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嫡女
一番深情演繹,母子三人算是皆大歡喜。蘇成珣在蘇老太太的下首坐下,看到蘇雲希同蘇木源,並姨娘庶女庶子,點頭笑了笑,“雲希,你母親過世,你也比太傷心了。”
“女兒聽父親的。”頓了頓,又說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女兒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傷心。不過有時候被一些事情觸動,女兒難免心頭會難過。女兒有做錯的地方,還請父親責罰。”
蘇老太太看了眼父女兩人,然後對蘇成珣說道:“成珣,雲希這孩子是個孝順的,就是做事太衝動了些。連姨娘同司姨娘盡管有錯,也不該第一天就給人下臉子,好歹也該問問長輩的意見。你來之前,老身還在提點雲希這丫頭。不過這丫頭太過固執,成珣,你好好說說她,可不能這樣下去。姑娘家若是得了個為人嚴苛的名聲,那婚事可如何是好。”
蘇成珣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先是點點頭,附和著說道:“老太太說的不錯,雲希做的這些事情的確失了穩重。雲希,你可有話要說?”
蘇雲希抬頭望著蘇成珣,蘇家的人不管有沒有本事,長相都是不錯的。像是二老爺蘇成璟那樣無能的人,也是長了張英俊的臉。至於蘇成珣,說他是美男子,太過誇張,但是的確屬於帥氣一類的。加上為官多年,一身官威,極有氣勢。那眼睛一瞪,就能讓人心驚膽戰。
蘇雲希底下頭,小心又恭敬的說道:“啟稟父親,女兒今日的確衝動了些。不過女兒並不後悔。”
“哦,說說你的理由。”蘇成珣並沒有大家預料中的憤怒,反倒是顯得心平氣和,似乎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蘇雲希明顯感受到了這一點,定了定神,說道:“啟稟父親,連姨娘在母親孝期,穿紅戴綠,金銀首飾都在卸下,還略施粉黛,雖然很好看,但是無一處合規矩。她這麽做,分明是沒將母親過世的事情放在心上,說不定母親過世,連姨娘心裏頭還在暗自歡喜。不然為何她那一身那般喜慶,就如同過節一般。”
蘇雲希說完連姨娘,又朝蘇成珣看了眼,蘇成珣依舊是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蘇雲希又繼續說道:“至於司姨娘,她當年是母親跟前的丫頭,母親做主給她開臉,這麽多年下來也是多方照顧她。當年母親不能隨父親上京城,也是母親欽點司姨娘伺候在父親身邊。她不思母親的恩義,卻在母親過世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後,竟然,竟然有了身孕。無論如何,女兒都難以理解並接受。女兒對司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什麽想法,隻是對於司姨娘這番作為,替母親感到傷心。女兒希望她能去母親靈前懺悔,取得母親的原諒。至於連姨娘,女兒認為更應該在在母親靈位前懺悔。即便連姨娘沒有在母親跟前敬茶,但是她畢竟是蘇家的人,要叫母親一聲主母。”
蘇成珣點點頭,“這是你的想法?”
“正是。還請父親成全。”蘇雲微微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父親,母親過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源哥兒,其次就是父親。母親一直在同女兒說以前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
蘇成珣聽到這些,即便知道這話裏水分很大,也微微有些動容。
蘇雲希繼續說道:“母親一直在囑咐女兒,一定要孝順父親,到了京城後不能給父親增添麻煩。女兒看著母親忍著身體上的劇痛,一件件的安排後事,心裏頭難過的不行。如今想起來,女兒新口還在發痛。父親,母親死的很痛苦,隻是女兒無能,不能以身代母。”
說完,蘇雲希嚎啕大哭,源哥兒也跟著哭起來,一聲聲的叫著娘,我要娘。在座眾人,無不動容。夏姨娘同文姨娘也在偷偷抹眼淚,蘇雲宛同蘇木泰也都低著頭,偷偷的擦眼角。
蘇老太太也是長歎一聲,似乎是想起了魏氏的好,“老三媳婦是個命苦的,想起那時候,她真的是不容易,身體那麽痛苦還在操心那些事情,哎,為母不易啊。”
元氏也在擦眼淚,“雲希這丫頭一說,我也想起三弟妹那些日子過的的確不易。人一天天的瘦下去,飯也吃不下,每日裏都是在喝藥,喝無數的藥。可是那些藥卻沒能救回三弟妹。三弟妹太可惜了。”
眾人這麽一說,倒是勾起了蘇成珣壓在心中久久的回憶。他同魏氏也是有琴瑟和鳴的時候,他對魏氏這位正妻也是極為滿意的。魏氏為人爽利,灑脫,又能幹又極有眼光,看待事情尤其是官場上的事情,看的極為明白。這些年來,蘇成珣能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高位,魏氏可謂是功不可沒。隻是可惜,魏氏自從流掉兩個孩子後,身體就不比當初。後來老爺子過世,作為兒媳婦一方麵要操持老爺子的後事,一方麵還要守靈。那半個月,蘇家所有人都累癱了,魏氏也不例外。也是從那個時候,魏氏的身體越來越差。都說是累壞了,可是別人都恢複了過來,偏偏魏氏卻一病不起,後來也無法跟著上京城。
想起當年的種種,蘇成珣本來冷硬的心腸也變得有幾分柔軟,“她是個沒福氣的,這些日子來,我也是時常想起過去的事情。罷了,如今說這些也都晚了。既然連氏同司氏都有錯,那就照著規矩處罰,讓她們都去主母靈位前跪著,每日四個時辰,什麽時候反省了此事才算完。”
蘇成珣一發話,這事情就算是定了下來。
蘇雲希哭著說道:“父親,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的。”
蘇成珣深深的看著蘇雲希,他在想他這個女兒是真的學到了魏氏全部的本事嗎?他還在考慮,還在猶豫,還要仔細觀察一番,然後再做決定。
而蘇雲希則處之坦然,別人如何看她不要緊,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行。蘇雲希這想法很功利,但是未嚐就沒有用。
眾人說了許久的話,後來一家子一起用了晚飯,送走了大房的人,蘇成珣親自扶著蘇老太太回了臥房。母子二人關起門來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