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羅伊伊就是這種狀態,況且紀令月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陪著老夫人回了房間後,她正要走,老夫人卻不同意,看她那樣子,似乎還想再和紀令月聊一會兒。
老夫人輕輕歎息,“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羅氏這丫頭心術不正,滿臉寫著欲望,方才她鬼鬼祟祟的趴在門口,也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麽?月兒你可千萬要當心啊!”
紀令月一皺眉,“奶奶,您的意思是說,羅伊伊很可能對我不利?這又是什麽意思?”
紀令月不明白了,羅伊伊是紀仲的是妾,名分上來說也是紀令月的姨娘,但二人確實沒什麽衝突,就算羅伊伊看她不順眼,也不會來害她呀!
“我也隻是這樣揣測著罷了!”老夫人神色謹慎,“總之,你不能掉以輕心,這丫頭心術不正,萬一她真要害你,你提前有準備也算是留個心眼。”
紀令月點點頭,其實她也覺得羅伊伊方才有點奇怪,鬼鬼祟祟不說,還轉身就跑,明顯是心虛,可是紀令月卻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要說隻是偷聽了幾句話,羅伊伊就有這麽大的反應,那倒也不至於。
二人正說著話,趙嬤嬤又進來了,一臉為難。
“怎麽了?”老夫人眉頭一皺,“有話你就說。”
趙嬤嬤行了一禮,輕聲道:“回老夫人,羅姨娘過來了!”
“她怎麽又來了?”老夫人驚叫出聲,隨即揮揮手,“我不想見她,讓她回去吧!”
趙嬤嬤微微猶豫,“老夫人,羅姨娘說,知道您不願見她,但她好不容易過來了,想向您請安,表表孝心。”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了!”老夫人滿臉不耐煩,這人怎麽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說是來給她請安恐怕是來添堵的。
趙嬤嬤無奈,出去回話,她才一轉身,還沒走到門口呢,羅伊伊居然就進來了。
紀令月微微皺眉,心裏輕輕搖頭,這個羅伊伊不僅心術不正,臉皮還很厚,知道方才得罪了老夫人,現在過來隻怕是來請她恕罪的。
“老夫人晚安。”羅伊伊嬌滴滴的福了福身子行禮,還不忘抬頭看她一眼。
老夫人冷冷一哼,也不說起來,也不說不起來,就當沒看見似的,把羅伊伊晾在那裏。
紀令月嘴角閃過一抹笑意,也佯裝看不見,端起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如果羅伊伊不來,這件事也就罷了,老夫人自然不會為難她,卻沒想到,她不僅沒回去,反倒還主動跑過來了,看她這架子大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之前紀令月還不確定,但是現在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了,羅伊伊心裏的確有鬼。
“老夫人,您還在生我的氣嗎?”羅伊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還不等她回話,自己就很自然的站起來了。
老夫人撇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你做了什麽錯事讓我生氣?”
羅伊伊心虛一笑,連忙道:“老夫人,方才我的確不是故意的,我想來向您請安,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巧聽到您和三小姐說話,心中好奇,所以便在門口多聽了一會兒,不過你放心,我可沒聽到什麽東西,隔著門呢!我也聽不清楚。”
羅伊伊生怕老夫人會發怒,一句話剛說完,後麵又補了一句,老夫人的確有點生氣,臉色都擺出來了,又聽到後麵的話,隻得將心頭的怒氣壓了下去。
紀令月在一旁回想著和老夫人說了什麽?想來想去,她們聊的也隻是那些嫁妝的事兒,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難不成羅伊伊是嫉妒?
紀令月腦袋都快想破了,羅伊伊是個妾室,就算她嫁進來了,那也隻是個姨娘,按理來說,紀仲是不用奉上彩禮的,至於嫁妝,羅伊伊帶不帶都無所謂,可當初羅伊伊說她家裏有個重病的老母親,實在挪不出銀子來,紀仲心疼她,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夫人雖然覺得不合規矩,但紀仲執意如此,她也不好再說什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老夫人才對羅伊伊的印象這麽差,縱觀這府裏的各個夫人,姨娘當初進府的時候,哪個不是奉上一大筆嫁妝。
雖說他們出的彩禮也不少,有進有出才叫平衡,可不像羅伊伊現在這樣,彩禮雖然沒給,但私下裏紀仲的給了她不少好東西,羅伊伊也樂意收著,現在嫁妝也沒見一分,反倒在這裏偷聽別人說話,這一樁樁一件件,老夫人實在找不到任何喜歡她的地方。
“行了,你也請過安了,退下吧!”老夫人嫌棄的瞥了羅伊伊一眼,看到她這副樣子,實在讓自己心裏不痛快。
本來因為紀令月的喜事,老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這幾日正開心著呢!現在被羅伊伊這麽一鬧,所有的好心情全都煙消雲散了。
“老夫人,您當真就這麽討厭我嗎?”羅伊伊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又趕緊道:“老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人總會變的,您不要因為從前的固有印象而討厭我,這樣對我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固有印象?”老夫人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了,諷刺一笑,“你的意思是說,我老眼昏花把你當成另外一個女人了?”
雖然老夫人並沒有說那個女人是誰,但在座的都明白。老夫人說的人到底是誰?
說到底,這件事也是老夫人的私心所致,羅伊伊狐媚惑主不假,專門勾、引紀仲也是真,說話更是花言巧語,油嘴滑舌,這些老夫人全都看在眼裏,也正因如此,老夫人才討厭她,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張臉。
羅伊伊長得和阮氏如出一轍,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連行事的作風也都一模一樣,每每老夫人看到羅伊伊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阮氏,一來二去的就把兩個人弄混淆了,看到羅伊伊就想起從前阮氏做下的事,老夫人真的很難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