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嫡女
知府夫人同學政夫人出了蘇府後,蘇老太太衝大太太還有二太太發了好大的火氣。真是丟臉丟盡了,這事情要是被傳出去,蘇家立馬就會成為蘇州城的笑柄,人人都要笑話蘇家摳門,沒點體麵。蘇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叫著,當初她就不該聽這兩人的胡言亂語,鬧到現在成了這個局麵。
蘇老太太火氣大的很,衝兩個兒媳婦吼道:“還站在這裏作甚,還不趕緊去賬房支銀子。五千兩,加上之前的三千兩,總共八千兩,少一兩銀子,老身都不會饒了你們兩人。”
大太太元氏和二太太陶氏無法,隻能照著去辦。
兩人站在屋簷下,二太太陶氏說道:“大嫂,這夏糧才收上來沒多久,如今一次性就要支用八千兩,賬房那裏怕是剩不了多少吧。”
“誰說不是。”大太太一臉愁的很。
陶氏又說道:“孩子們都大了,說親的說親,娶妻的娶妻,這哪樣不花錢。這錢我看啊還是要省著點花才行。”
“二弟妹說的沒錯,可是老太太那裏,怕是不好交代。”
“大嫂何必給我裝傻,采買上的人,我不信大嫂就沒安排。”陶氏眨眨眼,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老太太要麵子上好看,也不管賬房究竟有多少錢,那咱們做兒媳婦的能怎麽辦,隻能盡量將事情辦好,為此多支用點銀子也是可以的。大嫂說是不是?”
大太太元氏笑了起來,“既然弟妹都說的如此明白,我若是再不識趣,可就不妥當了。行,那照老規矩,五五分賬。”
“好,就五五分賬。”陶氏同元氏都笑了起來,既然公中的錢留不住,那不如將那些錢塞進自己的荷包裏。
溫媽媽來給蘇雲希報信,“姑娘,老太太讓人又支用了五千兩,合著共八千兩,加上收的奠儀,該是足夠了。不過大太太同二太太定不會放過這個撈錢的機會,姑娘,咱們該怎麽辦?”
“隨她去吧。”蘇雲希平靜的說道。
“可是那些都是個太太辦喪事用的。”
蘇雲希搖頭,“媽媽,大伯母和二伯母的性子我們都知道,若是不給她們好處,她們也就不會盡心辦事。母親的喪事,光靠咱們三房,父親又不在,根本就辦不成。如今既然銀子有了,我隻求能將母親的喪事辦好,讓她風風光光的離開,除此之外,一些小節溫媽媽不用計較。”
“那奴婢聽姑娘的,就不同她們計較。”
丫頭明月從外麵進來,“姑娘,外麵有人自稱是太太的表兄,聽說太太過世,故此上門來祭拜。隻是那人沒拜帖,奴婢也不認識,不知道該不該將人領進來。門房那裏也說了,不敢輕易放陌生人進來,萬一是個壞人,出了問題可負不起責任。”
魏氏的表兄?蘇雲希讓溫媽媽去看看,溫媽媽是魏氏的陪嫁,早年就一直在魏家當差,若果真是表兄,溫媽媽應該認的出來。
很快溫媽媽返回,後麵果真跟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郎。溫媽媽走到蘇雲希跟前小聲說道:“姑娘,那人的確是太太的表兄。是舅老太爺家的五老爺,好多年沒見了。早年聽說這位表舅老爺去了外地,具體是做什麽的奴婢也不清楚。”
蘇雲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人該是魏氏外祖周家的表兄,難怪她不知道。畢竟魏氏這些年同外祖周家聯係的越發少了。
周光煦領著兒子周軒上前拜祭。拜祭完後,掃視了眼跪在靈堂內的眾人。“這就是表妹的閨女雲希吧,這就是木源了。”
“外甥女見過表舅。”蘇雲希帶著源哥兒一起磕頭。周光煦是個溫潤的中年男子,瞧著如學堂裏的先生一般。
“可別這樣。”周光煦趕緊阻攔,“我們本就是親戚,這次路過蘇州,得知你母親過世,我很是悲痛。這兩日時常想起你母親小時候的事情,隻可惜一轉眼,就是天人永隔。雲希,木源,你們要堅強,若是有什麽難處就同表舅說。表舅定會幫你們的。”
“多謝表舅,表舅的話雲希都記住了。若是果真需要表舅的幫忙,雲希一定會開口的。”
“好,如此就好。咱們是親人,可不見外。這位是你表兄,單名一個軒。軒哥兒,還不快過來見過你表妹和表弟。”
周軒是個氣質樣貌都很出眾的少年郎,上前見禮,“表妹,表弟,你們要節哀。”
“見過表哥,多謝表哥。”蘇雲希帶著源哥兒急忙回禮。
蘇雲希又問道:“不知表舅在蘇州要住多久?可有地方安置?雲希以為不如表舅同表兄幹脆就住在府上。”
“不了,我們都已經安置好了。等你母親出靈的時候我們會再來。另外,這是我們的住址,你若是有事,就讓人去這裏找我們。”周光煦送上地址,地址外還附帶了幾張銀票。
蘇雲希不動聲色,既然周光煦這麽做,定然是不想聲張。“表舅不住在府上,雲希深感遺憾。”說著,將銀票退了回去。周光煦既然能來靈堂,顯然早在門房的時候就已經奉上了奠儀。這會她再收可就不對了。
周光煦搖頭,“你們父親不在,就你們姐弟二人,我著實擔心。若是你覺著難安,就隻當是表舅給你們姐弟的見麵禮,如此可別再推辭了。”
蘇雲希心中有些唏噓,“多謝表舅。”
“太見外了。”頓了頓,周光煦又道:“天氣炎熱,聽說隻停靈七日。如此一來,魏家的人定是趕不上了。你心裏頭別有想法,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表舅放心,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