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想明白其中的關鍵要素,輕歎了口氣,“奶奶,我知道您是怎麽想的,希望我會過得更好一些,但這樣的事實在沒必要,況且陸淮琛也不會有奪嫡心思的。”
“真的沒有嗎?”老夫人不死心又問了一句,生怕紀令月有顧慮,趕緊道:“月兒,你在我麵前不必有任何忌諱,想什麽就說什麽,如果攝政王真的有這心思,我可以代表整個紀府答應你,若有人敢不從,我必定將他驅逐出府,不管是誰都不例外。”
紀令月相信老夫人這話說的是真的,但也確實沒有必要,“奶奶,您就不要再操這心了。”
紀令月認真的看著她,“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能跟陸淮琛在一起,我已經很知足了,也不願想其他事情。”
見狀,老夫人眼神暗淡了一下,隻好作罷。
紀令月有自己的想法,都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成功了,陸淮琛的皇位始終名不正,言不順,說不定還會留下千古罵名,若是沒成功,那便是連命都保不住了,成功與否都落不到好下場,既如此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
“罷了!”老夫人輕歎口氣,“既然你沒這想法,那方才的事兒就當我沒說,我今天叫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兒。”
“奶奶,你盡管說。”
老夫人突然朝外麵喊了一聲,趙嬤嬤走進來,她朝老夫人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進了裏屋,等再出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個很精致的木頭盒子。
紀令月定睛一瞧,有點印象,這個盒子是老夫人的心愛之物,一直在她這裏放著,平日裏倒也見過,但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卻沒人知道。
“這個是我當年的陪嫁。”老夫人主動揭開謎底,輕輕把盒子接過來,眼神裏充滿了懷念。
當年她嫁過來的時候,紀府還沒有現在這麽風光,她也和現在的紀令月一樣,為了求得安身立命之處,不得不步步為營,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老夫人眼裏滿是笑意,朝紀令月招了招手,讓她過來,隨後將盒子遞給她。
“奶奶,您這是做什麽?”紀令月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這盒子如此貴重,我可不能收。”
“你就拿著吧!”老夫人不由分說,把盒子遞到紀令月手中。
輕輕打開,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珠寶,有好多還是很名貴的玉種,紀令月連見都沒見過,隻能從它們的顏色和色澤上來判斷,是什麽名貴的玉種,除此之外,底下還壓著一個很漂亮的翡翠玉簪。
“這個是當年我母親留給我的。”老夫人想起從前的事,眼底一片柔情,沒了又歎了口氣,“現在你要嫁人了,我便將這盒子送給你,隻當是你的嫁妝。”
“這太貴重了!”紀令月喃喃自語,她怎麽好意思收下呢?
“你不必覺得過意不去。”老夫人輕聲勸著,“其實,這盒首飾本來應該給你母親的。”
一提到紀令月的母親,老夫人又開始惆悵了。
當初紀令月母親進府的時候,老夫人就很喜歡她,本想著等她生下兒子之後,就把這盒嫁妝名正言順的送給她,也不會有誰說什麽?可沒想到,紀令月母親很快就因病去世了!
隨後紀仲又娶了葉氏,葉氏雖說也很伶俐,心地向善,做事也幹脆利索,但她畢竟不是名正言順的正妻,隻是續弦而已,所以這盒首飾她是沒資格拿到的,現在紀令月要出嫁了,老夫人也不再藏著紀令月了。
別看盒子不大,裏麵的東西按照市場價估計,少說也得上萬兩了,完全可以當成傳家之寶,一代代流傳下去。
“多謝奶奶。”紀令月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跪下來輕聲道謝。
老夫人笑嗬嗬的點點頭,又道:“除了這盒嫁妝以外,我還為你準備了別的嫁妝,現在庫房正在清點,等準備好以後,我會親自過目的,你放心,咱們紀府的大小姐嫁妝,絕對不在別人之下,必得讓人刮目相看。
老夫人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實力,紀令月嫁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攝政王,還是正妻,陸淮琛財力雄厚不說,又很舍得在紀令月身上花銀子,等來日他提親的時候,必定是十裏紅妝,三媒六聘,而他們紀府的嫁妝,自然也不能遜色太多。
“奶奶,其實您不用準備這麽多的!”紀令月受寵若驚,“姐姐也正當妙齡,還未說定人家,您大可以留著這些嫁妝,將來留給我姐姐。”
老夫人臉色一沉,故作生氣地看著她,輕聲道:“月兒,咱們家再窮,也不至於連這麽點嫁妝都拿不出來吧?更何況,你姐姐的那一份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她以後說定了人家她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少。”
說著說著老夫人又想到了,紀令茹這丫頭當初嫁人的時候,老夫人也準備了很多嫁妝,並且放出消息去,人人羨慕,人人討論,卻不曾想最後鬧出了這麽大的笑話。
周家出了事,紀令茹也因為心術不正害人害己,最後自食惡果,現在好了,所剩餘下來的東西都成了紀令月的,不知道這件事被紀令茹知道之後,她會有什麽想法,想來心裏肯定也不會好受吧!
“好了,你先回去吧!”老夫人憐愛的看著她,“馬上就該嫁人了,這些日子,該準備的東西,也得準備起來了,你就好好休息著,等過兩日喜服送來了,你試穿一下,看是否合身。”
“多謝奶奶為我費心安排。”紀令月又跪下,深深的磕了一個頭,甚是感激也很感動。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親人的溫暖,不曾想是這樣的,老夫人從前不太喜歡她,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她為自己做的一切,完全抵得過那點所謂的偏見。
紀令月道了謝,正要退出去,突然門外傳來一道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