,眼神失落,木納的坐在**,任由晴兒和阿蘭在耳邊聒噪著,"陌姐姐,我求你吃點東西吧。"

"小姐,你不要這麽折磨自己啊,我們看著心疼。"

阿蘭端著飯碗,滿眼傷心,看著程陌幹澀的嘴皮,蒼白的臉色,她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蘇簡一來了幾次,也對她沒用,說什麽也聽不進去,好像她陷入了魔怔中,出不來自己的世界。

而程浩然則抱著酒壺,一直在墳邊哭泣,喝酒,看的身後得人也心疼不已,雙目通紅的看著墓碑,"娘,兒子對不起你,居然認賊做母這麽多年"。

說著又灌了幾壺酒,突然一道力氣攥緊他手臂,程浩然抬眸,隻見一個陌生男子的麵容,蘇簡一眉頭緊皺,奪過他手裏的酒壺,"你還是個男人嗎。就知道在這裏喝酒。"

"事情的真相你知道嗎?沒弄清楚就知道喝酒,你對的起誰。"

他冷聲質問讓程浩然更加憤怒,一把推開他,"你誰啊,憑什麽管我的事,你懂我的苦嗎?"

他歇斯底裏的嘶吼,蘇簡一搖晃著他得肩膀,"你給我清醒點,我是不懂你發生了什麽,隻是我知道,你這樣隻會讓關心你得人傷心,是個男人就把事情真相弄清楚。"

程浩然似乎清醒了瞬間,他搖晃著身子離開,被後麵跟著的人扶著,嘴裏喊著回家。

蘇簡一吸了一口氣,他今天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離開,然後那個女人被殺了,他疑惑得跟上去,發現那人是李大人的侍衛,死的人是個女人。

那時就比較好奇,就猜疑是和程陌有關,打聽到程浩然的去處,便來了這裏,這些事他不能多加插手,隻能這樣。

樹葉嘩嘩做響,寒風凜冽的吹著,在他扭頭準備離開時,突然脖子一痛,人昏死過去。

晴兒實在受不了程陌這樣,憤怒得在她麵前喊道,"有什麽誤會你就去找她說清楚啊,現在這樣像什麽樣子,現在的你根本不配做我陌姐姐。"

"這件事分明就是陰謀,你難道要讓別人一直這樣利用你們的感情,讓你難過。"

阿蘭看她這樣說話。緊張的阻止,"晴兒,不要說了。"

可晴兒卻不放棄,堅持道,"別管我,我就要說,如果你真的難受,就去說清楚啊,有誤會就解開,現在和死人一樣有什麽用,方才蘇簡一說,他很快就會回來,要不要去看你自己。"

她生氣的說著,這一段時間,程浩然要不不在家,要不然就是禁閉門戶,不見任何人,所以才讓程陌心灰意冷。

**的程陌突然眼神有了光,沙啞著嗓子問道,"他………回來了!"

晴兒用力的點點頭,程陌虛弱的撐死身子,"我要去找他說清楚。"

阿蘭匆忙幫她穿好衣服,還有鞋子,程陌顧不上梳理頭發,匆忙就跑了出去,天轟隆隆的響著悶雷,風也不要命的吹著,可是她一點也顧不上,隻是匆忙往前跑著。

"小姐,外麵冷,把披風帶著。"阿蘭大聲喊著,人已經不在了,她從櫃子裏找到披風,咬了咬牙,跟著追出去。

程陌撐著氣往外麵跑著,終於在不遠處看到正往回走,滿身都是酒味的程浩然,手指不自覺抓緊袖子,顫抖著嘴唇道,"哥。"

男人也是頓住腳步,他顫顫巍巍著身子,不敢相信。"陌兒。"

"哥………"程陌大聲叫了一聲,淚水如決堤的江水奔湧而下,慌亂的撲到他懷裏,一如往常一樣,緊緊的抱住他。

程浩然也是摟著她的頭,傷心一片,"陌兒。"

程陌委屈的道,"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惹你生氣了,你說我都改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怕。"

"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求你不要在那麽對我了。"

豆大的淚珠落下,浸濕了他的衣衫,程浩然心裏很不是滋味,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臉上,也打醒了程浩然。

他突然睜開雙眼,慢慢的推開程陌,忍著痛苦,"放開我,我不是你哥。"

程陌愣住了,鼻頭酸澀,"你說什麽啊,你不是我哥是什麽,你就是我哥,以前是,以後是,永遠都是。"

她激動的想要在抱住他,被程浩然冷漠的推開,"夠了,我說了不是你哥,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們情斷意絕。"

"為什麽?"程陌咬著唇,傷心的看著他,"你說過會.一輩子保護我的,為什麽?"

看到她悲傷的樣子,程浩然心裏也很悲傷,心揪著痛,攥緊拳頭,怒聲嗬斥"滾回去,以後再見就是陌生人。"

他無法傷害她,可心裏也很愧疚,想到自己母親的死,他過不去啊。

程陌咬著嘴唇搖頭,"不,你是我哥,一輩子的哥。"

她想去抓他的衣袖,被程浩然一把揮開,她本就虛弱的身體就被無情得揮到地上,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下,冷的讓人哆嗦,可沒有她的心冷。

"你好自為之。"

他冷漠的扭頭離開,程陌哭泣的趴在地上,看到他遠去的身影,傷心的想追上去。

趴在雨水中,向前匍匐著,手掌被磨紅也沒感覺,"哥,求你不要丟下我……哥。"

眼前模糊一片,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不要離開我。"

突然背上一暖,她驚喜的抬眸,"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可看到那個身影時,她的情緒低沉下去,淚水再一次湧上。

月無瀾心疼的扶起她,"陌兒,快點起來,地上冷。"

"他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她悲傷的說著,讓月無瀾也是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