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知道了一些有禮的線索,不過這些女孩子們去吃花,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去吃?

就在紀令月走出門邊,阿蘭忽然道:“你與我們不一樣,你需要的是藥,而不是引子。”

“這是何意?”

阿蘭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難道就你的身份而言,這些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麽?”

紀令月有些不明所以,最是讓她不能夠理解的事情還在後麵。阿蘭手上拿著手鏈,一時間若有所思,心中竟然不由得生出一些淡淡的倦意。

身份不同,理解的事物也就不同於常人。-

可以確信的說一件事,紀令月失眠了。

她想著那些事情,越想越覺得煩躁。不知為何又起身走到湖邊。

他們說著湖邊也曾是極美的模樣,可是現如今遠遠瞧著,卻是有一種枯槁的殘美。完全和小藥童所形容的宛若仙境一般的湖泊相差太多了。

她不由得伸手摸摸自己的肩膀驅逐冷意。阿蘭的話中有話,她有這一種不屬於她年齡的成熟,遊走於人性之間,或許誰都不曾是贏家,但是阿蘭已經看出來其中的規則。

忽然一隻大氅披在她的身上,隻見陸淮琛平靜的望著她。

“我實在睡不著,加上近日要麽是吃了睡睡了吃,也沒其他事可以做的。”

陸淮琛知道紀令月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什麽,“紀家現如今已平安無事,等你病情解除,稍後就可回去。”

“那……”

“蘇澄清身份已經確立,他與你長姐婚事也隻不過是暫時緩止。等你回去,也是可以見到他們成婚。”

紀令月默默低下頭,“好。”

“你也無需擔心什麽,瑾桃和蘇妙人的情況好的差不多,你們三人之中也就你一人中了此毒而已。”

“好。”

他斜眄一眼紀令月,語氣輕緩,“屆時你也可以考慮考慮攝政王妃之事。”

“好……不對?什麽攝政王妃?”紀令月當即反應過來,又察覺自己說這話也不對勁兒,明擺著陸淮琛這是給自己下套呢。

“你不願意?”

紀令月心口微微跳動,她手上抓著大氅,自從那日跟陸淮琛問了個明白,‘不善言談’的兩個人一時間有了新的交集。她就在想,如果以後再也不能見麵,那實在是……令她難過。

生當愛春華,勿忘歡樂時。

如同跌入夢境之中一般,他寬闊的胸膛讓紀令月再也不想離開,隻是僅僅是如此,她就已經消耗掉了很多的力氣一般。

她好似跌入湖水之中,水草纏住了她的手腳將她向下扯去。她隻能屏住呼吸,在此刻腦海之中閃現的陸淮琛的模樣,竟是如夢幻泡影。

紀令月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話,那人說,“藥王穀是個極美的地方,可惜了,你們去不了。”

……

似乎有一席淺色身影從紀令月的房間出去,靳七抱著劍警惕的睜看眼,死死盯著那人的身影隨後出劍。

那人定然也是留有後手的。

靳七還未衝向前去,迎麵射來三根銀針直擊麵門。不等他做出抵擋,也完全不顧及銀針會否傷到哪裏,淺色身影心驚,知道此人定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家夥。

“賊人休要跑!”

賊人不跑才怪,不等靳七多說,隻要他靠近,淺色身影就朝著靳七撒藥粉,藥粉裏麵摻雜之物無非是一些較為強勁的軟筋散,他隻嗅到一些就覺得拿不穩手中刀。

這時跑了幾步,靳七忽然掉頭往回衝去。

眼看自己的計謀失敗,淺色身影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蜷著手朝靳七脖子攻去,隻見此人手指之上帶著純銀所作的鋒利指套,隱隱透著意思藍芒,其中竟是有毒?

靳七大怒,猛地抬腳踹中前方人的肚子,他們這些暗衛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比如追蹤術和輕功,定然是腳上纏著鋼板,這一腳下去前方的賊人愣是躺倒在地好一瞬間都動彈不得。

五髒六腑直接炸了開來。

無暇顧及賊人什麽情況,靳七上前哢哢幾下斷了此人的骨頭整脫臼,還別說,靳七很擅長給接骨大夫找事做。

奔趕到紀令月的房間,隻嗅到一股濃重的迷香,反而是在隱藏什麽氣味一般。靳七掩住鼻子朝前走去:“郡主?郡主!”

沒人回應,此時也似乎引來了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蠟燭,靳七大喊:“別過來!”

可那人未曾聽清楚,燭火接觸到了房間裏麵的氣,一時間炸開來,靳七也值得在這一瞬翻滾出窗外來。

紀令月並不在房間內!

一開始就被人掉包了?還是剛剛的身影隻是為了迷惑自己。方才跑過來的人被火灼燒,整個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估計是傷到臉或者是哪裏,靳七無暇顧及她,抽出腰間報信的哨子,轉身回去找那身影去。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死相極慘,靳七也僅僅隻是斷了他的骨,沒想到現在的這個人竟是手腳分裂丟棄在此,血液落在地麵,此人驚懼的睜大眼盯著前方。

隻這麽一瞬就如此迅速的解決了人……

聽到哨子響聲,整個地方的人也都醒了過來。

小藥童揉揉惺忪睡眼,好半天才睜開,見到地麵上的血跡,當即嚇得躲在了白芨醫師的身後,“啊!!有鬼!”

靳七擰眉盯著他:“你可知郡主人在何處?”

“郡主不是在房間休息麽……我當時聽到一聲響,立即醒了過來。阿蘭,快去拿來一些清涼膏。允子好似燒傷了。”

允子就是方才那蠟燭點明火的蠢貨,現如今他的臉上已經起了水泡,前麵的頭發被火燎起,就連眉毛也被燒了個幹淨。

靳七一把攥緊允子後衣襟,“當時你冒冒失失闖入,除了我意外也就隻有你,你做了事情脫不開身,隻得行此下策演上一副苦肉計。說,郡主現如今人在何處?!”

那允子被靳七這麽一扯,臉上的水泡就破開,疼的他大哭大叫:“饒命啊,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疼死了,小的怎麽敢害大人,隻是不知道房間裏麵的情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