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
顧安然猛地睜開眼,想要坐起來。
身上好像壓著什麽東西,讓她剛起來,就被那力道壓了回去。
是……一條屬於男人的手臂。
手臂壓在她的身上,他的手就搭在她心髒所在的地方。
她動了下,那隻大掌下意識……五指收緊。
“啊!”顧安然嚇得猛地推了他一把。
男人眉心輕蹙,盯著她瞬間紅透的小臉。
再看自己剛才抓了一把的地方,不僅沒有收手,反倒再一次壓了下去。
“慕大少!手……”
“剛才,叫誰的名字?”慕戰北眯起眼眸,大掌將她徹底把握。
顧安然呼吸淩亂,身體不斷在起伏。
雙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
但,他力氣太大,她竟連半分都推不動。
“沒……”
“嗯?”
“我夢到天佑為了救我,身上……都是血。”
她咬著唇,紅著臉,再一次想將他推開,卻始終無能為力。
男人身體往下壓,她便徹底被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無處可逃。
那冷絕的氣息,如同淬了冰的眸子,一再向她展示他的怒火。
他的未婚妻,睡在他的懷中,卻呼喚這別個男人的名字!
顧安然沒辦法告訴她,上輩子,天佑為了她,不僅被重傷,還被冤枉對顧薇姿強殲未遂。
昨天晚上,他又替她擋了刀子。
現在的顧安然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慌,上輩子的軌跡在這輩子被偏離,她很怕,還有更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可慕戰北無法理解,他唯一捕捉到的信息,便是,女人和他同床異夢!
“他為了救你受傷,你就要以身相許?”
“慕大少,你講一下道理,我和他根本什麽都沒……”
“那是還沒來得及發生,不是不會發生!”
男人耿耿於懷,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躺在他身邊,卻呼喚別的男人?
“不會!”但顧安然確實也有點心虛。
慕大少這麽高高在上的男人,她這一句“天佑”,確實有點傷自尊。
但她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慕大少對她從來沒有多少信任。
不相信,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讓我起來。”她臉色微沉,目光漸漸冷了下去。
竟然還敢在他懷中擺臉色!在別的男人麵前,也是這樣嗎?
很好!
忽然,慕戰北大掌一揮。
顧安然還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便覺得身上一涼,她的上衣竟然被他扯了下去。
“慕大少,你要做什麽?”她嚇得慌忙要揪住自己的衣襟。
可她的手才剛抬起來,便被慕戰北一把扣住,摁在頭頂上方。
她掙紮,軟軟的身體便和他硬朗的身軀貼合得更為緊密!
“慕戰北……”
抬頭,就發現男人的臉離自己竟然不到一指的距離。
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一陣冰冷,卻又是一陣滾燙!
矛盾的氣息,燙得她忍不住一陣顫抖。
“我說過,協議期間,我可以給你自由。”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一而再再而三限製我?”
“我有說過,給你百分之百的自由嗎?”慕戰北眯起眼眸。
他的大掌微收,五指一緊,顧安然立即覺得手腕微微被刺痛。
他的力氣很大!隻是隨意一抓,就在她手腕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我有沒有說過,你還可以隨意勾搭別的男人?嗯?”
顧安然咬著唇,瞪著他:“我沒有勾搭任何男人……”
“那麽昨天晚上,靠在那個叫慕天佑的男孩肩頭上的女人,又是誰?”
她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他怎麽知道?
難道,昨晚聽到的汽車引擎的聲音,是真的?
那時候的慕大少,就在她周圍不遠處,在盯著她?
顧安然的愕然看在慕戰北的眼底,便是心虛!
“無話可說了嗎?”他低頭,將她雙手扣在掌下。
“不要我說什麽?我說過,我們隻是朋友!”
“那就永遠不要再見那些人!”
“不!”別的都可以答應,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
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真心對待她的人,而他們,上輩子為了她,連命和前程都可以不要。
她不能離開他們,決不能!
慕戰北盯著她寫滿倔強的眼眸,眸色越發森寒。
沒有人可以在他慕戰北的麵,如此決然地說“不”!
“既然你這麽不長記性,我也不介意用行動給你提醒一下,你現在,到底是誰的女人!”
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隻能是他慕戰北的!
除非,他主動接解除協議,不要她!
“慕大少……”身體猛地被他翻了過去,她想起來,卻被他大掌摁住。
她又慌又急,想要掙紮,卻始終掙不脫他的鉗製。
“慕大少,我沒有……我和天佑隻是朋友!”
身後的男人沒有理會,長指在她腰間一挑。
顧安然嚇得一陣心酸……
他滾燙的身軀覆了下來,那噬人的熱度,嚇壞了身下的女孩兒。
“慕大少,我和天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真的……別這樣!不要!”
慕戰北沒有理會她的哀求,被怒火燃燒的眼眸,透著一種猩紅的色澤。
吞噬一切的怒氣,似烈火,又似寒冰。
他本身就是這麽冷的一個人,冷得足以讓人血液凍結。
可這一刻,他怒火滔天,卻又如此炙熱,燙得身下的女孩瑟瑟發抖。
顧安然終於深深意識到,就算平日裏的慕大少看似溫和,可那隻在沒有惹到他的前提下。
一旦踩了他的線,違反了他的遊戲規則,他也可以瞬間變成可怕的修羅。
一如,昨夜他一個人一把刀,砍下一地的鮮血。
在他的遊戲裏,他是一切的主宰,而自己,隻是一個可憐兮兮的玩偶。
乖巧的時候,慕大少也能給她一點嗬護,一點甜頭。
要是不聽話,等待她的,便是他給予的狂風暴雨,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力量。
她咬著唇,緊緊揪住身下的床單,任由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被剝離。
在他的眼裏,她脆弱得如同螻蟻。
解釋,他不相信,對,他從來不信任她。
反抗,對他來說也根本不值一提!
隻要他想,不管對她做什麽,甚至要了她的命,她也無力抗拒。
男人壓了下來,氣息沉重。
顧安然閉上眼睛,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微微顫抖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她害怕,甚至恐懼。
可是,明知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卻寧願承受,也不願意妥協!
要她離開那個叫慕天佑的男孩,就如此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