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6章 怎麽抖得這麽厲害?怕了?(6000)
“主子,屬下願意以死謝罪。”墨七冰冷的眼底泛起一層水光。
墨禦白無動於衷,麵色森冷,然而凝注在洞壁字跡上的目光卻柔軟似水。
“看戲給錢!別忘了!”
心髒如同被重錘狠狠地捶了一拳,心疼鋪天蓋地而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透明。
毫無血色醢。
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住,仿佛下一刻噴張的血管便會爆裂開。
她……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寫下這幾個字的?
一一撿起石壁處擺放成一個奇怪圓形的瓷瓶,墨禦白眼前忽起朦朧的霧氣,卻被他狠狠壓下緹。
“去山頂。”已經變成灰白的錦袍被山風吹的凜冽作響。
東方天空,朝霞鋪滿了天際,豔烈的色彩映照在他的眼底,隻留一片猩紅。
顧青弱昏昏沉沉醒來時,已過了三天,渾身酸痛伴著胃部**霎時讓她從迷糊中清醒。
尤其是胃部的抽搐,讓她忍不住蜷縮起身體,手指用盡全力抓握住衣服,抵擋那個部位不斷湧起的一陣又一陣劇痛……
“唔啊……”痛苦的申吟充斥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好痛……
“墨禦白……”
顧青弱死死咬住下唇,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一徑流了下來,一部分腥甜的鮮血流到嘴唇裏,顧青弱嚐到自己鮮血的味道……
“青弱!你醒了?哪裏不舒服?”
周延猛的推門進來,看著床上痛苦的蜷縮著,臉色蒼白如同破碎娃娃般的女人,下巴被鮮血塗滿,神色異常痛苦。
也異常恐怖。
顧青弱聽到周延的聲音,倏的一下從痛苦中回過神來。
這才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偌大的內室,每一件家具擺設都透著古色古香,帶著沉重質感,低調的奢華。
頭頂的承塵竟是明黃的色調,天子唯一、至尊的色彩象征。
上麵繡著繁複的花紋,似龍一樣的瑞獸,透著令人仰望的威嚴。
身下是華麗綢緞錦被,大紅的色調,如同鮮血般衝擊著她的神經,又讓她想起在她眼前倒下的一個個從未謀麵的熟悉的陌生人。
“哪裏疼?告訴我。”周延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眼睛,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將修長的指尖送到嘴邊,舔舐著上麵的血跡,如同一個嗜血的惡魔。
顧青弱扯了扯嘴角,“吃我的血,你會後悔的。”
“怎麽會,我隻會覺得美味。”周延微笑著,看著她的目光充滿掠奪,似一個被執念禁錮住的瘋子。
說著,竟俯下身,攤開她的四肢,將整個身體壓在顧青弱身上,絲絲緊扣。
顧青弱沒有力氣,胃部的疼痛似洶湧的潮水鋪天蓋地的淹沒她,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隻能任由身上的男人對她為所欲為。
周延一點點舔去她唇角的血,還不罷休,又含住她帶著傷口的下唇,用力吸吮,仿佛要將她的血吸幹。
“唔……疼……”顧青弱拚命搖頭,想要擺脫他令人作嘔的動作。
腦袋卻被他用一隻手固定,舌尖懲罰似的抵開她的齒關,卷住她的舌頭瘋狂的與她糾纏。
“真是美味……”
周延用力的吻著她,仿佛要將她碾碎的力道,淺褐色的眼睛變成猩紅,眼底跳躍著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顧青弱窒息,眼前陣陣發黑,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染濕了雙鬢,一直落在枕頭上。
“寶貝。”周延語氣溫柔得不得了,捧著她的臉,仿佛碰著一塊晶瑩的美玉,目光緊緊鎖著她,不斷親吻著舔舐著她的唇,像在吃一塊最甜美的蛋糕。
“我……餓了,快餓死了。”既然抵抗不了,拒絕不了,顧青弱便停止了掙紮。
周延看著她軟了下來,倏的笑了,急忙命人將膳食端進來。
他堅持要喂顧青弱吃飯,顧青弱便懶得和他爭。
一是爭不過,二是也真的沒有力氣。
“這是哪裏?”顧青弱咽下一口粥,目光在窗外溜達了一圈,“這座院子不錯。”
