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琛雖說帶著人已經快要趕過來了,但是速度卻沒那麽快,如果紀令月再不走,恐怕根本不撐不到陸淮琛來。

到時候,他們三個人都會死,凶手也會繼續逍遙法外。

“想走?你覺得還來得及嗎?”

就這麽會工夫,凶手已經把小十四也解決了,走到紀令月跟前。

他正要伸出手將紀令月抓過來,突然一個飛鏢從一旁飛了過來,凶手一愣,趕緊躲開。

陸淮琛剛好趕到,他把紀令月拽到一個安全的位置,隨後才查看靳七和小十四的情況。

還好,隻是受了點輕傷,並沒有危及生命。

這是陸淮琛趕來的比較及時,若是再晚一些,這個人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殺了滅口。

想到這裏,他眼中寒芒閃過。抽出佩劍就直接迎了上去,剛剛還算是遊刃有餘的凶手,在陸淮琛的出手下卻被逼得節節敗退。

不過,凶手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他發現自己不敵後,便開始琢磨退路。隻是這四周都是牆壁,除非接近巷口,他才有逃出生天的希望。陸淮琛看出來他一直在往巷口處退去。

隻是,他們花了這麽多功夫才讓凶手現出原形,甚至為此,紀令月不惜以身犯險。再加之那幾個死去的妙齡少女,樁樁件件疊加起來,他又怎麽可能讓這個殘忍的凶手逃走呢?

凶手卻自以為沒有被他看破自己的計謀,心下鬆了口氣。在他即將到達巷口時,陸淮琛卻突然衝了上來,一改剛剛的試探之意,出手淩厲。

凶手大吃一驚,急忙運轉功力想要逃走卻沒能逃出去。當陸淮琛的劍尖直指他的喉嚨時,凶手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隻是,想到她,他還是不甘心!

他注視著四周的人,無意間看到了巷子角落裏的紀令月。他不顧自己的生死就向她撲去,陸淮琛的劍尖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劃痕,一時間鮮血直流。

在看到他動作的那一刻,陸淮琛眸子驟然縮進,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了一樣,緊緊的抽了起來。

幸好,紀令月在看到凶手向自己撲過來的時候,她反應迅速的跑向了一旁。也就是因為這個舉動,才讓她和威脅擦身而過。

陸淮琛在看到她平安無事的時候,心裏鬆了口氣。隻是在鬆懈之後,心中頓時怒火連天。如果不是紀令月剛剛反應快,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死在那個凶手的刀下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陸淮琛瞳孔微微泛紅。

這一次他直接下了死手,或者說這一次他的下手讓凶手無處可躲。凶手節節敗退,可是陸淮琛卻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陸淮琛出手又狠又準,凶手最終還是不敵被拿了下來。

“拿下!”

那隨著他一聲令下,凶手還是被壓了回去。

因為他自己就是被委以重任的官員,所以在這樣情況下,他是脫不開身的。但是,在臨走之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紀令月。

紀令月站在原地,還是有些走神。

正如剛剛眾人所看到的那樣,如果不是她反應快的話,恐怕自己在已經死在刀下了。現在平安無事,可是那種後怕卻順著她的脊背爬上來了。她覺得自己遍體身寒,萬幸的是,這個無惡不作的凶手終於被抓住。

這一次城裏的女子也不必擔心。

在她的身邊,綠翹也被嚇得夠嗆。她臉色有些蒼白,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她的身邊,綠翹開口問道,“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紀令月搖搖頭,看著他們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綠翹,我想跟著去看看。”

就在綠翹才舒了口氣的時候,紀令月突然提出來的話讓她心中一緊。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小姐,你才剛從虎口裏逃出來,怎麽現在又想著上趕著去看這熱鬧呢?”

麵對她的勸誡,紀令月卻堅持己見。

“我想去看看。”

她再一次重複自己的想法,綠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兩人無言以對的時候,靳七走了過來。

“三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看著她眼裏的關切,紀令月搖了搖頭,“我沒事,陸大人他們已經回去了嗎?”

靳七點頭回答,“已經到大理寺門口了。”

那看來下一步就是要審問犯人了。

紀令月眼中光芒一閃,“靳七,我想去看看。”

“三小姐想看什麽?”靳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紀令月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他看到突然對自己搖頭的綠翹時,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低下頭開口道,“三小姐,牢獄那種地方不是你該去的。”

然而,麵對他的勸諫,紀令月卻隻是讓他去找陸淮琛。

對於這樣的命令,靳七是沒辦法不服從的。

也好,把這件事情交給陸淮琛去為難,總比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強上許多。

微微思量片刻,靳七就做出了決定,“三小姐,您在這裏稍後。”

“嗯。”

紀令月點頭,輕輕應答了一聲。

“小姐,您……”

綠翹看著紀令月,眼中帶著幾分擔憂。這才出了狼口,她家小姐怎麽又想去闖虎穴呢?是的,對綠翹來說,熬夜那種地方本就是虎狼之地。

“等答複吧!”

紀令月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的話,綠翹見她如此,也隻好歎口氣,不再多言。隻是心中難免有幾分期待,希望陸淮琛並不會答應她這樣的要求。

另一邊剛到大理寺門口的陸淮琛,就收到了靳七的傳話。

“她現在還在那裏嗎?”

陸淮琛微微沉默後問道,在得到了靳七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才吩咐,“既然她想來,那就把她接來吧。”

“可是……”

靳七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了他的眼中,陸淮琛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寵愛的縱容,“她想做的事,沒有做成的時候,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讓她自己想辦法進來,不如我帶著她更安全一些。”

這樣的回答是讓靳七有些意外,不過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夜幕下,冷清的月光為陸淮琛蒙上了一層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