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今天在比賽之前,讓天佑去做的事情,就是找幫手。
那時候慕天佑還有點猶豫,對秦之周並沒有那麽大的信心。
但顧安然認定,秦之周一定會回來。
而他的回來,一定會刺傷舒蕾的自尊。
舒蕾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所以晚上,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慕天佑在一家拳擊社當教練,今晚趕來的,都是他的學生。
不過,也就是用來嚇唬嚇唬那些人,至於真動手什麽的,慕天佑說過,讓他們千萬別動手。
畢竟,動手就是聚眾鬥毆了。
現在這樣,將對方的人嚇跑,也算是圓滿解決了這件事情。
“天佑教練,怎麽樣?我們給力吧!”帶頭的小夥子舉了舉棒球棍,笑嘻嘻問。
慕天佑隻是笑,沒說什麽。
大家早就習慣,他就是這麽一個不愛說話的人。
可是,大家對他都是非常敬愛的。
這個教練,認真,嚴厲,雖然不苟言笑,看起來好像不近人情。
但,經過他訓練出來的學生,個個都是拳擊的好手。
“今晚,謝謝大家了。”顧安然從慕天佑身後出來,衝他們一笑。
“說什麽謝?天佑是我們的教練,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們便是!”
“好,以後有什麽事,一定會找你們!”顧安然笑道,“不過現在,得要趕緊離開了,要不然,我們真的會成了聚眾那啥。”
“明白明白。”大夥一個個手裏拿著武器,聚集在這裏,確實很嚇人。
再不離開,蜀黍們要來給他們進行教育科普了。
送一群人離開之後,他們正打算回辦公室,卻發現,舒蕾還在。
舒蕾依舊瞪著秦之周,還不願意離開。
秦之周實在不想給她落井下石,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勸道:“你現在是不是可以看清楚,那些人……”
“你閉嘴!”舒蕾瞪著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秦之周,算了,這種人,你是不可能說服她的。”
蘇小米吐了一口氣,回頭牽上秦之周的手:“走吧,回去繼續慶祝。”
秦之周也是真的徹底放棄了,和她一起,往富華大廈走去。
舒蕾瞪著他們的背影,自己在秦之周麵前脫了引誘,坐在他身上,自信滿滿的一幕幕,一段在腦海中閃過。
韓明珠對她的嘲諷,所有人把她當猴子一樣看待的目光,都在她腦袋瓜裏不斷不斷徘徊。
她成了全世界的笑話,每個人都在笑她,愚蠢,被利用,被甩了!
“秦之周。”她咬著牙,顫抖著雙手。
忽然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瘋了似的向秦之周衝去。
顧安然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舒蕾衝向秦之周的樣子。
“秦之周,當心!”
她嚇了一跳,立即回頭,往秦之周跟前跑去。
啪的一聲,木棍打在某個人的手臂上。
因為力道太大,竟然震得舒蕾手腕一酸,啊的尖叫了一聲,木棍脫手飛了出去。
顧安然愣住了,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從什麽時候冒出來的?為什麽可以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猶如從天而降那樣,站在了他的麵前?
秦之周也傻眼了,立即回頭看著顧安然:“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那一棍,根本沒有打在她的身上。
舒蕾看著站在顧安然跟前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害怕,手腕就劇痛了起來。
“痛……”她抱著自己的右手手腕,痛的一臉糾結。
手腕……手腕好像脫臼了!
她的手……她靠的就是這隻手,如果傷了筋骨,以後怎麽辦?
秦之周想過去給她看看,可在看到顧安然之後,邁出去的腳步立即收了回來。
剛才舒蕾那一棍,差點就打在了顧安然的身上。
他沒辦法同情這個女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好痛,我好痛……”舒蕾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痛,還是……害怕。
看到站在顧安然麵前的男人,她已經慌得連站都站不住了。
最後,她索性往地上一坐,痛哭了起來。
因為,真的痛,更因為,真的很慌很慌,慌得連叫他都不敢。
“你怎麽樣?”震撼過後,顧安然立即抓住慕戰北的手,查看他的手臂:“有沒有……”
“沒有。”慕戰北臉色淡然,回頭看著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的舒蕾。
他的聲音很冷,也很無情:“裝瘋賣傻,在我麵前沒有任何用處。”
“大哥,我疼……”舒蕾抱著自己的手腕,一臉淚水。
慕戰北卻隨意踢了一腳,一根木棍落在舒蕾麵前。
“剛才,用什麽力道打她,就用什麽力道打自己,右手。”
老天!要是用剛才那種力道,那不是要毀了舒蕾的手?
這直接就是毀了她自己的後半生。
“大哥,不要,我不要……”舒蕾哭著後退,嚇得臉都白了,“大哥,我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如果你想讓舒氏在三天內倒閉的話,你可以現在就走。”
慕戰北的話,絕對冷得讓人發顫。
“一,二……”
“我打!大哥,我……打……”
舒蕾哭得幾乎要背過氣來,可她心裏清楚,慕大少說一不二,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舒家也算是名門望族,要是別人說要讓舒氏三天之內倒閉,她隻會當成是個笑話。
可他不一樣,如果是慕戰北,誰都不會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沒了右手,頂多就是以後不能自己畫畫了,但她還是可以帶著工作室其他人,繼續走這條路。
甚至,找幾個畫工厲害的人,用自己的名義發布新的作品。
可如果舒氏倒閉,她再也不是千金大小姐,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舒蕾將木棍撿起來,其他人都覺得有點殘忍。
但,慕大少說的話,誰敢反駁?
更何況,舒蕾剛才想要毀掉秦之周,不也是沒想到自己這麽做是不是殘忍?
慕大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雖然方式是殘忍,可他很公平!
大家,隻能別過臉。
舒蕾拿著木棍,看著自己的右手,左手一直在顫抖。
這一棍下去,自己就要徹底被毀了!
她看了顧安然一眼,眼底全是懇求。
如果說現在顧安然贏了一切,她是這一場大戲的女主,那麽,所有的女主難道不都是白蓮花?
她是不是可以替自己求一下情?她既然是女主,就該要善良!
可惜,顧安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舒蕾再看慕戰北,卻被他眼底的冷絕嚇得心頭一震。
終於咬著牙,舉起木棍,用力往自己的右手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