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這些東西我一定會立馬處置掉。”陸靖宇伸手想奪。

陸淮琛高高揚起,隨後往地上狠狠一砸,隻聽見“嘩啦”一聲,逗蛐蛐的罐子摔了個粉碎,裏麵的蛐蛐跑出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靖宇的臉都白了,卻大氣不敢出,站在陸淮琛跟前,他還隻是個孩子,受到這樣的暴擊,什麽都不敢說。

“皇上好好休息,小王先告退了。”陸淮琛行了禮,轉身走出去。

直到屋子裏壓迫性的氣息散去了些,陸靖宇才重重地喘了口粗氣。

他走過去將破碎的罐子撿起,想拚回原來的樣子,手一鬆,又摔成碎片。

康王爺回來的事,也傳到了紀令月耳中,但她並不關心,之前造反的事,紀令月也知道,不過人和人不同,就算康王爺和他哥哥是一母同胞,都是寧太嬪的兒子,但想來,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

更何況,陸靖宇雖然登基的時間不長,但有陸淮琛在身後輔佐,想來康王爺也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不過紀令月聽說陸淮琛進宮一趟,應該也是為了康王爺的事情,思來想去,她實在放心不下,所以趁著這會兒得空,又往攝政王府跑了一趟。

紀令月去的時候,陸淮琛還沒回來呢!坐在客房裏等了許久,陸淮琛才進來。

“皇上同你說什麽了?”紀令月站起來,迎著他進去。

一提到陸靖宇,陸淮琛就想到鬥蛐蛐的場麵,臉色微微一沉,輕輕搖頭。

“是不是為了康王爺的事?”紀令月又問了一句。

“康王爺回京城的事兒,你也知道了!”陸淮琛挺驚訝。

今天康王爺才剛剛回來,他還以為紀令月不知道呢!

她輕輕點頭,“康王爺這時候回來了,想必皇上肯定召見他了吧?”

“沒有。”陸淮琛搖搖頭。

原因自然不用說,之前造反的事,寧太平也有份參與,皇上不想見他,想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看陸淮琛臉色不太好,紀令月正想問問怎麽回事,就在這時,靳七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看到紀令月也在,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有話就說吧!”陸淮琛這時候才沒心情跟他兜圈子。

靳七看了紀令月一眼,走過來道:“王爺,您讓屬下去查羅伊伊家人的事,已經有結果了。”

“你說。”

靳七似乎很是為難,猶豫了許久後才道:“羅伊伊沒有家人。”

“什麽?!”紀令月驚訝出聲,猛的站起身來,“這是什麽意思?沒有家人?怎麽可能?”

她在府裏的時候,明明聽羅伊伊說過,她母親生了重病,還特地請了郎中去醫治,現在都快痊愈了,怎麽會沒有家人呢?

別說她了,就連陸淮琛也很驚訝,“到底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是。”靳七答應一聲,“首先按照王爺的吩咐,去調查了羅伊伊一家,但京城裏所有姓羅的家庭,都沒有羅伊伊這個人,她應該是外來人員。”

紀令月已經被徹底鎮住了,腦子裏像炸了煙花似的,劈裏啪啦亂成了一鍋粥。

這簡直就是鬼故事啊!羅伊伊明明說過她有家人的,但靳七自然也不會撒謊,他調查來的消息,如果不是真的,斷不會告訴陸淮琛。

這麽說來,是羅伊伊撒謊了,也對,當初羅伊伊嫁進來的時候,紀仲就沒到她家去提親,畢竟是個妾室,還不用這樣大張旗鼓,草草的就結束了。

後來關於羅伊伊一家的情況,都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根本沒人去過。

紀令月還聽說,紀仲倒是想去過羅伊伊的娘家,但羅伊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了。

當時紀令月就覺得這裏麵有事,但怎麽都沒想到,羅伊伊的家人,居然是她捏造出來的。

那她為何要這樣做?原因是什麽?

紀令月後背一陣陣的發涼,冷汗滑了出來,浸濕衣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陸淮琛反應也很驚訝,但相比紀令月卻好多了。

“消息來源可靠嗎?”靳七點點頭。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告訴陸淮琛的,這事太大,弄不好他們就判斷錯誤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羅伊伊的來曆就太值得讓人深思了,她根本不是京城的人,卻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家世嫁進紀府,成功變成紀仲最寵愛的人,又從紀府坑了那麽多的銀子,偏偏又不知道用到哪裏去了。

之前還有個說辭,羅伊伊母親生病了,想用銀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但是現在這件事既然已經證明是假的了,那羅伊伊把銀子用到哪裏去了?

“繼續調查。”陸淮琛冷聲吩咐,“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靳七點點頭退下了。

紀令月這會兒才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聲音微微顫抖道:“你說羅伊伊進府的目的是什麽?她是衝著誰來的?”

陸淮琛搖搖頭,“這個女人太過神秘,現在誰也不敢說,她到底有什麽目的,況且,那些珠寶價值上萬兩,進了羅伊伊的口,袋就像是蒸發了一樣,一分都沒剩下,她到底在做什麽?需要那麽多的銀子?”

陸淮琛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道:“你說羅伊伊救過你的命是嗎?”

紀令月點點頭,羅伊伊為她以身擋劍的事,紀令月雖然不知道動機是什麽?但還挺感動的,所以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陸淮琛。

二人還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個結果,現在陸淮琛重新提起,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陸淮琛眼神微微斂起,聲音冷靜,不急不緩,“既然羅伊伊是你的恩人,你和她多接觸接觸也是應該的事兒,若想知道羅伊伊背後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得靠你了!”

紀令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從前她和羅伊伊水火不相容,二人見麵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火藥味十足,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