“喜歡嗎?”周延似是極為享受和顧青弱這樣的聊天,臉色終於正常了一些,不再似方才那樣帶著陰鷙黑暗,“這是朕在費城的一座私宅,你若是看上了就送於你。”
“朕?”顧青弱嚇了一跳,脫口驚呼一聲。
“怎麽?墨禦白沒有告訴你朕已經登基,掌握天下了麽?”周延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顧青弱搖頭,“他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我又不關心誰做天子。”
周延見她神色暗淡下去,暗悔自己為何提起墨禦白,急忙將飯菜遞到她的唇邊。
不過接下來,兩人便都沉默下去,沒有出聲。
吃完後,顧青弱眼皮直打架,嗓音嘶啞的開口,帶著十分可憐的脆弱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乞求,“我累了,想睡覺。”
周延心頭霎時一軟,點了點頭。
來日方長。
她人都已經落入了懸崖,卻還是被他用白練給卷了上來,所以,她注定是他的。
今生今世都別想從他手中逃脫出去。
顧青弱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深夜才轉醒,還是被全身的酸痛和肚子裏的**給逼迫醒的。
頭腦清醒之後,顧青弱覺得身上比第一次醒來時多了些力氣,掉落懸崖時的記憶便悉數回來了。
她記得自己是真的跌落了下去,但是由於身體的極度透支,她幾乎是在翻身掉落的刹那便昏了過去,所以後麵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更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是被周延給抓住了。
不過,當時他們離自己並不遠,又武功高強,想來將她從半空中撈上來也不算什麽特別困難的事吧。
顧青弱忍著渾身骨頭一截截斷掉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一旁雕著繁瑣花紋,鑲著金邊的衣櫃前。
打開,便看到顏色鮮亮的羅裙、宮裝足有幾十件,整整齊齊的掛在裏麵。
顧青弱隨手拿起一件黑色的衣服,女為悅己者容,她最不喜黑色衣服,那就在周延的麵前穿好了。
手捂著胃,顧青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幾乎是同時,兩個婢女便擋在了她的身前。
“二小姐,您醒了?皇上在書房,奴婢這就去稟報。”其中一個婢女對她行了個宮禮,然後不等她開口便急匆匆的走了。
顧青弱伸手想攔住她,腦袋裏去突然襲來一陣眩暈,她趕緊順勢靠在門框上才沒有跌倒。
“二小姐,您怎麽了?”剩下的那位婢女擔憂的問道。
“我……餓了,你去給我拿點吃的可以嗎?”顧青弱虛弱的喘息著,身體軟的可怕。
那婢女蹙了蹙眉,好像不放心將顧青弱一個人放在這裏。
顧青弱微微勾唇,打消她的疑慮,“我現在渾身無力,每走一步腿都軟得不行,根本跑不遠。再說,皇上既然放心讓你們兩個看著我,那便說明,他根本不怕我跑,這宅院裏的侍衛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你放心去吧。”
那婢女聽話的趕緊去傳膳,不一會便又跑了回來,見顧青弱果然還坐在門口,猛的鬆了一口氣。
心中的防備下意識的放了下來,她伸手扶起顧青弱,“二小姐,門口風大,咱們回屋吧。”
“好。”
顧青弱身子靠著她,幾乎將全部的中心都壓在她身上,可是那婢女卻任勞任怨,一聲也沒吭。
走到床榻邊,婢女準備將她扶到床上時,突覺後腦處傳來一股劇痛,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躺倒在了床上。
顧青弱等的就是這一刻,她迅速扒下婢女的衣服,自己穿上,然後用錦被將人蓋住,走到門口,屏息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沒有聽到腳步聲,顧青弱心中一喜,便瞎子摸象一般闖了出去。
反正總比呆在這裏無所作為的好。
若真的能逃出去,那就是賺了。
穿過走廊,走過重重屋簷,許是因為她運氣太好開了掛,又許是因為她身上那身婢女的衣服無人注意她,她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宅子大門口。
竟這麽順利嗎?
