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淮琛神情有些不好的走下,紀令月以為他被那男子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給擊得猝不及防,拿了頭獎反而拿了最不起眼的東西,連忙上前安慰道。
“王爺,諸多人之中隻有你輕而易舉的拿到了彩頭,已是十分令人欽佩……”
她話說到一半,在看到他手中拿出的東西時一卡,半晌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是何等精致的頭麵——
宛如鬼斧神工栩栩如生雕刻著百鳥朝鳳之景,細枝末節處也小心翼翼的雕摩著,毫無瑕疵,堪稱無與倫比的藝術。
饒是西涼嫵也不由愣怔在原地,第一眼眸中就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來。
“本王挑了半天,最終看到這副頭麵,想來應當十分適合你,就當做這次的彩頭了。”
他將東西遞給靳一,隨即道,“等會兒會本王派人把此物送到紀府。”
紀令月在看到那一顆圓潤的石頭時就已經放棄了期待,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她受寵若驚。
陸淮琛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
原本還想繼續逛著的陸瑾桃頓時垂頭喪氣,她抱怨著,“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啊……”
“等等。”西涼嫵突然出聲,她看著陸淮琛,指著被侍衛背在身上的西涼景。
“對於這件事,王爺難道不想解釋什麽嗎?”
她在看到那副頭麵之後,心中也僅是湧起看到喜愛之物的驚豔。
直到他說將頭麵贈予紀令月時,西涼嫵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隻是她素來慣於隱藏,即便是不甘心,也很很好的壓抑住。
“他啊。”
陸淮琛眼神淡淡一瞥,嗤笑,“不過是陰溝裏翻了船的蠢貨罷了。”
西涼嫵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王爺此乃何意?”
陸淮琛漫不經心道,“這話你還是等他醒來親自詢問為好。”
“本王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說罷,他拂袖直徑離開。
西涼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莫測。
駛向皇宮的馬車上,陸瑾桃看著與她同乘閉目養神的陸淮琛,眸光幽幽。
陸淮琛開口,“何事?”
陸瑾桃憋了一路的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傾瀉而出。
“小皇叔,今晚多好的機會啊,你怎麽就和我一道進宮來呢?”
陸淮琛睜開眼眉梢微挑,“什麽好機會。”
陸瑾桃第一次朝她敬佩的小皇叔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當然是和月月獨處的機會啊!”
“您想啊,前頭為了她奪得彩頭,若是順理成章將她送回府,花前月下……是個女的都難不動心。”
說到激動處,陸瑾桃朝著自己膝蓋上重重一錘。
罷了,她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您居然這麽不解風情,真是可惜了。”
陸淮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陸瑾桃,你膽子當真是大了,對著本王也敢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陸瑾桃癟了癟嘴,“得了吧,小皇叔,事到如今您就別裝蒜來了。”
她哼哼一聲,一副‘我悉數了然’的模樣揚著眉,“你喜歡她,對吧?”
陸淮琛沒有回應。
陸瑾桃頭一次生出濃濃的得意感,她搖頭晃腦著,“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我家月月生的跟天仙似的,我之前還想著誰能配得上她。”
“若是小皇叔,那你們兩人當真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
她語氣裏毫無痕跡的討好,讓陸淮琛不由一笑。
“隻是啊。”
她說著,話題由猛然一轉,目光瑩亮的看著陸淮琛,頗有種看好戲的意味。
“據我所知,小皇叔你的情敵可不少,各個實力強勁哦。”
車內茶幾上燭台的火光將陸淮琛欣長剪影倒映在車廂上。
他緩緩掃了過來,幽深如星火般的眸微微一閃。
他簡短的問著,“誰?”
陸瑾桃笑嘻嘻的,就著這個機會跟他做交易。
“要我說也可以,小皇叔,日後我要出宮,您可得幫我跟母妃說話。”
陸淮琛挑眉,“按人頭算,我就幫你幾次。”
陸瑾桃眼眸一亮,她倏然伸出兩根手指,“我知道的有兩個人!”
有兩次也好啊,這不就是說她隨時隨地可以任意挑選時間出宮嗎?
簡直血賺!
說著,她飛快的說出那兩個人的名字。
說完,陸瑾桃還義正言辭的道,“要不是想讓你趕緊抱得美人歸,我才不會做出這種不講姐妹義氣的事情來。”
說著,她還煞有其事的認同自己上一句話。
陸淮琛深思,他忽然問道,“她自己可知道?”
“第一個人嘛……想必小皇叔已經知曉了。”
“第二個人,我還是聽著覺得不對勁才上起了心,好在她在感情方麵遲鈍些,沒有意識到。”
陸瑾桃說完,意味深長的道。
“小皇叔,您如今可是占據著大好優勢,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可別到時候讓她做了別國皇妃,我第一個便不理你了。”“
嗬。”
一聲短促的輕笑從他唇畔溢出,帶著幾分冷意。
陸淮琛倚靠著一側,支肘撐著下頷,神情慵懶道。
“那也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陸瑾桃默默朝他伸出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小皇叔,霸氣,威武!
在心中誇了一頓後,陸瑾桃這時候才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來。
“這麽晚了,小皇叔怎麽還要進宮?”
他進宮一般不為別的事,除了見陛下,還是見陛下。
陸淮琛淡淡道,“有些事情罷了。”
見他不願多談,陸瑾桃也識趣的不再追問。
她扭頭看向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陷入了沉默之中。
禦書房內。
榮公公恭敬的候在一側,偌大的屋子隻聽得書麵翻動的聲音。
“咳咳……”陸靖羽喉嚨泛起了微微的絲癢,他連忙接過置在一旁的茶潤喉。
泛冷的茶水經過喉嚨湧入,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他眉頭微微蹙起,“榮公公,茶水涼了。”
榮公公心裏一驚,連忙上前試著溫度,果然一片冰冷。
他連忙垂首,“老奴該死,竟沒察覺到。”
陸靖羽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罷了,現在是什麽時辰。”
榮公公想了想,“回稟陛下,快要子時了。”
陸靖羽放下手中的書,支肘撐著臉頰,“這麽晚了啊……”“聽說襄陽公主出街遊玩了?”
榮公公笑著,“是啊,襄陽公主同郡主要好,傍晚時分便迫不及待出宮了。”
原本還沒覺得什麽,聽到這話陸靖羽不由鬱悶了起來。
他嘀咕著,“真好啊,朕也想出宮。”
榮公公識趣的不再搭話,隻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