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望去,卻是二夫人裴氏。
那二夫人平日裏就是個溫柔的性子,想著薛妙落了水又被罰跪在祠堂,恐怕身子受不了,所以前來看看她需要什麽。
誰知正看到薛妙將紀令月推倒。
“月兒!你沒事吧?”二夫人著急跑過去,扶著紀令月擔心地問道。
在看清楚一道血跡從紀令月額頭滲下來,她嚇得手足無措,忙高聲喊道:“來人啊!快去請大夫!”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國公府眾人又再一次聚集在祠堂。
紀老夫人瞧見紀令月受傷,心疼地不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道。
紀令月深知大事不妙,便搶在二夫人之前開口道:“祖母!是孫女兒自己撞得,不管其他人的事!”
紀令月可是真心為薛妙辯解維護,可是這話聽起來,怎麽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畢竟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能把自己撞成這個樣子呢?
紀老夫人哪裏肯信她的,狠狠地剜了薛妙一眼,問道:“妙兒,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蓄意傷害月兒?”
薛妙惱的臉色通紅,眼底的恨意更是怎麽都掩蓋不住。
“姑祖母,我真的沒有蓄意傷害她!”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在解釋。
看著薛妙怒急的模樣,紀令月越發地慫了。
若是照著原來的劇情發展下去,紀國公府的人沒一個能逃過一劫!
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還在流血的腦袋,跌跌撞撞過去,攔在薛妙麵前,著急道:“祖母,真的不是表姐傷的我!方才我拉表姐起來,用了力沒站穩,這才摔倒磕著了腦袋。不管表姐的事啊!”
“月兒,你怎麽總是為她辯解?可是她威脅你這樣做的?你不用怕!隻管說出來,沒人能讓紀國公府的嫡女受委屈!”裴氏一把握住紀令月的手,意有所指地說道。
哼,還真是看走了眼呢。這個薛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背地裏一直欺負他們家令月。指不定以前傳出的令月欺負她,全都是她的算計。
紀令月無語了,二嬸是對她有什麽濾鏡嗎?她明明任性、驕縱還不講理,就應該狠狠罰她才對。
“夠了!你不用裝模作樣地來加重我的罪名!”
薛妙見紀令月這般,隻當她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紀令月心頭一梗,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說……
“好了,綠翹,扶你們小姐回去,趕緊請府醫醫治!”紀令月還沒開口,就被紀老夫人打斷,被綠翹不由分說地扶了出去。
祠堂裏,薛妙依舊梗著脖子不肯認錯,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那裏。重生一世,她早已恨透了紀家眾人,又哪裏肯向他們低頭。
“既然你這般不知悔改,那就在這裏跪著好了!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出來!”紀老夫人隻是冷冷地看了薛妙一眼,丟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她從前也是真心疼愛薛妙,否則也不會大老遠地將她從外地接回家裏來。以往的薛妙最是溫柔乖順的,可如今卻變得這般放肆無禮,多次傷害紀令月。
一個是親孫女,一個是侄孫女,紀老夫人心中到底還是有所偏私的。
祠堂的門轟然關閉,薛妙目光又沉了沉。
一連幾日,祠堂的都是緊閉著的。紀老夫人下令任何人不許考級祠堂,隻等到薛妙認錯才能放她出來。
期間,紀令月也去裴氏和紀老夫人跟前求了好幾次的情,但都是徒勞無功。
又等了三日,紀老夫人到底不忍心,還是將她放出來了。
一得知這個消息,紀令月就讓綠翹送了好些補品過去,又請了府醫過去好生照料。
隻不過她的示好在薛妙看來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所以綠翹送去的那些東西全都被薛妙扔了出來,而府醫更是連門都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