顧青弱心中的竊喜越來越低,一股濃重的不安破土而出,從心底升騰起來。
果然,她抬腳走上台階的刹那,身後便傳來了周延帶著嘲諷的笑聲。
“小姐不做,你竟樂意做丫鬟麽?”
顧青弱臉色倏的慘白。
周延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顧青弱便看到方才被她弄暈的婢女正被兩個侍衛按的跪在地上。
那婢女緊咬著唇,淚珠糊了滿臉,卻一聲也不敢發出。
顧青弱心頭一驚,“你要做什麽?”
周延淺褐色的眸子加深,眼底閃現陰狠,語氣卻陰柔的令人不寒而栗,“記住,她是因你而死。”
說罷,隨意擺了擺手,“賞給你們了,等吃膩了就拉出去活埋了。”
“不要。”顧青弱大喊一聲,“我再也不跑了,行不行,你放過她。”
周延擒住她的下巴,目光對上她的眼睛,溫柔至極的勾了勾唇角,“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我隻是讓你記住這個道理而已。”
“你……”
“還有。”周延眼底的陰戾令人窒息,“我忘了告訴你,從你第一天到這裏,我便給你下了情毒,若是十日內,你不與我結合,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顧青弱被重新帶回了那個房間,門口補上了一個新的婢女,還是隻有兩個人看著她。
“快點養好你的身子。”他語氣中的深意令顧青弱毛骨悚然。
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麵,他看著她的目光便帶著濃濃的侵掠,那意思不問自明。
三日後,顧青弱照常進食,臉色終於恢複了許多,隻是她身上卻越來越無力,行動間步伐越來越遲緩。
仿佛全身骨骼都被鏽住了。
“你以為墨禦白還會來救你嗎?”周延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你要記住,這個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什麽就一定能得到,即便十個墨禦白也別想阻攔!再說,你以為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麽,那他為何到現在也沒有追來?”
“他人在京城,不知道我出事了而已。”顧青弱淡淡一笑,隻是緊握的粉拳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對他失望了?”周延眼底滑過一抹亮光。
顧青弱沉默一瞬,繼而抬起頭,克製著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搖了搖頭,“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你為何還是對我不放手?”
周延倏的瞪大了雙眼,心底浮起一抹狂喜,難道她竟是要接受自己了?
開心的幾乎忘了呼吸,周延猛的將她抱在懷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青弱,我怎麽舍得嫌棄你,隻要你以後都留在我的身邊,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顧青弱卻猛的推開了他。
她眸底的驚慌失措連掩飾都掩飾不住,“你……你別碰我。”
心底洶湧的火熱一下子被冷水迎頭澆滅,周延臉上的笑意霎時褪去,覆上一層冰冷刺骨的陰寒。
“為了他,不讓我碰你?”每個字都像是從咬斷的骨頭裏迸發出來,令人汗毛倒豎。
顧青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後退著,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將自己抱成一團。
周延以為她是在躲避自己,眼底閃過怒氣,“墨禦白不過一個病秧子,即便他還能苟延殘喘幾年,朕也不會讓他活那麽久,你若是不順從朕,朕便立刻下詔書賜死他。”
“你……”顧青弱愕然抬頭,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珠,晶瑩的如同鑽石般反射著光芒,給人一種極端脆弱的感覺,使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周延皺了皺眉,忍住走過去的衝動,繼續道,“你從了朕,朕便暫時放過他,不然……”
顧青弱淚珠湧泉般流出,細細的一股,順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滑到纖長的脖子裏,埋入衣領,衣襟的顏色頓時加深。
哽咽的嗓音細碎低弱,如風中飛絮一般輕飄飄的,“我讓你抱,讓你親,可是你……能不能別……要我?”
周延的眼睛刹那由薄怒轉為暴怒,走過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不要你!你真是會異想天開,以為朕會因為疼惜你就不舍得強迫你嗎?”
