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有些疑惑的看了林達一眼,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後者明顯是有話要說。
隻不過那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要怎樣開口。
沈念的大腦飛速的運轉了一下,最終則是主動走到了他的身邊,開口說道:“我想你應該是有話想要對我說吧。”
“上一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因為自己的緣故不光明,我幫你擋酒,反而還在勸酒,這件事情讓我心裏頭一直都很愧疚。”
林達先是說出了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想要說的話。
看著後者那滿臉愧疚的模樣,沈念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其實這件事情的問題,本質並不在你……如果江城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那麽自然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根本原因是在於江城。”
聽著沈念的話語後,林達有些詫異的抬起頭。
顯然沒有想到,沈念居然看得如此的開明。
更是沒有想到,在這個姑娘的心裏,頭從來都沒有怨恨過自己。
但是越是如此……
林達心裏頭的愧疚也就是越來越濃,到最後,他隻是輕輕地低下頭說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對外說一個字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你是想說梁予澤的事情吧。”
她就像是一個小靈通一樣,可以提前預知到林達心中所想。
男人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口唇微微的哆嗦了一下,突然覺得麵前的這個姑娘,並沒有大家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如果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本事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有著如此一顆七竅玲瓏心?
好像僅僅隻是憑借著一眼就能夠看透自己的內心一樣。
這樣的人在銷售部門最是得寵。
因為可以敏銳地捕捉到對方想要的需求,對症下藥才能夠促成一筆訂單的完成。
“反正梁予澤和你的事情,我是絕對都不會說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當我知道你是沈家千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嗎?你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這句話並不是捧臭腳,反而是林達發自內心說出來的。
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從來都沒有受到過沈念的針對。
尤其是後者的身份,進入到公司裏麵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兢兢業業的工作。
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江城的緣故,恐怕到現在為止,沈念身份都不會被大家所知道。
這樣一個低調做事為人的姑娘,又能夠壞到哪裏去呢?
哪怕是自己到現在都理解不上去,梁予澤和沈念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這本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私人事情,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沈念聽著林達的話語,一時之間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的真誠。
如果是換成其他有心之人,完全可以借著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或者是可以敲詐自己一筆。
但是林達呢,居然想要為自己保守秘密……
雖然自己和梁予澤的關係已經在這個圈子裏麵公之於眾,根本就沒有必要保密。
但是對於後者的這個態度,自己還是真的很滿意的。
沈念淡淡的笑了笑,朝著麵前的男人開口:“這件事情我記下了,你以後隻要認認真真的工作,沈總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兩個人又隨意的說了幾句話後,這才各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沈念回到沈恪銘的辦公室後。
後者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前者情緒上的變化,一時之間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感覺你現在的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難道你還打算讓我哭不成?”
沈念罕見的居然會和沈恪銘開起了玩笑。
後者先是詫異了一下,旋即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了一番。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在朝著好的方向進行著。
然而此時此刻的沈念確實並不知道,在醫院裏的江城,卻是過的並不怎麽如意。
醫院。
砰砰砰!
一連串砸東西的聲音不絕於耳,現在門外的小護士們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
幾個女孩兒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則是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現在隻要是她們幾個進去給江城換藥,我都會大發雷霆。
隻要情緒上有了變化後,甚至都會暴躁的砸著東西。
現在已經不光是將家禽的護工不敢進去,甚至就包括他們這些醫務人員,也都已經不敢進去了。
“這可怎麽辦啊?如果這要是一直不換藥的話,他的傷勢隻會越來越嚴重。”
“就我沒有有什麽辦法,一進去不是非打即罵,甚至還會拿東西打人……”
幾個小護士議論紛紛,顯然已經心裏頭有了恐懼感。
然而就在此時,江父緩緩地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中年男人走到病房前,麵無表情的朝著幾個護士說道:“我們幾個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聽到男人這樣一說後,幾個女孩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能夠離開這裏,簡直就像是一種恩賜,顯然這一段時間,江城帶給這些人的折磨,實在是太大了。
江父站在原地聽著裏麵那砸著東西的聲音,眉頭直接皺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格外的凝重。
他麵無表情地推門走入進了病房裏,剛一進去就聽見一好暴躁的狂怒聲:“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難道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你現在一天天的在醫院裏麵發脾氣,又能夠解決什麽問題。”
江父冰冷的聲音在病房裏麵不停地回**著。
原本還暴跳如雷的江城,就像是耗子見了鷹一樣,瞬間變得乖巧,再也沒有剛才的暴躁。
“爸……這件事情我是絕對過不去的,梁予澤的所作所為,已經給我整個人生帶來了傷害!”
江城的聲音裏麵帶著哽咽,那滿臉的痛恨根本就不是在作假。
江父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