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失蹤,天牢被劫,蘇澄清又被牽扯在其中,進來京城中人心惶惶,也沒有以往那般熱鬧。

雖然皇宮並沒有下達什麽命令,也是一如既往讓眾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隻是紀衡現如今已經閑置多日,陸淮琛差人送了話,意思大概就是犯不著這麽閑著,什麽事兒該幹還是得幹。

等他起身之時,葉氏特意前來送一送紀衡,老夫老妻了什麽話也沒說大部分意思都懂,“隻是狀元郎那邊,近期還是不要多走動,儀兒的婚事還是等到了日子再說吧。”

紀衡一言不發,握住葉氏的手,“你辛苦了。”

“老爺又說胡話了不是?”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身為紀衡的妻子,她已經逐漸的接受了很多事情,隻是前些日子的宴會的確是她辦的不夠好,現在也不乏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可以看清多少人是真心實意,可以深交。多少人又是隻想著巴結。

紀老夫人那邊仍然是吃齋念佛,心裏想著紀令月,盡管身邊也是有紀令儀和紀令茹兩姐妹來勸,她動動肩膀,“近來年紀大,越般乏味,你們小年輕的不必陪著我這麽一個老婆子,咱們紀家還沒翻了天呢!”

紀令茹眼神亂飄,紀令月那個害人精,死了就幹淨了,隻是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擺在這裏,扯也扯不掉!

紀令儀反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那我便去小廚房讓青娘熱一些初春是做的梅子酒來,正好也可以幫您解解乏。”

“你啊你。”紀老夫人抓住紀令儀的手,“向來這般懂事貼心,不似月兒那個丫頭,唉,隻求這孩子平安回來,其他的事咱們都可以緩一緩。”

邊上的紀令茹笑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兩姐妹退了之後,紀令茹加快腳步:“大姐姐!”

紀令儀似乎是在想心事,這時也沒理會她,紀令茹隻得加快速度跑上前:“大姐姐等等我!”

“恩?”

“大姐姐何必憂心忡忡呢,要不是紀令月,現如今大姐姐你說不定早就已經準備出嫁了吧?雖然紀令月在大家裏麵很受寵,但是誰不知道大姐姐你的賢良淑德。”

“我想你……”

紀令茹滔滔不絕的本事向來是厲害,沉浸在自己腦補世界裏麵,“紀令月平時還跟蘇澄清眉來眼去,多加阻攔她都不行,大姐姐,她走了難道你不僅……”

“夠了!”紀令儀麵上微惱,紀令茹以為是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其實紀令儀平時也裝的很,都是塑料姐妹花而已。

“我是為大姐姐你鳴不平啊。”紀令茹手指上纏著帕子,麵上帶著憂愁,看起來當真是做作至極。

紀令儀到底是受過葉氏高等教育的人,再怎麽也不會說出勾、引人下、賤之類的詞,她心裏惱得很不願在跟紀令茹多說什麽。誰料紀令茹害上癮了,就知道說紀令月的壞話,

蹭的一下紀令儀火也上來了,“月兒就算再怎麽樣,也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原本覺得我們姐妹之間可以無話不談無話不說,但是,紀令茹,你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隻不過是因為見不了你的黎公子就來把火氣甩在月兒身上。”

“我……”

紀令茹沒有見過紀令儀發火,如今這般愣住,“可蘇公子的事,大家都是看在眼裏。”

“你以為誰都是你?”紀令儀反問道,隨後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現在誰人都不把紀令茹放在眼裏,都把她當做沒事人一樣?紀令茹怒的將手上帕子撕裂,“都因為紀令月那個女人,現在全府上下都得被外麵的人監視著!”

紀令茹越想越氣,她現如今已經是到了年齡,紀令儀原本比她們姐妹大個一兩歲,如今她的婚事又耽擱了,那麽她們又得等上一段時日。

大渝的青年才俊其實不少,紀令月身邊的男人她絕對不要!都是一些惡心的舔狗罷了!蘇澄清倒是個好苗子,可紀令儀現如今已經板上釘釘,不過兩個人蠢得很,這時候不跟紀令月撇清關係,反而還上趕著送人頭。

地牢。

當時看管不利的人現如今全部都進來了,這可真是一份苦差事,看守的人不能傷著碰著還不能死,最重要的是人現在跑了,也和他們有關,罪名雖然是看管不利,現如今人都要被打殘廢了,主子還沒有想要放人的念頭。

“那夜發生了什麽?”

他仔細回想,記得那個很漂亮的女人生病了,狀態十分不好,時而渾渾噩噩,時而憂心忡忡,很長的時間都在說自己沒有殺人。

靳七手上拿著一張畫像亮出來,“認得她麽?”

他的眼睛左右轉動,微啟已經幹涸的嘴唇,聲音嘶啞:“不……不認得。”

說謊。

靳七撇過頭看這畫像上麵紀令月的模樣,這幅畫像雖然隻畫出紀令月的六分樣貌,但是也能看出是她了。這個人竟然說自己不認識,可笑。

然而靳七不出聲,行刑的人還在繼續折磨這個原本長相英俊不凡現如今卻成為階下囚的人。這個人骨頭也硬的很,這般折磨筋骨斷裂也未曾聽他喊過一言半語的疼。

“我聽說,你是一個技藝高超的琴師,你叫什麽名字?”

他不答。靳七勾勾手指讓人拿處在馬車內找出來的琴,靳七接過來嚐試撥動琴弦,然而手指卻劃到琴的底部,翻看來看,隻見是兩個小字。“笑亦?”

死了的那個女人,叫笑亦娘子。

似乎是聽到了耳熟的名字,琴師方帶著乞討一般的眼神看著靳七:“笑亦人在何處?”

“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告訴你我知道的。如何?”

琴師粲然一笑,很短暫的,似乎知道了些什麽一樣,“很公平。”

夜出城門可是大事,他們先出城,給人做了引,然而卻便宜了後麵出來的人。那輛馬車上後來被人給追上,車中隻找到一個女人的屍體。

一旁的護衛走到靳七耳邊輕聲說了什麽,靳七點頭示意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