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微微頷首,“你隻看到了表麵,但我如果真的這樣做,姨母肯定不高興,更何況這事一旦讓陸淮琛知道了,可就鬧大了,他的確能查到小偷是誰,但這樣一來,老夫人當然也瞞不住。”

綠翹了然的點點頭,紀令月隻擔心老夫人的身體,如果拋開這一層,她早就把這件事鬧大了,她就不信羅伊伊,真能麵不改色的繼續裝下去,更何況她現在裝的越真實,等到事情敗露的時候就會越狼狽。

二人上了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紀令月直奔當鋪,一個個檢查下來,很快就已經到了中午,一上午逛了整整三家當鋪,那些人都已經認識她了,但也說不知道。

能來當鋪裏當東西的大多是家境貧寒的人,手頭急用錢,所以才會選擇典當,而她們送來的東西大多也值不了幾個錢,幾十兩散碎銀子便就打發了。

其中一個當鋪老板說的很好,若真有紀令月說的那種價值千金的寶貝,不說別人,他肯定過目不忘,這種稀有的東西見一次就能記一輩子,但這幾日這三個當鋪老板從來都沒離開過,更沒有誰拿著珠寶過來典當。

紀令月道了謝,轉身走出去,心裏迷茫的很。

她去的這三家當鋪,是京城裏最大的當鋪了,有當無類,童叟無欺,很多人都會選擇到這裏來當東西,如果羅伊伊拿了那些珠寶沒到這裏來的話,那應該去哪裏呢?

紀令月不是沒想過羅伊伊喬裝打扮的可能性,但最近她連出府都沒有過,更別說來當東西了,除了她那就隻能托別人了。

可是羅伊伊才剛剛來府上,也沒發展什麽心腹啊!就算她想讓別人幫自己做事,那也沒有門路,紀令月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羅伊伊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綠翹在一旁巡視了一會兒,輕聲道:“小姐,如果羅姨娘沒自己動手的話,那就隻能靠別人了,不過我覺得那些珠寶那麽值錢,想來那人也不會到最大的典當行來,到很可能去一些小的當鋪。”

綠翹這話一出,紀令月瞬間醍醐灌頂,對呀!她怎麽沒想到呢?

羅伊伊哪有那麽大的狗膽,來到這最大的典當行來典當東西,肯定要掩人耳目,去一些不知名的當鋪啊!可正是因為不知名,紀令月也不知道京城還有什麽當鋪,這下子可真是犯了難了。

二人站在街道上沉思許久,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時間還早,這會兒回府,隻怕葉氏又要問東問西,沒調查出個結果來,紀令月也沒臉見她。

“小姐,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綠翹摸著肚子,看到旁邊的酒樓發出一連串的叫聲。

早上就吃了點清粥小菜,又在老夫人那裏嘮嗑了許久,隨後出來逛了半天,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這會兒肚子裏早就唱空城計了。

“真是難為你了!”紀令月歎了口氣,二人抬腳進入酒樓。掌櫃的認識紀令月,一見她進來趕緊迎了上去。

“三小姐,大駕光臨,不知道想吃點什麽?”掌櫃的說著把菜單也遞了過來。

紀令月看了一會兒,隨便點了幾個菜便就罷了,事情沒辦完她始終懸著一顆心,吃飯也沒胃口,這件事兒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好辦,不僅僅是損失證據,最關鍵的是拖到最後,老夫人很可能還是會知道,隻要一想到這,紀令月就覺得心頭悶悶的很不痛快。

“小姐,你就別擔心了!”綠翹安慰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縱使羅伊伊手段再高明,她也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咱們才剛剛出來,再調查調查,說不定就會找到線索。”

“但願吧!”紀令月聲音著實沉悶。

突然一道驚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令月轉頭一瞧,就見靳七在身後站著。

“靳七!”紀令月趕緊站起身,“你怎麽在這?”

靳七連忙行禮,笑道:“我陪王爺出來辦事的,王爺這會兒就在二樓,三小姐,不不不,王妃,您為何不上去呢?”

“我不知道陸淮琛在這!”紀令月抱歉地笑了笑,朝樓上看了一眼,看樣子不找陸淮琛幫忙,怕是不行了啊!

一開始紀令月確實沒想過,但是現在她發現這件事自己好像解決不了,京城有那麽多當鋪,按照她的速度,一家一家的排查下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到時候她都嫁人去了攝政王府了,誰還管這事兒,隻怕老夫人就要知道了。

“多謝你了,靳七。”紀令月真誠地道了謝,帶著綠翹走了上去。

當綠翹和靳七擦肩而過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綠翹的臉就紅了,她想起那條鴛鴦帕子,繡了那麽久到現在連個鴛鴦頭都還沒繡好,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送給他,更不知道靳七是否會接受?

平時二人關係很好,但綠翹也不知道靳七愛一個人是什麽樣子的,生怕自己自作多情,所以遲遲不敢說。

陸淮琛的確在樓上,今天他約了個人來看一些朝政上的事,前腳剛讓靳七送了出去,後腳門就推開了,本以為是那人又回來了,陸淮琛正要起身,一轉頭就看見紀令月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陸淮琛很驚訝,距離上次二人見麵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陸淮琛本以為紀令月不會再出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紀令月微微一笑,什麽都沒說,讓綠翹和靳七出去了,順便給他們機會培養一下感情,現在二人之間的情誼已經明了,隻差一層窗戶紙,隻要捅破了萬事大吉,水到渠成。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紀令月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你找我幫忙?”陸淮琛一笑,“這倒是稀奇了,難不成是你家裏又出了什麽事兒?”

從前紀令月有事找他的時候,大多數陸淮琛也都參與其中,像今天這樣的還是頭一遭。

紀令月把珠寶失竊的事說了一通,輕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