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是被一盆水給潑醒的,他剛要罵罵咧咧,隻是對上了林彥的眼,從腳底根兒蔓延到腦門上的寒意登時讓他閉了嘴。

“要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屬下一時不查,不曾想耽誤了。”看守結結巴巴的說著,同時打量林彥,對方讓的掏出來牢房要是,看守愣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交上了個什麽。

結果看守被林彥的手下一腳踹飛,對方大聲嗬斥:“我看你是腦子裏麵進了酒,忘了自己是什麽人了!”

看守在地上轉了幾圈,嘩的吐出一口血來,這會兒愣是聽明白人說的什麽話了。顫顫巍巍的從腰間取出鑰匙來。結果還未說什麽,鑰匙直接被奪走。

旁人詢問道:“林大人,此人應當如何解決?”

“按律例算。”林彥的話不帶有任何的溫度,看守被兩個人架著拖走,其餘人分別走近牢房裏麵,然而未走多遠隻聽身後傳來淒厲慘叫。

隨著慘叫聲,紀令月也睜開了眼睛,她仍然是保持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靠在牆邊的位置,見到了來人她也不覺得驚慌,隻是者些人之中少了她之前見到的那位。

林彥伸手拍拍牢房的木頭,有拍著一旁的牆壁,抬頭去看上方的窗戶口,了然一笑:“郡主認識的男人可真是多得很。”

“怎麽?”紀令月不屑一笑:“你也想成為其中之一?”

他走近觀察窗戶口的殘缺,上麵不像是刀口,也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更不像是經過搭理璀璨一般,隻是僅僅是如此這般,那人也未曾帶走紀令月。

“郡主身份尊貴,犯下如此大錯也有人擔著。卑職不過一小小刑部侍郎,不敢奢望。”

紀令月撇過頭,卻見林彥手中一黃色藥瓶,前幾日的飯菜裏麵是放了一些藥,紀令月能夠吃的出來,她進食很少,但是她不吃的話,後麵就會有人強製她去吃這些。

林彥走過來將藥瓶丟給她:“郡主自己琢磨著要不要吃,卑職並不會為難郡主你。”

“好笑,你是覺得我能有所選擇?”紀令月仔細打量著她,晃了晃手上的鏈條,“你是何時在此當差,我怎的從未聽說過你?”

對方並不達話,見到紀令月還在這裏那就好,隨即讓人在這裏換了一個看守。上一個看守的血還是溫熱,新來的看守立即明白自己的本分。

紀令月躺在角落邊的位置,手上拿著黃色的瓷瓶,隻是不知為何,瓶子裏麵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香味,她覺得很熟悉。

……

“奴婢……奴婢當真不知。”

趙何亦第一次見陸淮琛是如此的可怕,印象當中的人與現實的人天差地別,可事實證明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近兩年內方才進了宮,雖說這冊子上寫了你連年內進宮,但漏洞百出,暫且不說你真實年齡與之不符。”

她當即大喊:“奴婢可是女官啊,為太嬪做事,如若不信的話,您盡管可以去問一問太嬪娘娘。”

即使如此,她的眼睛也不忘盯著不遠處的陸淮琛,企圖讓他可憐一下悲慘的自己。

靳七這個時候推門而入,正巧見到正在審問趙何亦的靳一,他未曾說什麽而是朝著陸淮琛走去。

這幾日來紀令月人在牢房裏可比人在家裏和宮中要安全的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紀令月出現在了人群中,那可就是明顯的活靶子。

他手邊拿著一物給陸淮琛遞上去,隨後道:“若是這女官當真無父無母無牽掛,就讓屬下暗中解決,屍體燒了毀了埋進土裏或是旁的都可。”

趙何亦背後一寒,她見到那個雖然長著娃娃臉的少年人手中已然握著劍,就像是那日的紀令月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

紀令月要殺她是假。

這個人要殺她是真。

“毀屍滅跡?”

靳七冷眼瞧她:“不然呢?你嘴裏沒有一句話是真的,竟然還敢陷害郡主,著實該死!”

趙何亦跪在地上好半天,嚶嚶哭訴:“可我當真是不知實情,就算是把奴婢給毀屍滅跡了,郡主她也摘不幹淨。”

說時遲那時快,靳一出手彈開靳七手中劍:“放肆,王爺還未曾下達命令,你就敢妄自下手?靳七,你近來越來越放縱了。”

夜風吹開帷幔,帷幔又打在了臉上,靳一忽然察覺到什麽,再往陸淮琛那邊看去,卻空無一人。

趙何亦已然嚇暈了過去,還別說,這個女人膽子倒是大,一邊裝瘋賣傻糊弄人,一邊又要將這件事往紀令月的身上引。

“王爺呢?”靳七皺眉。

“你方才遞給王爺的紙條上麵都寫了什麽?”

這件事說是陷害也好,說是紀家的陰謀也罷。紀令月無疑是犯了錯的人,按照當事人的口供,紀令月那時是想去見陸瑾桃。

此時的陸瑾桃因中毒一事仍然未曾醒來,行宮之中的舊友笑亦娘子前來覲見也都一一被打發走。

紀太後寢宮。

陸瑾羽身邊的羅公公不知前來求見多少次,然而紀太後一直都是閉而不見。羅公公一想這可不行,便托紀太後身邊的人好說歹說。

“太後,要不去見一見?”

紀太後一語不發,手中握著佛珠指尖發白。要知道她其實是和紀家拴在一起的,但凡是有半點動靜,都會給紀家帶來一些口舌之爭。

若真的隻是口舌之爭,那倒是也沒什麽可以怕的。可一旦口舌之爭上升到了紀家的利益與皇家的利益。

她幽幽歎了一口氣:“不見。”

“可……”

“不見!”

宮女沒在說什麽,見著嬤嬤擺手,隨後退了出去。紀太後的身邊人便來勸:“旁人做錯事那都沒什麽,可太後您不一樣,太嬪娘娘那邊似乎也漸漸的鬆了口,依奴婢看,這件事約莫再過些時日就可大發了。”

紀太後眼睛隻亮片刻隨後又變得暗淡,t她甩手將佛珠扔回一旁:“你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怎麽偏偏是月兒這孩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