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罵木靈
此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丫鬟,附在劉姨娘耳邊說了句什麽,劉姨娘立即臉色大變。【首發】揮揮手讓丫鬟下去,自己一人坐在椅子上。
蘇木瑤竟然放過了蘇木靈?這豈不是意味著計劃失敗了?
“蘇木靈……”劉姨娘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這段時日付出的心血就這樣付諸東流,她怎麽甘心?倘若不出這一口氣,她就不是劉姨娘!
“來人!”劉姨娘厲聲喊道,“隨我去‘伺候’那死丫頭!”
“是。”兩丫鬟應道。
蘇木靈沒有想到劉姨娘來得這般迅速。
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她:“劉、劉姨娘……”
劉姨娘冷笑一聲,看著蘇木靈。
丫鬟為她置好椅子,劉姨娘坐了下來:“木靈啊……想要什麽獎賞?”
蘇木靈搖頭:“不不不,木靈不要任何獎賞……”
劉姨娘接過丫鬟為她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對著其他下人冷冷道:“給我掌嘴!”
蘇木靈不發一語,隻是嬌小的身子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其他下人見蘇木靈這副模樣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在這蘇家,誰又敢違抗劉姨娘的命令呢?
一個小丫鬟走到蘇木靈的麵前,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蘇木靈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但一直隱忍著。
又喝了一口茶水,劉姨娘道:“繼續!”
小丫鬟的手抖了抖,但還是狠下心繼續扇。
整個房裏一時間隻剩下劉姨娘喝茶的聲音和小丫鬟刪耳光的聲音,良久後,劉姨娘像是終於滿意了似的,起身準備離去。
蘇木靈見她有要離開的跡象,撫上自己已經麻木的臉頰,內心閃過一絲欣喜。
卻沒料到,劉姨娘在臨走前指著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鬟說:“你們留下來,給我好好‘照顧’她。我要好好出這口氣!”
嬤嬤和丫鬟齊齊扶了扶身子,點頭道:“是的。”
劉姨娘又瞪了蘇木靈一眼,這才離去。
此刻的蘇木靈隻覺得內心浮現出了深深的絕望,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
蘇木靈在地上坐了許久,這才爬了起來,對著丫鬟道:“我餓了,想吃飯。”
劉姨娘留下的丫鬟冷笑一聲,眼裏都是嘲諷:“真不好意思,劉姨娘的意思是,今晚您沒飯可以吃。”
“什麽?”蘇木靈氣極反笑:“那個歹毒的女人竟然臉飯都不給我?”
“住嘴!”嬤嬤凶狠地瞪了蘇木靈一眼,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根針狠狠地刺在蘇木靈的身上。
蘇木靈吃痛,朝後退了幾步,有些懼怕又有些不甘地看著手持凶器的嬤嬤。
嬤嬤冷笑著一步一步逼近蘇木靈,陰狠道:“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劉姨娘都敢罵!”
蘇木靈被嬤嬤逼得直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到牆上,她的心徹底一涼,已經退無可退了。忍著臉上和身上的疼痛想要逃跑。可是她還沒跑出這裏,便被劉姨娘身邊的丫鬟和嬤嬤圍住了。
而她身邊的丫鬟雖然都想幫忙,但卻是有心無力。既然是劉姨娘的意思她們又怎麽敢違抗?她們都指望這份工作能養活家中的父母,甚至是為日後的自己積攢一點嫁妝。
蘇木靈見這一次真的逃不了了,倒也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被丫鬟和嬤嬤齊齊推倒,丫鬟對她拳打腳踢,而嬤嬤則繼續拿針紮她。
蘇木靈咬著下唇,眼眶中溢滿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漸漸的,她便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身上的傷口早已結了痂,就連臉上也看不出來被打的痕跡。蘇木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比之從前憔悴了許多,雙眼因為哭過而浮腫,眼球上也布滿血絲。
想著之前被劉姨娘和她身邊的人欺負的場景,蘇木靈抱著雙臂,隻覺得身上和臉上似乎又在隱隱作痛。
淚水再次滴落,蘇木靈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不要……”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蘇木靈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猛地站起來,一臉防備地看著來人,見是自己身邊的丫鬟,這才鬆了一口氣。沒過多久,卻哭了起來。
丫鬟見自家小姐哭得這般傷心,心裏也不好過,放下手裏的東西立即走到她身邊。
“小姐……對不起……”
蘇木靈隻是搖著頭,說:“我不怪你們……”
丫鬟一臉心痛地看著蘇木靈,小聲說道:“小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要不……”
然而蘇木靈隻是搖搖頭,不語。
過了半響,蘇木靈的淚水止住了,拉著丫鬟問道:“那兩個劉姨娘身邊的人呢?”
