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翹站在門口邊張望了好一會兒,見到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拐角處,連忙小跑過去,“小姐,姨娘那邊怎麽說?”

阮氏先前在紀令月這邊吃了虧被關了柴房一陣子,也知道收斂不亂搞事情了,平時也隻在三房那邊耀武揚威,什麽大事小事還是重新交給了李氏去解決。

然而李氏那性子,不好說。她壓不住阮氏,阮氏除了不能出門,剩下的時間就是為自己的女兒出謀劃策了。

現如今.紀令儀快要出嫁,紀令瀾雖然木訥,但是也是定了一個懂上進的門生。至於紀令月,她是個藏不住的人,隻要一出現就能夠攪動風雲,瞧瞧在紀令月身邊的那些個人。

隻要一個能夠成為阮氏的女婿,哪裏還用得著再看府裏的人的白眼?

反觀紀令茹,長得也不差,外貌也還好,雖然是個庶出,但是阮氏的身份也不差人多少。紀令儀要嫁給蘇澄清這個狀元郎,紀令茹也不能差了去!

紀令月簡單給綠翹一分析,她調查出來的事情竟然有六分都和紀令月分析的給對上了。

“小姐真乃神人也。”

“別打趣我,剩下的四分你都調查出來什麽,快給我講講。”

……

與此同時,紀令茹喝的醉醺醺被身邊的丫鬟攙扶回來的。

阮氏嗅到她身上酒氣,想起方才紀令月所說的話,不僅惱怒:“去打一盆涼水給四小姐好好醒醒酒!”

涼水炸哇涼,潑在臉上讓紀令茹徹底精神了,張口就咬開罵,一見前麵站著的是自己老娘正一臉怒意的盯著自己,紀令茹硬生生給方才的話咽回肚子裏去。

“我平時讓你出去做什麽,你都跟瞎了聾了不成?不時時刻刻保持警醒,你身邊跟著的丫鬟也別要了,都是吃白飯的。”

紀令茹不解為什麽阮氏這麽凶巴巴,平時她做這些事情可都是得到阮氏的默許,“娘啊,我那不是快要跟周琦有好的結果了麽,他快為我休掉家裏的黃臉婆,到時候我就是世子妃了。”

“罷了!”阮氏怒道:“你連自己在哪裏出錯都不知道,全部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與其日後讓我丟人現眼,不如現在我講你直接給打死了拖出去埋了來的幹淨!”

這一通脾氣可真是莫名其妙,紀令茹一臉懵逼,硬生生擠吧擠吧出眼淚來:“不都是你讓我去這麽做的,如今還翻到怪上了我?”

婆子看不下去,拉著紀令茹給她彈下臉上的水柱,“我的小姐喲,你是被大房那邊的人給跟蹤了,方才……”婆子將紀令月來過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紀令茹說了一通。

難怪阮氏如此大怒。

紀令茹反應過來,婆子怕她著涼幫她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四小姐你就順著姨娘的話,不要惹怒她。有什麽事情直接說,不過平時小姐你都守著時間來,今日這般遲,差點兒就讓大房的人給截胡了。”

要是說起來,紀令茹自己也覺得冤枉,都是那個人非要糾纏這自己,又一直在拖著時間,紀令儀出嫁之後她可是一定要當上世子妃的,否則她就把手裏周琦的那些個破事兒全部都給抖落出來!

阮氏聽見紀令茹幾聲咳嗽,方才朝紀令茹潑水也是自己氣急,到底還是自己生的,也是心頭肉,怎麽著也不能苦了她,隻得告誡不準有下次,準確點兒來說是不準有下次被紀令月抓住小把柄的機會。

紀令茹怯生生點頭,應了此事。

天一亮,紀令茹就被拉起來沐浴焚香,身上的酒味都被淡淡花香給掩蓋住,身上的衣服也是用了極重的熏香遮掩。也不為什麽,紀老夫人昨天說了,她得教她們姐妹幾人規矩。

到了地方,紀令茹聽見裏麵嬉笑聲,她剛一腳踏進門檻,笑聲完全止住,眾人齊齊朝著她這邊瞥來。

“茹兒來晚了,還請老夫人不要責怪茹兒的好。”紀令茹嬌嬌地說著話,尋了個位置準備坐下,隻見前方紀令月輕蔑掃了她一眼,又抬手掩鼻作的要死。

葉氏這邊正哄著紀懷嶼,讓他好好講先前寫的字都給默寫一遍。紀懷嶼巴巴的望著紀令儀。

隻見紀令儀甩了帕子笑罵他:“該,讓你平時隻知道玩,以後長大可怎麽得了,那不成讓外麵的人都知道我們有你這麽一個好吃懶做的小胖墩弟弟?”

紀懷嶼氣哼哼癟嘴,又時不時往紀令月這邊望過來。

“可別看著我,雖然我少不成事,但我跟你這般大的時候四書五經可也是倒背如流。”紀令月吹牛道,上前親昵的挽著葉氏的胳膊:“雖然這麽說,但這些其實也跟吃是離不開關係的,懷嶼他可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進食,肚子定然餓了,這一餓,腦子裏想著的就全是與吃的有關。”

“對對對!”紀懷嶼連忙複議,攥緊小拳頭跑到紀令月這邊配合紀令月所說的話捂著肚子:“好餓啊,嶼兒餓的兩眼發直都快看不清月兒姐姐的臉了。”

“你就知道護著他。”葉氏無奈的笑,算著時間也到了時候,朝紀老夫人先告了辭。

紀令儀伸手將紀懷嶼抱過來,拿起手邊的桂香粟米糕遞給他吃,“等吃了再來說一說你這小家夥昨天都做了什麽吧。”

幾人瞧著倒是其樂融融,紀令茹方才張口想說的話都卡在嘴邊。好啊,這些人現在是給她當成透明人了唄?

“老夫人近來可……”

紀老夫人扭過頭對著紀令儀問:“儀兒今日在府內不用去太後娘娘那邊?”

紀令儀輕輕搖頭,“宮中李嬤嬤給的消息是我學禮已經差不多,無需在多學。太後娘娘前些日也賞了我雲紋錦袍。”

“好好,除了你的事便是月丫頭的了。”

“月兒還不著急呢。”紀令月捏捏紀懷嶼的小肥臉,麵上帶著淺笑,這時才掃了一眼紀令茹,“喲,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啊?”

紀令茹的笑僵在臉上,雖是如此,紀令月瞧著她幾乎要給自己哢嚓了的眼神,內心戲還是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