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既已下令,他手下那些將軍自然是不敢怠慢,紛紛都好整以暇,嚴陣以待。

然而,他們戒備了許多天,卻仍舊未受到什麽攻擊。

雖然很不情願,但不少將軍都慢慢地認為,這次是恭親王誤判了。

時間一長,這些將軍皆是放鬆了警惕。

但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名軍銜較低的將軍,被人殺死在自家府邸後門門口。

凶手手法專業,身手過人,不僅能殺死一名將軍,而且一擊斃命,沒有給對方任何還手的機會。

眾將還沒從同僚被殺的恐慌中緩和過來,類似的事件卻開始接連發生。

恭親王軍中開始不斷有身居要職的人死去,不隻是武將,甚至一些文職人員也開始慘遭毒手。

一時間,恭親王軍中變得無比混亂,人心惶惶。

到最後,甚至恭親王府大門上,都被殺手釘上一張紙條。

“三天之內,必取薑慶狗命!”

雖然三天之後,恭親王仍舊好好活著,但這件事卻氣得他三天沒吃下飯,下令一定要捉拿這狂徒。

但是,這群殺手卻如同銷聲匿跡一般,再也沒有任何行動,恭親王一派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而在此時,附近最大的匪寇集團天狼山突然開始派人大肆在城中張貼告示,聲稱要報當初在京城結下的仇怨,而且還說,這幾天的暗殺事件都是他們做的。

恭親王自然又是十分氣惱,下令捉拿進城張貼告示的匪寇,卻進展得極不順利。

恭親王雖為親王,卻並非一個賢王,自從他來到乾州城之後,乾州百姓就沒過過什麽好日子。

他養兵馬用的軍餉,基本都是通過橫征賦稅,從百姓手裏搶來的,導致很多本就比較困苦的人家根本活不下去。

而且,城中若是發生什麽案件需要打官司,報到王府根本毫無作用,甚至有時候,原告還要再被王府的下人打一頓。

如今,乾州的人口幾乎已經不到恭親王剛來之時的一半,而狼牙山能成為薑國最大的山寨,恭親王也可以說是居功甚偉。

在這種情況下,百姓根本不願配合所謂的官差,對於官差們的提問更是一問三不知,甚至有人會去庇護匪寇。

恭親王殺了幾個人,試圖讓百姓畏懼,卻發現百姓反而更加袒護匪寇,也隻得放棄。

無奈的恭親王隻得將矛頭對準狼牙山,但狼牙山地形易守難攻,人數竟也與恭親王的軍隊不相上下,一時間居然把恭親王大半兵力卷了進去,爆發了一場戰爭。

而另一邊,針對恭親王手下的暗殺行動也同樣沒有結束。

雖然剩下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殺手難以得手,但所有人的精神都繃著一根弦,根本沒有太多精力分到別的事情上。

一時間,即便是恭親王也有些焦頭爛額,回京一事,也隻能擱置下來。

…………

而另一邊,一支軍隊也回到了京城。

在軍隊中間,有著一輛馬車,馬車之上,則是坐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正是離京許久的秦風。

而與外出的時候相比,秦風身邊則是多了兩個新麵孔。

第一個新麵孔,便是他在地牢中救下的衛婉。

在蘇醒之後,衛婉又養了一些時日的傷,便投入到孤兒院建設當中。

秦風對孤兒院建設的工作也是相當上心,再加上衛婉的配合,很快,孤兒院便完成建設,即使沒有他們兩個,也能自行運轉。

而那些之前跟著衛婉的難民,則是對衛婉表示了感謝,隨後在秦風的分配下,在兌城開始了新的生活。

那些之前被匪寇當做攻城道具的難民,秦風則是將他們分成兩派,一派留在兌州城,靠自己生存下去,另一派則是跟著胡生回到陌澤縣,在秦風的支援下進行重建,並在那裏繼續生活。

如此,難民的問題便解決了。

而衛婉離京許久,且難民無恙,去離州打探好友消息無果後,便跟著秦風回來了。

秦風身邊多出的另一人,則是原白悅城守城將孫添。

在秦風將薑離的信件寄回後不久,孫添就帶兵回來了,臉上還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三觀都被什麽東西震碎了一般。

在見到秦風之後,孫添更是俯首便拜,並承認之前的賭約是自己輸了。

隻因他抵達迷雲山的時候,情況居然真的如同秦風所言那樣,迷雲山匪寇直接投降,而且幾乎是求著他要投降。

孫添一頭霧水地進到了迷雲寨,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具具屍體。

迷雲山在群龍無首之後,剩下的匪寇很快發生了內訌,爭奪山寨內留下的財寶,結果卻是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而留下來這部分匪寇,基本都是因為種種原因無家可歸,不得已才上山落草為寇的,所以才留在這山寨之中,直到官軍到來。

孫添把這些人帶給秦風,而秦風則是想起了出發前老鴇和他的交易,便給了這些人一個容身之處,同時派出兵士從旁監督。

同時,孫添也願賭服輸,辭去將軍職位,和秦風回到京城。

隻不過,這一路上秦風都是心事重重,就算回到了京城,也仍舊如此。

一切隻因為一個原因。

施白失蹤了。

在士兵的看守之下,施白還是從他的屋子中消失不見了,甚至沒留下什麽像樣的線索。

這頓時讓秦風有了危機感,出京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事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他隱隱覺得,暗中似乎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勢力。

衛婉此時就坐在秦風對麵,此時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女性著裝。

看著秦風愁眉苦臉,衛婉笑著問道。

“怎麽,還在為施白的事情發愁?”

秦風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我發愁的,倒不是施白本身,而是有什麽勢力,能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將一個人從那種屋子裏帶走?”

這時,負責趕車的孫添插嘴道。

“大人,想不到就別想了,依我識見,這個時候與其冥思苦想,不如求助一下民間情報組織。”

聽到這裏,秦風頓時眼睛一亮。

對啊。

自己已經回京了,為什麽不去問問寶月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