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站在院子裏,看著老爺子的車子離開。
那雙漂亮的眼眸,漸漸蒙上一絲絲複雜的氣息。
慕戰北要回大廳,卻見那丫頭依舊看著望江閣大門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他眯起眼眸,不悅道:“想偷懶?”
顧安然猛地回神,再深深看一眼門口的方向。
那裏,現在已經看不見老爺子轎車的影子。
她這才咬了下唇,回頭跟上慕戰北。
早飯還沒有吃完,慕戰北坐下後,她依舊站在他的身後。
“我有說過不讓你吃?”
女傭?她還真是將這個絕色演繹得非常好!
但,誰讓她當女傭來著?
顧安然看著他,慕大少的意思是,讓她坐下來吃飯嗎?
很無奈,在這裏,她站也不對坐也不是。
不過,顧爺爺走了,她倒也鬆了一口氣。
自己和慕戰北這種糊裏糊塗的關係,她不希望讓顧爺爺知道。
爺爺要是知道了,大概……會對她失望吧?
她在慕戰北身邊坐了下來,傭人立即給她送上早點。
整頓早餐的時間,顧安然一句話不說,默不作聲將早餐吃完。
等慕戰北放下筷子的時候,她也立即將筷子放下,站了起來。
“慕大少,我送你出門。”
“我有說過要出門嗎?”
慕大少的話,讓顧安然一下子慌了神。
不出門?那……他不會想要留下來吧?
留下來做什麽?
“跟我上來。”
一句話,更讓顧安然慌得渾身一陣僵硬,腿又開始軟了。
能動不動就把女人嚇得腿軟的男人,普天之下,恐怕就隻有慕大少一個。
大清早的,跟他上去做什麽?
她戰戰兢兢走在他的身後,走進房間的時候,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呐喊著救命!
慕戰北走到桌前,顧安然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敢過去。
“怕我?”
他沒有回頭。
顧安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這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什麽時候考試?”
“考試?”慕大少的腦袋瓜轉的有點快,顧安然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一個月後。”她立即說。
“每門考不上九十,協議的時間延長一倍。”
慕戰北拿起電腦包,走了。
背影還是那麽冷沉瀟灑。
又說不出門!
男人的心思,和海底針一樣,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顧安然想跟才去,送他出門,這才像是一個女傭做的事。
但,慕大少似乎很嫌棄:“離我遠點,煩!”
她立即收住腳步,一臉怨念。
以為她想跟他走嗎?還不是被他逼著要去伺候?
真是!
不過,每門都得要九十以上……對於她一個經常翹課的人來說,會不會太難了些?
顧安然吐了一口氣,等慕戰北離開之後,她也舉步,正要回自己的房間。
卻在不其然間,看到慕戰北的桌子上,堆著好幾本書。
這書本,怎麽那麽熟悉?
顧安然走了過去,拿起其中一本。
不是他們這學期的書本嗎?
慕大少的桌上,怎麽會有他們這學期的書?
拿起來翻了下,顧安然眼前頓時一亮。
這是誰做的筆記?
每一本書的上麵,哪裏是重點,哪些地方考試的時候需要注意,都被標示了出來。
字跡雖然不算很好看,但卻越看越熟悉。
這是……賀菱芝的字!
顧安然猛地回頭,拿著書本追下了樓。
大廳前頭,邁巴赫從院子裏開出去,轉眼不見了影蹤。
他走了。
他竟然讓人叫賀菱芝,給她做好了筆記,再將書本送過來!
她去學校的日子,遠遠不如賀菱芝。
人家是班長,就算再忙,課程也幾乎是一節不落的。
賀菱芝做的讀書筆記,不知道要比她的好多少。
她隻是不明白,慕大少為什麽要這麽做?
將書本抱在懷中,看著空****的院門口,顧安然的心情有點惆悵。
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滋味。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顧安然才轉身,往樓上走去。
剛進門,就接到了楊一的電話:“然然,今天去哪裏了?”
“我……”顧安然愣了下,才說:“我在朋友那裏,楊一,找我什麽事,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那個機場的出入境係統裏,確實沒有葉水馨的資料。”
楊一收到她的消息之後,就開始在幾個網絡係統庫裏找了起來。
但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葉水馨的消息。
“你說葉水馨沒有出國,現在看來,是真的。不過然然,他們那邊一定也有很厲害的電腦高手,要不然,之前我查到的資料,不可能對不上號。”
“嗯。”顧安然點點頭。
那些人的背後,一定是有很厲害的電腦高手。
他們連醫院的資料庫都能闖進去,還能修改老夫人留在醫院的所有DNA記錄。
不是高手,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楊一,顧薇姿莫名其妙成了陵州顧家的孫小姐,你幫我查一下,葉水馨當年到底背著我爸爸做了什麽事。”
剛才原本想要問的,但,顧薇姿在場。
其實顧安然已經有種預感,有些事情,也許,和自己有關。
但她現在不能查,什麽都不可以查。
當初查外婆的事情,已經讓楊一麵臨了危險。
如今在情況不能明朗之前,她不敢輕易讓楊一被牽扯進去。
剛才動老爺子他們離開的時候,她問顧靖遠要了電話號碼。
這件事情,就讓她自己親自去查吧。
不過,陵州,離這裏太遠,而慕戰北,恐怕暫時還不會讓她離開。
要查,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房間裏看了一上午的書,中午吃過午飯,莫名想要出去走走。
不是望江閣,而是,慕家的後院。
慕戰北沒有將她禁錮在望江閣的意思。
她一個人從望江閣的大門出去,開上觀光車,開往慕家後院。
觀光車在那片被填滿的湖麵上停了下來,現在這裏,已經被弄成了一個花園。
假山,花從,樹木。
唯獨沒有那片湖,那條路。
而她所站的地方,就是當初外婆出事的地點。
這裏原本有一條路,路的不遠處,原本有一口湖。
老爺子為什麽要立即,將這口湖給填了?
他一個早就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至於麵對不了老夫人的死亡?
為什麽這次老夫人的意外,讓他如此忌諱?
連湖都被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