顧青弱被他用力的慣到床上,身體砸在被褥上又被反作用力彈的跳了一下才重新落回去。
她本來就全身乏力,這麽一撞,隻覺得天旋地轉,胸口騰起的憋悶差點將胃裏的東西全部擠壓出來。
周延眼底覆上一層欲色陰影,修長的手指順著顧青弱的下巴,往下滑落到她嬌嫩的脖頸上,“養了這麽多天,終於能下口了,真是期待,你會是怎樣的美味?”
顧青弱眼底一片冰凝,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衣襟,渾身顫抖著,咬著唇一言不發。
沉默的對抗。
“怎麽抖得這麽厲害?怕了?”周延低笑,鎖著她的眸色越來越深,似是終於心軟,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會很溫柔的,你放心,等我們靈肉合一的刹那,你一定會感受到,咱們的身體才是最契合的。”
顧青弱緊緊地咬著下唇,雙手不禁又攥緊了幾分,這一次,她沒有用冰冷倔強的目光瞪著他,而是將自己的臉埋到枕頭裏。
不知是默認了,還是繼續的抗拒。
周延卻樂意將她的反應當成第一種解釋,臉色不由緩和下來,眼底的光芒更溫柔了,一隻手用力將她的手從衣領處拿開,另一隻手開始解開她的紐扣。
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圓潤的肩膀,白皙瑩潤的肌膚,還有線條優美的鎖骨。
周延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眼前的美景,猛的俯身,瘋狂的吻過她的臉,她的頸項,肆意地淩虐著她的肌膚。
顧青弱眼睛麻木的瞪著,裏麵空空的,似是已經傻了一般。
然而,等周延要更過分時,顧青弱卻突然趁他癡狂的瞬間再次掙開他的手,將衣襟胡亂弄好。
遮住肌膚。
這下周延被徹底激怒了,猛的揮開她的雙手,然後雙手抓住她的衣服——
“刺啦——!”一聲,碎裂開來,露出……
周延淺褐色的眸子一陣猛縮!
眼前的肌膚,不是想象中的白皙若雪,而是……
長滿了細小的紅斑,幾乎遍布全身。
偶爾有的斑點上還露出泛白的頂端,似乎下一刻就會化膿,從裏麵流出令人作嘔的東西……
“你……這是……”周延被眼前的一幕震的頭腦暈眩,語無倫次的看著顧青弱,滿眼不可思議。
然而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飛速從床上跳下來,站在十步遠的距離,目光極為複雜的看著顧青弱。
顧青弱看到他眼底的驚懼和後怕,以及那一抹慶幸,心中冷冷一笑,隨即任由眼中淚水拚命的往外掉。
“我……我說過,你隻能抱我,親我,但是……”她嘴唇顫抖個不停,嗓音嘶啞,斷斷續續。
周延猛的醍醐灌頂,原來……
“那,墨禦白可有碰過你?”
顧青弱似是一愣,隨即緊緊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似墨蝶的翅膀一般輕輕震動,咬著唇一言不發。
周延頓時明了了。
原來她方才的抗拒是因為身上這些東西。
原來墨禦白也從來沒有碰過她。
可是,這種病……是男女結合才會染上的,她是如何才……
“還有三日才到你毒發的期限,我會找最好的大夫為你治病,若是……十日之期你的病還不好,你,可自行選擇是要一個男人還是任由身上的毒發作。”
嗬……這就是男人口中的愛。
真是可悲。
看著男人轉身離開,顧青弱眼底沒有任何悲傷,對於他會有的反應,她早就有預料。
唇角挑起一抹詭異的笑意,顧青弱在心底冷哼一聲,懶洋洋的拉過錦被將自己果露的身體蓋上,對外麵喊了一聲,“傳膳”。
接下來,周延應該不會再碰她了,而她身上的毒……但願墨禦白三日內能找到這裏。
轉眼,已經到了第十天,顧青弱看著漸漸現出白色的夜空,心裏空空的。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周延是騙她的,他既然說給她下了毒,就一定是真的。
至於有沒有解藥,顧青弱苦笑,應該是沒有的吧,不然周延也不會寧願給她一個男人。
三天來,幾十個大夫進過這個房間,卻全部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她甚至還聽到很多大夫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