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原本平靜的水麵上,突然爆出一朵朵巨大的水花。
伴隨著水花而來的,還有一個個黑衣人。
那些壯漢一時間都愣住了,根本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會埋伏人。
直到第一個黑衣人落在船上,毫不猶疑地手起刀落將一名壯漢一擊斃命的時候,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頓時奮起反擊起來。
可惜,這些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風手下的死士,還都是經過裝備強化的死士,手中寶劍削鐵如泥。
那蠻族可汗的親衛隊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尚且不敵,更何況這幾個水匪。
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幾個水匪就死的死,傷的傷。
鄭船頭卻是顯得異常冷靜,在周圍同夥都倒下的情況下,他卻是仍能抽出刀來,直取秦風。
他也看出來了,雖然這些黑衣人很強,但是他們的領頭人秦風卻是沒什麽武力。
隻要控製住秦風,這些黑衣人再強,也無用武之地。
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之時,斜刺裏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賊子,休要猖狂!”
接著,一人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刀劈了過來。
鄭船頭頓時大驚,急忙閃避,而來人一刀劈空,也是橫刀護在秦風身前,正是一直在船艙裏的陳廣。
而鄭船頭被逼退後,也是失去了挾持秦風的最佳機會,被騰出手來的黑衣人按在了船上,動彈不得。
周圍幸存下來的水匪也被黑袍人押了過來,齊齊地跪在秦風麵前。
秦風走到鄭船頭,身邊,淡然問道。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麽?”
鄭船頭倒是頗有骨氣,麵對秦風的問詢,他隻是咬牙道。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你就永遠去不了那個地方了!”
秦風看向一旁某個幸存的水匪,問道。
“你知道他說的那地方在哪麽?”
那水匪見似乎有活命的機會,連忙點頭。
“知道,知道!小的去過不止一次,路熟得很。”
秦風點了點頭,對著鄭船頭身後的黑衣人冷冷下令。
“殺了。”
鄭船頭頓時大驚失色,他也沒想到秦風居然可以如此果斷,連忙喊道。
“等……”
“嚓——”
他話未說完,黑衣人已是手起刀落,他的人頭頓時飛落到水中,臉上仍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落水前,他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是——
“這次似乎看走眼了,這年輕人,恐怕是個誰也得罪不起的硬茬。”
可惜,他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秦風看向一旁抖成篩子的水匪,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好好配合,我不會把你怎樣的。你叫什麽名字?”
那水匪吞了吞口水,回道。
“我……我叫許鑼……”
秦風點了點頭。
“好,以後你就是許船頭了,我再問一遍剛才的問題——那個,到底指什麽?”
許鑼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無頭屍體,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
“是……是拍賣會……”
在他的敘述中,秦風也漸漸了解了這背後隱藏的東西。
簡單來講,其實就是洗錢。
貪汙一事,在哪個朝代都被禁止,大薑也不例外。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人會為了錢財鋌而走險,而貪官,也就應運而生。
貪汙得多了,就需要一些手段遮掩一番,不然被人發現,又講不清資產來曆,離掉腦袋也不遠了。
而這個拍賣會的目的,就是替這些官員解決這個問題。
這拍賣會上拍賣的,並不是什麽名貴的字畫珠寶,而是門路,將錢洗幹淨的門路。
眾所周知,洗錢的門路包括但不限於拍賣字畫古董、開錢莊會所、找人做中介等等,還有最經典的騙投資。
而在這個拍賣會上,你可以找到所有門路,從中挑一個自己覺得穩妥的。
通過這些門路,貪官們可以輕鬆將自己來路不明的錢洗白,任誰追查都無用。
聽到這裏,秦風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驚訝的不是有貪官汙吏,也不是貪官的數量,而是最後那句話——
任誰追查都無用。
這句話的含金量可就太高了,洗錢雖穩妥,但不可能一點破綻沒有。
而且,能有這麽多門路,則也是說明這幕後之人的身份不簡單。
結合這兩點來說,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要麽身居高位,要麽身份特殊,總之絕對不是一般人。
而且,看樣子,這個所謂的拍賣會已經存在許久了。
秦風不敢想象,這些官吏到底貪汙了多少?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秦風又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是拍賣會,那隱藏身份何用?
就算披著鬥篷進去,別人看不出來,但將門路拍下後,隻要用出,別人不還是能認出?
他向許鑼詢問這個問題,許鑼卻是迷茫搖頭。
“大人,這個問題小人實在不知,每次我們去,都是將客人送到門口,就連鄭船頭也是一樣,根本沒資格進去,所以對裏麵的情況,實在不知情啊!”
秦風聞言,也沒為難他,隻是點了點頭。
按照秦風的指示,許鑼很快將他們送到了目的地。
而那些黑衣人在處置完屍體後,重新回到了水裏,船上隻剩下秦風、陳廣和三四個幸存的水匪。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同伴死亡的慘狀還在麵前,誰知道那些黑衣人會不會再從水裏竄出來?
很快,眾人來到一處小島。
秦風不由得感歎,此處確實隱秘,若不是有人帶領,旁人實在難以尋得。
將人送到地方之後,許鑼恭恭敬敬地地問秦風。
“大人,到了,我們可以走了麽?”
秦風微微一笑。
“別急啊,回去的時候還得用你,所以我準備給你吃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