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熱鬧鬧的婚禮現場,因為沈念的一段發言後,到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胡宗明臉色難看的坐在位置上,一個人抽著煙。
而趙琴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聲說道:“今天這件事情真的隻是一個意外……你也知道,沈念那個小丫頭從小就是生活在孤兒院裏的,她可是早就已經看我不順眼了,分明就是惡意破壞我的婚禮,你可絕對不能相信她說的那些話呀。”
趙琴這一刻真的是慌了,畢竟自己一直以來在胡宗明麵前營造出來的人設,都因為沈念說的那一番話,徹底的崩塌。
隻見男人用力的將手裏的香煙掐滅,狠狠的摔在地麵上,抬起頭,臉色異常難看的說道:“沈念可是沈家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如果沒有沈家的同意,難道你以為她敢有剛剛的那一番發言嗎?怪不得這一段時間你一直都待在家裏,原來你早就和沈家鬧掰了呀。”
“我……”
趙琴啞口無言,大腦也在飛速的運轉著。
可是對麵的男人依舊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之前你居然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助我們家小雅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夫,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你在吹牛罷了,怪不得遲家到現在連個聲音都沒有,我真的是不知道你究竟還有著多少謊話,一直在騙著我。”
胡宗明說的有些激動,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如今看來格外的陌生。
原本以為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早就已經互相了解。
而自己也在趙琴的身上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可是現在……
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搞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樣。
趙琴看著胡宗明那不停的指責,猛的抬起頭,聲音裏有著冰冷,臉上風韻猶存的臉也在這一刻變得猙獰起來:“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嗎?你之所以可以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不過就是看中了沈家而已……難道現如今就因為我和沈家鬧掰了,所以就不打算和我結婚了嗎?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們兩個人已經領了結婚證。”
女人哈哈大笑著,十分的得意。
男人皺起了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來我真的是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你……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
男人的這番話越來越遠,到最後隻能夠看到他的一個影子。
然而,趙琴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伸出手扶住了一旁的椅子,緩緩的坐了下來,嘴角處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李韻……恐怕是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可以超越的存在。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嫁給富商,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也可以讓外麵那些之前一直沒有瞧得起自己的人改變看法。
但是現在,才終於發現。
從一開始,胡宗明就也沒有看上自己……
這一個發現實在是打擊人的自信心和自尊心。
胡小雅全程都站在一旁看著這戲劇性的變化,原本所有賓客都在不停的祝賀,但是就是因為沈念的那一段發言後,隻見賓客搖了搖頭後,陸陸續續的離開。
十分鍾前……和十分鍾後,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胡小雅微微的低下了頭,心裏麵的情感一時之間變得格外的複雜。
想起來剛剛在婚禮現場看到沈念是自己說的那番話時,突然覺得有些自責與內疚。
明明什麽事情都還不知道的時候,居然就已經對她惡言相向了。
沈念……她和趙琴不一樣。
她是一個三觀很正,有自己底線的人,同時也清楚地明白自己那已經去世母親的悲哀,還有胡宗明這個身為父親的不作為。
其他人都隻能夠看到胡家的表麵光鮮,但是沈念卻是可以看到這個家背地裏的齷齪和不堪。
她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則是邁開自己的腳步,一步步的朝著趙琴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她站在後者麵前時,隻見女人緩緩的抬起頭。
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起,趙琴之前臉上所有的苦笑,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臉上的表情再一次的變得趾高氣昂:“就算是今天,我的婚禮現場被人破壞又能如何?我現在已經名副其實的是這個家的主人,哪怕是你現在想要破壞我和你父親的婚姻,也都已經晚了。”
“我沒有想要破壞。”
胡小雅緩緩開口。
然而趙琴卻是愣了一下:“那你現在過來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麽?難道是想要看我笑話的嗎?”
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想要看我的笑話!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我未來的人生隻會越來越好,不過就是一個區區沈家而已,真的以為我會放在心上嗎?整不好以後整個沈氏集團都會是我的。”
女人眼眸裏的野心越來越濃,臉上的表情也格外的猙獰。
胡小雅皺起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她真的是有些搞不同意眼前的這個女人,明明之前和沈家的關係那麽好。
哪怕是現在兩家沒有任何關係,形同陌路,但是也沒有必要把關係鬧僵。
而且憑什麽可以如此的信誓旦旦,認為以後的沈氏集團可以錄入到她的手中?
“你還真的是有些可憐而又可悲,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母親才是一個最可憐的女人,但是今天我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最可憐的人是你。”
胡小雅麵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而趙琴身子顫了一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怎麽可憐又可悲。我現在已經過上了我最想要的生活,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但是沒有一個人的心是和你在一起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父親愛你吧?”
胡小雅繼續說道:“我母親雖然沒有得到忠誠的婚姻,但是我對她的愛是真真切切,我永遠都會站在她那一方,可是你呢?自始至終孤家寡人。”
趙琴愣了,隻覺得自己全身血液在這一刻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