丫鬟扶著蘇木靈走到床邊,再扶著她坐下來,歎息一聲,說:“被劉姨娘叫回去了。”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倒還算好,那日她兩人見你暈了過去,也就放過您了。是我們無能……”
丫鬟說著忽然嚶嚶抽泣了起來。
蘇木靈依然隻是搖頭,“都說了不怪你們,別在意了,你們也不容易……”
劉姨娘的性子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我餓了。”蘇木靈勉強笑著對丫鬟說。
丫鬟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小姐等等,奴婢馬上去拿!”
待丫鬟離開後,蘇木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淚水。捂著嘴任由臉上的淚水肆虐。
驀地蘇木靈起身,走到衣櫥前,從裏麵拿出一條白綾。踩在凳子上,將白綾掛上懸梁,打好結。
視線被淚水模糊。
這樣的日子她再也過不去下了。
蘇木瑤原本是想著,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蘇木靈了,今日正好來看看她,卻沒想到,當她來到蘇木靈的別院時,裏麵竟然沒有一個丫鬟。
蘇木瑤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加快了步子走到蘇木靈房前,推開門卻見到了正準備上吊的蘇木靈。
內心一驚,蘇木瑤趕忙上前阻止。
蘇木靈沒有想到蘇木瑤會出現,一時間忘了手裏的動作。蘇木瑤見準時間,推了一把蘇木靈,然後一把扯斷了白綾。
蘇木靈知道自己尋死失敗了,又開始啜泣。
蘇木瑤扶起坐在地上哭的蘇木靈,“木靈,告訴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然而蘇木靈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時手裏提著食盒的丫鬟走了進來,見蘇木瑤也在這裏,連忙福了福身子。
蘇木瑤又看了一眼什麽話都不說的蘇木靈,轉頭看向丫鬟,“我問你,木靈這是怎麽了?”
丫鬟像是詫異了一會兒,隨即接收到自家小姐傳遞給自己的信息,立馬低下頭道:“奴婢也不甚清楚……”
蘇木瑤若有所思地看著丫鬟,不語。
丫鬟被蘇木瑤看得渾身不自在,忽然想到自家小姐正餓著肚子,趕忙把食盒裏的飯菜端出來。
蘇木靈也怕她會繼續問下去,便開口問道:“姐姐要不要留下來與木靈一起用午飯?”
蘇木瑤回絕:“不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蘇木靈遲疑了一會兒,終是點點頭。
沒有說話,蘇木瑤轉身便走了。
蘇木靈的異常她看在眼裏,隻是瞧她這態度,就算她怎麽問,隻怕是也不會開口。
走到了別院門口,蘇木瑤腳步一頓,“來人!”
“屬下在!”一道人影閃過,隻見一人單膝跪在蘇木瑤麵前。
“你留下來暗中保護二小姐。”
“是!”
安排好了這一切,蘇木瑤便回了自己的別院。
這邊蘇木靈時刻擔心著劉姨娘身邊的人會再回來,她雖然依然想著尋短見,奈何身邊的丫鬟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時刻不離她的身邊,蘇木靈也隻好作罷。
一日,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概是聽說了她已經清醒了,劉姨娘又派了那嬤嬤和丫鬟來,美其名曰來照顧她。
嬤嬤怪笑著看著蘇木靈,“身子倒是挺嬌貴。”
蘇木靈的身子又抑製不住地抖了起來。
眼見著嬤嬤又想拿針紮她,蘇木靈閉上眼睛,大喊:“救命!”
這時,麵上忽然一陣風吹過,預想中的痛感沒有襲來。蘇木靈睜開眼睛,隻見一男子抓住嬤嬤的手腕。
嬤嬤見這後院中竟然有男子,先是一驚,而後大聲訓斥:“好大的膽子!”
然而此男子隻是冷著一張臉淡淡道:“屬下奉大小姐之命保護二小姐,還望嬤嬤自重!”
一聽是蘇木瑤的人,嬤嬤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好甩開男子的手,冷哼一聲,臨走前不甘地瞪了蘇木靈一眼。
男子讓蘇木靈的丫鬟看顧好她,自己則去通知自家主子。
蘇木瑤聞訊趕來,見蘇木靈半靠在床上,臉上無比憔悴,紅腫著雙眼,她當然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隻是弄不明白為什麽蘇木靈就是不說。
蘇木瑤坐在床沿上,久久不語。
終於,蘇木瑤歎息一聲,問道:“木靈,還不準備告訴我嗎?”
蘇木靈緊抿雙唇,垂著眼眸,依然不語。
兩人僵持了半響,蘇木瑤終於放棄了。
“木靈,任何時候想告訴我了,都可以來找我。”蘇木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良久後,蘇木靈終於點點頭。
蘇木瑤見她終於有了反應,內心有一絲欣慰,然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