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恭親王府。
“砰!”
王府大門被猛地推開,路過的家仆們頓時都被嚇得愣在原地。
待看到來人是恭親王和他的手下時,這些人也都鬆了口氣。
但很快,一名家丁便注意到了恭親王手臂上的那一抹鮮紅。
“恭親王受傷了?”
一名將軍此時恰好路過他的身邊,聽見他的話語,語氣冰冷地道。
“既然看到了,還不去請郎中?”
那家丁被嚇了一跳,連忙按照將軍所言轉身去請郎中。
一群人簇擁著恭親王進了後廳,但恭親王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王府。
聽到這消息的人,無不是驚訝無比,因為恭親王不僅武藝高強,身邊更是有眾多武將。
到底是誰,能傷到恭親王?
…………
片刻後,王府後廳。
郎中整理好自己的藥箱,小心翼翼地背在身上,恭敬地對恭親王行禮。
“親王殿下,您的傷勢不重,小人已為您妥善處理,不出三天,便可痊愈。”
恭親王閉著眼睛,看都沒看他一眼,旁邊的一名將軍上前,厲聲道。
“知道了,走吧!”
郎中連連稱是,轉身離開。
然而在他轉身的瞬間,恭親王卻是抬起手,對著身邊的將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將軍立刻會意,悄悄跟在了郎中身後出了門。
恭親王仍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旁邊的眾將也是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恭親王緩緩開口,聲音不怒自威。
“我乾州的匪寇,已經猖獗到這種地步了麽?居然敢刺殺本王了?”
一名將軍立刻上前,麵色蒼白地請罪。
“殿下,是末將失職,未能保護好殿下,讓殿下受了傷!請殿下責罰!”
恭親王睜開眼睛,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頓時讓他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罷了,責罰就免了吧,畢竟本王也沒料到,居然有匪寇膽大包天到敢刺殺我?”
說著,他又悠悠歎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本王的問題,一直讓你們練兵,收集軍餉,卻沒想到這群陰溝裏的老鼠,居然可以發展到這個地步。”
又一名將領上前道。
“殿下,不如趁此機會,我們出兵剿滅了這群老鼠?”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正常的建議,換回的卻是恭親王的一瞪。
“蠢貨……我讓你們練兵收集軍餉,是用在這上麵的麽?”
那將領連忙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在場的人都知道,恭親王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奪取皇位!
這些日子,他一直養精蓄銳,也正是為了此事,自然不會允許部下將兵力用在剿匪上。
而在訓斥完那名將領後,恭親王也給出了自己的辦法。
“去,修書一封,送到京城,就說匪患猖獗,本王缺少軍餉,難以養兵,讓那小妮子調點錢糧過來。”
一名將軍上前道。
“殿下,隻要錢糧的話,那不還得我們自己人上去打匪寇麽?”
恭親王又是一聲冷笑。
“誰說我們要打匪寇了?
等錢糧一到,我們就立刻開拔大軍,殺回京城,此消彼長,到時候,和楊憲忠將軍裏應外合,奪了那小妮子的皇位!
薑離,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
兌州城。
秦風看了一眼窗外,歎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太虛弱,雖然得到了妥善的治療,但衛婉還是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
在此期間,秦風派人按照衛婉所說的方向尋找,果然找到了一群幾乎一半都是孩子的難民,並將他們接回了兌州城。
由於孩子太多,其父母又多數被匪寇捉去生死不明,秦風索性辦了一家孤兒院,並高薪雇傭城中婦女和部分難民來照顧這些孩子。
與其他城市不同,兌州城的居民並未全部遭受毒手,隻有那些家宅光鮮亮麗的財主,不但被搶奪了財產,還被霸占了宅院,更是連命都沒保住。
秦風此舉,不僅給了孩子們一個容身之處,還給了城中居民和難民一個就業機會,讓他們可以糊口。
至於施光,則是被秦風軟禁了起來。
雖然他說的話邏輯上並無漏洞,但秦風仍舊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古怪,並未完全相信他說的話。
此時,衛婉已經醒來,依舊扮成男人,正在院子裏教孤兒們識字。
而受傷更重的老將軍,此時卻還沒有醒過來,或許等他醒來後,能帶來什麽驚喜也說不定。
不過秦風發愁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的任務。
那晚的騷亂,他確實撿到了不少人頭,可終究隻是將任務評級提到了S級。
這個任務的時限總計三十七天,此時還剩下二十五天的任務時間。
時間倒是很充裕,可問題是,他要上哪找那麽多敵人來殺?
正在他發愁之際,呂衝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秦大人,原來你在這裏!有急報送來了?”
稍微愣了一下。
“急報?誰送來的?”
呂衝苦笑。
“八百裏加急,自然是陛下送來的。”
說著,他把一封寫著“秦風親啟”的信件遞了過去。
秦風打開信封,薑離的字跡頓時映入眼簾。
原來,他們離京後不久,恭親王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乾州出現大量匪寇,民不聊生,導致軍隊錢糧不夠,讓她撥一些過去。
這讓薑離很是發愁,她和恭親王是對立麵,若是同意,自然是削弱自己增強敵人的行為。
但若是反對的話,恐怕對方會大做文章,給她扣個不顧百姓死活的帽子,借機造反。
正當她頭疼之際,楊憲忠又冒了出來,自告奮勇要支援恭親王。
兩個難題湊在一起,搞得薑離無比頭大,無奈之下,隻得寫信求助秦風。
但秦風看完後,卻隻是微微一笑。
這哪裏是難題啊。
這不分明是送上門讓他提升任務評級的方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