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令月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大片手忙腳亂的人來回跑著,老婦人就躺在**,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姨母,這到底怎麽回事?”紀令月慌亂的看著她,“奶奶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
“我也不清楚。”葉氏輕輕搖頭。
這件事太詭異了,明明她和紀令月都已經說好了,哪怕天塌下來了,也絕對不會告訴老夫人,以免她受刺激,可消息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裏。
紀令月朝裏麵張望著,“奶奶現在怎麽樣了?”
趙嬤嬤搖搖頭,“郎中還沒來呢!誰也不知道老夫人情況到底如何!反正好不了!”
“等奶奶醒了之後再說吧!”紀令月臉色凝重。
她們費了那麽多的心思,為的就是瞞住老夫人,不想讓她知道,以免受到刺激,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
不過老夫人雖然氣得不行,但紀令月心裏倒鬆了一口氣之前,就是因為要瞞著老夫人的原因,紀令月根本就不敢放心大膽的調查,就怕這件事被老夫人知道了,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這府裏的人,沒有哪個能放過她。
可是現在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了,反倒是幫了紀令月的忙,等老夫人氣過這一陣兒之後,反應過來了,必定會督促紀令月趕緊把賊抓回來,既然有了老夫人的首肯,做起這事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更何況,現在還有陸淮琛幫忙,即便老夫人知道紀令月請了外援,想來她也不會說什麽,而現在等老夫人醒來之後,請示她的意思就可以了。
又過了一刻鍾,郎中終於來了,為老夫人把脈之後,鬆了口氣。
“別看老夫人突然暈過去了,情況危急,但她隻是怒極攻心,所以才會暈倒,隻要醒來後心情保持平靜,便也沒事兒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老夫人隻要一回想這件事,必定氣得不行,要想保持平靜,怎麽可能。
沒辦法,郎中隻好又開了一劑安神藥給老夫人,好歹有點效果,紀令月提心吊膽的等了一下午,天色都快黑了,老夫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綠翹催促她回去吃飯,紀令月前腳剛走,趙嬤嬤就追了上來,說老夫人已經醒了,要見她。
紀令月趕緊折回去,偌大的院子裏仆人不少,卻個個屏氣凝神,連個屁也不敢放,紀令月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除了趙嬤嬤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奶奶!”她輕聲叫著,“您感覺好點了嗎?”
老夫人並未吭聲,也未動彈,隻是朝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隨後她吃力的抬起手,招呼著,“月兒,你過來。”
聽聲音,老夫人情緒倒挺和緩,並沒有紀令月想象中那樣激動,她便走了過去。
“你老實告訴奶奶,珠寶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人偷走的?”
紀令月心中一緊,垂下頭去,猶豫很久後才道:“已經丟失好幾天了,具體的日子我也不記得了。”
“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老夫人眼裏染上幾分憤怒,“你可知道?那些首飾都是我娘留給我的,我一向最疼愛你,所以才把那些珠寶又給了你,現在珠寶丟了,你卻瞞著我這老婆子,月兒,你對得起奶奶嗎?”
“奶奶,你別生氣!”紀令月緊張的看著她,又帶著幾分愧疚,“我之所以不願意告訴您,就是怕您受不了,卻沒想到您還是知道了!”
“幸好我知道了!”老夫人重重一哼,“若不是那幫亂嚼舌根的嬤嬤說漏了嘴,難不成,你還想瞞我一輩子?”
紀令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老夫人說的並沒錯,如果最後找不出是誰偷了那些首飾,紀令月還真打算把這件事一直瞞下去。
等她出嫁了之後老夫人當然不會到攝政王府去,而那些首飾她竟然給了紀令月,自然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所以這件事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紀令月之所以執意要找回來,就是為了老夫人她辛辛苦苦存了一輩子,一直視若珍寶,如果折在她手上,不說老夫人怎麽想,紀令月都得愧疚死了。
突然紀令月走到她麵前跪了下來,“奶奶,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把珠寶盡數找回來,並把小偷扭送到你麵前,請您在寬限幾日時間,我一定會做到。”
之前紀令月雖說有動作,但為了顧及老夫人,也隻能小心翼翼,但現在不一樣了。
見紀令月說得這麽信誓旦旦,老夫人眉頭一挑,沉思良久,輕聲道:“月兒,聽你這意思,莫不是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紀令月一驚,連忙搖頭。
“月兒,有話可不準瞞著奶奶!”老夫人聲音染上幾分嚴肅,“你是奶奶看著長大的,奶奶也一向最疼愛你,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線索,為何不能說?”
紀令月腦子裏閃過羅依依的容貌,她真的很想說出來,老夫人自然有手段對付她,但是一想到,昨天羅依依舍身救自己的事兒,紀令月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地道。
再怎麽說她手上都是沒有證據的,即便真的把羅伊伊扭送過來了,她隻要咬死口不承認,她們也不能把羅伊伊怎麽樣,所以紀令月覺得等證據確鑿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把她抓來也不遲,反正她在這個家裏是跑不掉的。
“奶奶,你就別操心這麽多了!”紀令月站起身,輕聲安慰著,“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隻需好好養著身體,切不要再動怒便可!”
“你什麽都不說,奶奶怎麽能放心呢?”老夫人堅持己見。
突然她眼睛猛地一亮,慌張道:“是不是羅伊伊?是不是她幹的?”
紀令月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眼睛微微閃爍,但還是搖搖頭,“奶奶,羅姨娘的確與我不合,可她昨日畢竟救了我,是我的恩人,現在咱們手上也沒有證據,不能因為她從前和我有過梁子,便貿然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