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沈恪銘過了好半晌後,這才緩緩地從地麵上站了起來,一雙幽深的眸子裏閃爍著淡淡的淚光。

沈念看過之後,心頭微微的顫了一下。

他……哭了?

她這是第一次看見,沈恪銘居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難道今天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嗎?

“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沈恪銘發自內心的說道。

然而沈念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是鼻腔裏確實有著一絲鼻音:“沒關係的……你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做的。”

“你要喝水嗎?”

沈恪銘走到一旁的水壺旁,主動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沈念的身邊:“這幾天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

聽著男人說的話,沈念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你真的不用這樣的……而且梁予澤已經給我重新找了一個護工。”

“這不行,你是我妹妹,現在可是還沒有成為他妻子,那麽就是我們沈家的人,照顧也應該是我們家優先。”

沈恪銘十分霸道的說道。

沈念的嘴角有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像通過這件事情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比以前更加親近了。

雖然受了些傷,但是至少是好的發展。

整整一個晚上,沈恪銘都一直守在沈念的床邊,而梁予澤則是坐在病房外。

遲琛早就已經回去,但是他並不放心離開。

“臭小子……我給你創造私人空間,難道不知道讓我一下嗎?”

梁予澤有些受不了的直接推門進,發現沈念早就已經睡著了,他走到沈恪銘身邊,用力的將後者推醒,不耐煩地說道:“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我妹妹現在還躺在病**,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麽可能走?”

沈恪銘十分執拗,根本就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火藥味十足,互相絲毫沒有任何退讓。

到最後兩個人一左一右,各自搬了一個小板凳,守在沈念的旁邊。

警察局門口。

一輛麵包車疾馳而過,路上的行人都沒有看清,隻見麵包車離開後,在地麵上躺著三男一女。

每個人都在吐的哀嚎著,但是因為嘴巴裏被塞著毛巾,隻能夠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裏麵的警察跑了出來,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幾個人在被送來之前,就已經被狠狠的打了一頓。

而且在地麵上還放著一張字條。

【綁架犯!】

其中一個人走過去,拿起來看著上麵的自己,眉頭輕輕的上,挑了一下,朝著周圍的人說道:“把這幾個人壓進去。”

又一個人把四個人嘴巴裏麵的毛巾拿了出來,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是怎麽變成這樣的?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

“沒……沒誰做的,我們四個是過來自首的,不光仙人跳,而且還半路綁架……我們現在這副樣子,也是互相捆綁,隻是想要過來自首。”

劉達痛哭流涕。

一想起剛剛自己所經曆的那一幕,現在心裏頭,可是早就已經後悔極了,如果早知道沈念是梁予澤的人,哪怕是給她幾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呀……

都怪那個隱藏在背後的雇主,簡直就是一個十分惡毒的人……故意讓他們惹到了這種大佬。

但是相比於在外麵自由的遊**,感覺還是警察局裏麵更加安全一些。

幾名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一邊拎著這四人往裏走,一邊說道:“我們進去錄口供,如果沒問題,這幾個人就可以押起來了。”

這邊發生的小插曲,讓周圍的群眾看的一愣一愣的,更是不由得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頭。

怎麽還會有人故意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來自首?難道是過來搞笑的嗎?

接下來的幾天裏,沈恪銘和梁予澤兩個人互相都在沈念麵前爭寵,誰都不肯退讓一下,吃住都在醫院裏。

“我給你倒水。”

“我給你拿毛巾擦一下臉。”

“你不是喜歡吃小籠包嗎?特意給你買回來了。”

“你現在是病人,吃這種油膩的東西不太好,特意給你買了滋補的粥。”

沈念伸出手,有些頭痛的扶著自己的額頭,這兩個男人一天天圍在自己的身邊,嗡嗡嗡的,簡直就像是兩個小蜜蜂。

朝的自己的頭痛死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直接買了兩份早餐回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僵硬的微笑。

沈念痛苦地撓了撓頭,真的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大吼道:“你們兩個公司真的沒有事情嗎?我勸你們快點回去上班吧……公司裏頭可是還有著很多事情等待著你們處理呢。”

“那當然是不行,你是我妹妹,現如今躺在醫院裏,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好好照顧,可是會被外界嘲笑的。”

沈恪銘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十分認真的說著。

他可是早就已經把公司裏的事情交代好了,在沈念出院之前絕對都不會回去,哪怕是需要他親自過手的文件,也會特意的讓秘書送過來。

然而梁予澤則是冷笑了一聲:“可不要忘了,她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妻,應該我來照顧才對,雖然你是她哥,但是也應該注意男女有別。”

“你們兩個可還沒結婚呢,應該是你注意一下才對。”

沈恪銘有些不服氣的說著,兩個男人顯然又開始強起嘴來。

沈念有些頭痛的扶著額頭,眼神裏也多了一抹無奈,他們兩個……居然又開始了,簡直就像是兩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咚咚咚!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個男人的爭吵,隻見主治醫生推門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手裏的病例和新拍的片子,緩緩開口:“病人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隻要回家靜養一陣子就好了。”

“這怎麽能行?”沈恪銘直接反對。

而梁予澤也是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她需要在醫院觀察!”

“可是……我們醫院病床緊張。”主治醫生有些為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