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剛回休息的教室,就被蘇小米扯了過去。

蘇小米一臉崇拜,對她的仰慕簡直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然然,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這個故事,把我都弄哭了,嗚!”

“就是,看得我這種鐵石心腸的人,也一陣難受。”

賀菱芝扁著嘴,一副還沒有從悲劇故事中走出來的模樣。

“你都不知道,我周圍的女孩,至少有五六個流了眼淚,還好我淚點高,要不然,肯定也會淚灑當場。”

“不過,然然,你這個腳本真的有點太複雜了,目測比其他人難度大好幾倍。”

楊一和劉尚還有慕天佑秦之周,後來也去了。

顧安然那個劇本,他們從頭到尾看了下來。

楊一還拍了照,剛才和秦之周研究了下。

顧安然看著秦之周:“有信心嗎?”

“不一定能做到最快。”三個小時,應該勉強能畫下來,但,詳細程度,還是得要等畫的時候才知道。

劉尚卻有點擔心:“這個腳本,漂亮是真的漂亮,早上肯定加了不少分,可是……”

“你是擔心自己勾線跟不上?”蘇小米想了想,也覺得有點懸。

“是啊,然然,你有沒有想過,這麽複雜的腳本,恐怕真的要畫滿了六十格,才能畫完。”

“六十格,如果來不及,秦之周畫的線條可以稍微草一點,可是,如果秦之周這邊草了,那麽,劉尚勾線的難度可就大了。”

“怕就怕,就算之周能按照平時的水平,畫出和平時一樣的畫稿,三個小時之內,我也不能勾完。”

經過了兩個禮拜的磨煉,劉尚對自己勾線的水平已經非常有信心。

可是,有信心不代表盲目自信,這次的難度,真的是空前大。

三個小時,勾六十格,老天,可以直接殺了他了。

“怎麽辦?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不到。”劉尚開始慌了。

剛才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一想,才猛地發現自己的工作量將會有多大。

“然然,我真的不行。”一時間,劉尚慌得臉色都變了。

顧安然卻盯著他,笑道:“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會被取笑的。”

“然然,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蘇小米也開始急了。

她和劉尚有同樣的難題,六十格,三個小時,她上色根本做不到。

她焦急道:“你該知道我的水平,我最多最多,一天上色一話半,那是不吃不喝的前提下。”

“你算了吧,你這人,還能不吃不喝幹活?”顧安然差點給她翻白眼。

“是誰每次都是幹活半小時,玩半個小時手機?”

“我……”蘇小米臉一紅,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還來跟她翻舊賬。

她嘟噥了下嘴,嘀咕道:“那人家幹活累了,玩一下手機也沒什麽啊,這不是要放鬆一下,勞逸結合嗎?”

“恐怕你這次,沒時間勞逸結合了。”顧安然這話是認真的。

“我知道,三個小時,我會拚命的,可是……”

蘇小米哭喪著一張臉,一臉挫敗:“我就算拚命,我上色也不可能做到六十格。”

“三十格呢?”

“拚了老命,還有那麽一點點可能。”

不玩手機,不分神,一氣嗬成,或許,可能,大概……有機會吧。

不過,這麽熬三個小時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體力是不是可以跟得上。

“關鍵是,你的腳本場景變化太快,基本上不能套用,這對我對劉尚來說,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別人的腳本,都隻有一兩個場景,上下有些地方可以套用。

上色也一樣,上下場景差不多,背景幾乎不用怎麽思考。

但,顧安然這個腳本,完整的一個故事,變換太多,簡直要折磨死人。

“還有,為什麽是三十格?”

“楊一也可以跟你一起,我看到他們並不規定隻能一個人。”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賀菱芝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我居然一直沒有將規則研究透,今天看到他們幾個人上場,才知道原來連腳本都可以組團寫。”

看到顧安然可憐兮兮一個人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有多後悔。

不過,寫劇情這種事,有時候人多,也未必是好事。

但,對於勾線和上色來說,人多,絕對有優勢。

“那我比賽的時候,是不是也和小米一起?”劉尚總算看到一點點曙光。

“不是,你自己一個人。”

蘇小米這點體力,要是上午上去參賽,下午就不用去了,會直接癱倒在賽場上。

劉尚頓時恢複一張死魚臉,差點直接就倒了。

顧安然看著秦之周,秦之周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盡量給他完成一部分勾線。”

“怎麽可能?你能畫下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蘇小米瞪著顧安然:“然然,你這是想要他的命嗎?”

“我沒有辦法,你們還有辦法嗎?”顧安然攤手。

眾人沉默,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

顧安然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她將手機取出,陌生來電,原本有點不想接。

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又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

她終於還是將電話接通:“喂。”

電話另一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還欠我兩個小時。”

……

“寫這個故事是什麽意思?你在暗示我靠近你別有目的?”

江南坐在包廂裏,揮了揮手,讓上完菜的侍應全部出去。

他盯著顧安然,心情似乎有點不太好,一貫的笑容,今天在他臉上絲毫沒看到。

“江二少,你想太多了。”顧安然麵無表情道。

來的路上,她隨手翻了下網絡上的資料。

江家二少爺,江南。

嗬,就隻是隨意翻了翻而已,就能查到的事情,她卻直到今天,才知道去查一下。

有種很蠢的感覺,卻又蠢得有那麽一些理所當然。

一個不重要的人,為什麽要去查?

她冷漠不在意的態度,讓江南心頭一堵,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想要發泄。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麽。

隻是今天心情真的不好,所以,在看了那樣一個故事,看到她離場之後,他在會場連半分鍾都待不下去。

“我沒想利用你做什麽。”

最後,江南悶悶的,將杯子拿起,杯子裏的酒水,一瞬間灌了進去。

“但我承認,我接近你,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