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羅伊伊笑容突然消失,輕輕地歎了口氣,“這些補品若是我母親也能吃到該多好啊!”

紀令月突然想起來了,之前羅伊伊挪用了那二百多兩銀子的事兒,就是給她母親拿去看病了,這都好久了,也不知道羅伊伊母親的身體怎麽樣了。

難怪老夫人都一把年紀了,身子骨看起來還那麽硬朗。

“羅姨娘,不知你母親的身子如何了?”紀令月關切地詢問,“我聽三叔說,你母親之前病重垂危,吃了好些藥也不見痊愈,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已經好多了。”羅伊伊欣慰的笑,“多虧三爺花了不少銀子,才把我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甚是感激!”

“那就好!”紀令月點點頭,“我本想著,若身體還不見好,我便過去走一趟,到底是我三叔應該做的事,他不方便,我去也是一樣的。”

“不用了不用了!”羅伊伊趕緊推遲,眼中閃過一抹緊張,“三小姐,你昨日受了驚嚇,應該好好養著,這些都是小事。”

“羅姨娘,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件事。”紀令月笑眯、眯的坐在她床前,“你救了我這是個莫大的恩情,若以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

“三小姐太客氣了!”羅伊伊扯唇一笑,“我在這府上平安度日,又有什麽事能勞煩三小姐呢?隻是從前我和三小姐之間有許多誤會,隻希望以後彼此之間再無嫌隙才好!”

“姨娘,你這話可就說得太見外了!”紀令月一臉的皮笑肉不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長輩,我又怎會討厭你呢!”

這倆人心思各異,說的全部都是表麵上的話,羅伊伊又不傻,當然能聽出來,隻是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不能隨便浪費。

紀令月也說了,她欠自己一個人情,想來以後自己若做錯了什麽事兒,紀令月也會看在這次自己救了她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想到這羅伊伊心裏舒暢了很多,紀令月並沒有待多久,一刻鍾後便離開了。

她今天過來是想探探虛實的,看看羅伊伊到底知不知道刺客行刺一事,但光聽她說話倒真看不出任何異樣,要不是真無辜,那就是戲演的太好了。

“小姐,剛才紅袖來過了。”綠翹輕聲道

紀令月和羅伊伊說話的時候,綠翹不方便聽,便在門口候著,中間紅袖來了一趟,也沒說什麽事兒,隻說紀令月出來後便馬上回去,有要事說。

綠翹將這話原原本本地轉告,紀令月立馬趕回去,紅袖焦急地等待著,見紀令月來了,二話不說,從身後掏出一封信遞給紀令月,她打開一看,原來是陸淮琛派人送來的,信上說那批丟失的珠寶已經有線索了,邀她到酒樓一聚,好好談一談。

紀令月也不猶豫,當下吩咐下去,準備妥當去了酒樓。

半個時辰後,紀令月已經來到了酒樓,小二好像知道她要來似的,一路將她引上二樓,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見陸淮琛在桌前坐著,手裏拿著一樣東西,正瞧得仔細。

“怎麽樣?是誰幹的這事兒?”紀令月趕緊過去,迫不及待地詢問,離得近了才注意到,陸淮琛手裏的首飾就是老夫人給她的那包東西。

“怎麽在你這?”紀令月很驚訝,連忙接過來細細端詳。

沒錯,正是老夫人給她的嫁妝,紀令月之前清點的時候,一個個檢查了一番,所以有印象。

突然紀令月眼前一亮,欣喜道:“難道你已經把人抓到了?”

“還沒有。”陸淮琛點點頭,“這是從西間當鋪王掌櫃手裏買過來的。”

“買過來的?”紀令月很驚訝,“王掌櫃應該認識你,難道他連你的麵子都不給嗎?”

再怎麽說,陸淮琛也是個攝政王,堂堂王爺想要一件珠寶,居然能用買這個字眼,這王掌櫃是不是不想混了?

陸淮琛輕輕搖頭,這裏麵的情況沒她想的這麽簡單,昨天送走紀令月之後,陸淮琛立馬派人去調查所有的當鋪,京城裏大大小小的當鋪加起來足有好幾十家,陸淮琛派了不少人手將這些當鋪全部搜了一遍,終於在西街王掌櫃的當鋪裏找到了這枚玉扳指。

玉扳指長得都差不多,陸淮琛也怕找錯了,又拿來圖紙仔細對照,確定無誤後,便想將鄭玉扳指帶走,但他雖說是王爺,也不能直接從百姓手裏搶東西,便自主掏了一千兩銀子,作為交換,那王掌櫃自然樂得欣喜將玉扳指送上。

陸淮琛也仔細的詢問了他這玉扳指是怎麽來的,根據王掌櫃所說,這是三天前,一個陌生男人到他的當鋪來當這件東西。

王掌櫃開了那麽多年的當鋪,一眼就瞧出這玉扳指價值不菲啊!以一千五百兩的價格成交,價錢實在太高了,再加上玉扳指稀罕的很,王掌櫃甚是高興,將這玉扳指直接戴在手上,所以才被陸淮琛看到的。

但是當他詢問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的時候,王掌櫃卻說不知道,那個男人帶著鬥笠一身黑衣,看起來十分神秘,從頭到尾王掌櫃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

開當鋪的有當無類,既然有人來當東西,自然不會因為身份不明而不收,更何況,這玉扳指雖說價值不菲,但市麵上的確有,最起碼不會是從古屍上扒出來的,所以王掌櫃就放心的收下了。

直到陸淮琛找上門來,他才知道這枚玉扳指遠沒有那麽簡單,陸淮琛又問他是否還有別的東西,王掌櫃搖搖頭。

紀令月頓時明白了,羅伊伊的心思確實很重,那包首飾少說得有幾十種,而她分別拆開了,一個個去賣,這樣就算陸淮琛跑遍了所有的當鋪,也未必能抓到真正的幕後支持者。

更何況據王掌櫃所說,那個男人刻意不露麵,很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