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隻覺得被她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輕推了兩下,道:“我沒事,您不要擔心。”

李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呐呐地放開她,神色有些尷尬。

紀令月悄眯眯抬眼觀察麵前的婦人,隻見她容貌端秀,氣質溫和,眼中更是藏著對原主滿滿的疼愛和小心。

紀令月忍不住唏噓了一下,身為原主的繼母,李氏也是夠慘的了。她是原主生母的胞妹,當初會嫁過來,完全是為了照顧剛呱呱落地的原主。

可是原主腦殘啊,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五六歲就知道給李氏使絆子。據說李氏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被原主給作掉的。

一想到這兒,紀令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原主作的孽啊,為何都要她來承受。

就在此時,紀老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手中的拐杖,看向白芷沉聲問道,“白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姐好好的怎麽會落水呢?”

白芷聞言立馬跪下來,哭道:“老夫人明察啊!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知道小姐瞧著那湖中的蓮花開得不錯,便讓表小姐一同來觀賞。可她二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小姐突然摔倒,緊接著就掉落湖中。奴婢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或許要問過表小姐才知道……”

聽著白芷的話,紀令月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

她怎麽忘了,原來的紀令月那麽欺負薛妙,白芷這個貼身丫鬟定然也沒少做這些事情。

如今看來,她不但要想法兒改變自己的行為,還要連帶著將白芷一起洗白!

真真是任務艱難啊!

“這麽說,是薛小姐將月兒推下水的?”李氏咬著牙質問道。

她素來不怎麽喜歡薛妙,薛家身為老夫人的娘家,雖然比不上紀國公府的門楣,可在江南也算是大家。怎麽就將薛妙養的怯弱唯諾,絲毫沒有嫡女該有的樣子。

李氏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惱了起來。

皆道:“這還了得!原是老夫人心善,見不得她受苦,才將她接來府上養著,從來也沒有虧待過她什麽,怎麽我們正經的嫡出小姐就招了她的恨,平白受這樣的苦!”

一時間,竟都是指責薛妙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

紀令月暗道不好,忙抓著李氏和紀老夫人的手,解釋道:“祖母,母親,不是這樣的,這件事和表姐沒有關係,她沒有推我下水,是我推的她!結果自己沒站穩,也跟著掉下去了。”

為了顯示自己的真誠,她更是紅了眼眶,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可她沒料到,這副模樣落在向來偏心她的紀老夫人眼裏,反倒是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兒,事到如今你還要偏袒她嗎?好好的你去推她做什麽?”

紀令月頓時急了,“真的是孫女先推表姐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見她這樣說,眾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誰不知道紀雲卿最是任性跋扈,今日竟會替她一向看不順眼的薛妙說話,定是腦子進了水!

恰在此時,外麵的小丫鬟來報,說薛妙已經醒了,正往這邊來呢。

話音落下,便見薛妙進來了。

她臉色也是蒼白得很,可見確實是受了苦的。

“表姐!快坐下歇著,你剛落了水,怎麽又折騰到這裏來了。”紀令月見狀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看向薛妙關切地說道。

看她這般模樣,在場的人更加確信,看來還真是腦子進水了。

薛妙卻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隨後道:“表妹慌什麽?這般殷勤討好,是害怕我揭穿你嗎?”

語氣冰冷,神色肅殺,和以往那個膽小怯弱的薛妙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