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冒名頂替

水牛鎮,陳記雜貨鋪。

譚縱翻*牆進入了院子,見一個房間裏亮著燈,於是低著頭推門走了進去,故意用鬥笠遮住了自己的臉,遮擋住了眼睛,隻露出蒙麵的麵巾在外麵。

“今天天黑之前趕去嶽陽城的東萊客棧,找客棧的張老板,他會告訴你下一步的任務,記著,接頭的暗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屋子裏,一個小眼睛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書,見到譚縱進來了,以為是獨眼龍蒙麵大漢,於是沉聲向他說道。

“告辭。”譚縱也不抬頭,衝著小眼睛中年人拱了一下手,隨後退了出去。

等譚縱離開後,小眼睛中年人沒有絲毫懷疑,吹滅了屋裏的燈上床睡覺去了。

見屋子裏的燈滅了,譚縱的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一絲笑意,砍來那個身材粗壯的蒙麵大漢沒有說謊,嶽陽城東萊客棧的張老板就是那群蒙麵人的接頭人,隻要將他給盯牢了,那麽就不愁找不到劫走憐兒的人。

隨後,譚縱翻*牆離開了陳記雜貨鋪,消失在濃濃的雨幕中。

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停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上午,一臉絡腮胡子的譚縱夾雜在進城的人群中進入了嶽陽城,他此時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化妝成為了一名三十多歲的陌生中年人。

進城後,譚縱並沒有直接去東萊客棧,而是去了一趟集市上,當他離開集市的時候,身後跟著四名他精心挑選的五大三粗的勞力。

吃過了午飯,譚縱買了一個眼罩戴上,喬裝成獨眼龍的模樣,領著那四名穿戴一新的勞力來到了東萊客棧,要了三個房間住了下來,他自己一個,另外四名勞力兩人一間,隨後去找客棧的張老板。

按照譚縱的要求,那四名勞力規規矩矩地待在房間裏,沒有他的允許不得跟任何人說話,也不要理會任何人。

詢問了一名店小二,譚縱得知張老板在後院後,於是就以有事為由,讓店小二領路去找張老板。

“東家,有客人找。”店小二將譚縱領到了後院的一個書房前,敲了敲房門後,向裏麵喊道。

“進來吧。”隨即,屋子裏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店小二聞言推開了房門,衝著譚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譚縱進門後咣當一聲將門關上。

“不知這位兄弟找我有何貴幹。”屋子裏,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正伏在桌子上練字,見到譚縱後抬起頭來,微笑著問道。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譚縱見屋裏除了胖中年人外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他是專門在等那些蒙麵人來接頭,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胡爺,老大要你們安心在客棧裏住下,有事情的話他會通知你們。”胖中年人聞言,笑著向譚縱說道,胡爺是獨眼龍蒙麵大漢的稱呼,很顯然,他將譚縱人認成了那個獨眼龍蒙麵大漢。

“張老板,你告訴老大,我從那個女人的口中問出了一些事情,要親自向他稟告。”譚縱點了點頭,沉聲向張老板說道。

“胡爺回去安心等待,我這就通知老大。”張老板感覺譚縱有要事要向那名劫持走憐兒的人匯報,於是向譚縱說道。

“有勞張老板。”譚縱向張老板拱了一下手,起身走出了房間,張老板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

回到了所住的房間,譚縱神情嚴肅地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子,雖然騙過了張老板,但這並不意味著事情已經成功了,事情隨時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畢竟嶽陽城距離洞庭湖太近了,而洞庭湖湖匪中有對方的奸細,如果島上那些蒙麵大漢被殺、獨眼龍蒙麵大漢被俘的消息傳到那個劫走憐兒的人的耳朵裏,那麽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就白費了。

因此,譚縱現在是在利用時間差,搶在那個劫走憐兒的人得到消息之前見到他,查出幕後主使,並且將憐兒救出來,即使查不到幕後主使,也要將他們在嶽陽城裏的據點給摸清了。

可惜的是,監察府內院在嶽陽城隻有兩名暗探,並不是像揚州城那樣安排了不少人,否則的話譚縱豈會要到集市上找苦力去頂替獨眼龍蒙麵大漢的手下。

在湖廣地區,襄陽府、武昌府和長沙府這三個地方是最重要的州府,因此成為了監察府內院的主要據點,除了這三個地方有一定的人手外,其他的州府裏隻不過有兩三個暗探,一旦有事情的話從這三個府調派人手。

譚縱的房間在客棧臨街的二樓,他望了一眼樓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後,躺在床上閉目小憩,等待著張老板那邊傳來消息,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他到現在還沒有睡覺,正好趁這個機會睡個回籠覺。

表麵上看來,嶽陽城和武昌城一樣,依舊繁華,好像並沒有受到去年旱災的影響,街頭上看不見一個難民的影子,不過譚縱從市集上聽說了,嶽陽城的城防軍有一大半已經調到了城外的要道上駐紮,與那些從縣裏麵征集的鄉勇一起設置了嚴密的關卡,阻止那些受災的難民來嶽陽城以及嶽陽城附近的鄉鎮

即使有些難民僥幸穿過了關卡,那麽也進不了嶽陽城,他們會被那些巡邏的城防軍和鄉勇抓走,趕去別的地方。

自從去年十二月份以來,為了阻止難民們湧進嶽陽城,嶽陽城外的城防軍和鄉勇已經與難民發生了兩次大的流血衝突,不少難民在衝突中喪生,而官府則給他們冠以“暴民”的罪名。

難民們見無法進入嶽陽城,隻好拖兒帶女地南下兩廣或者東上江南,像遷徙的角馬一樣,尋找著能活命的地方。

其實不止嶽陽城,湖廣那些受災的州府為了避免治所受到災民們的衝擊,紛紛采取了阻止難民進入的做法,流血衝突事件屢見不鮮。

可以預想的是,伴隨著欽差大人關海山的到來,湖廣地區的各個州府肯定會加大對災民們的打擊力度,已給關海山營造一個“太平盛世”的假象。

“這位爺,我們老板有請。”下午,正當譚縱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一名店小二敲響了房門,進來後點頭哈腰地向譚縱說道。

這可是個好消息,譚縱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時間,洞庭湖裏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到嶽陽城,也就是說那個劫走憐兒的人還不清楚獨眼龍蒙麵大漢已經出事的事情。

洗了一把臉,譚縱打起了精神,跟著那名店小二去了後麵,來到了先前見張老板的那個房間。

“爺,我們老板在裏麵等你。”店小二在門前停了下來,衝著譚縱躬身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譚縱清楚那個劫持憐兒的蒙麵大漢在房裏,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順手關上了房門,雖然那個蒙麵大漢是個高手,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康複了七成,對付蒙麵大漢已經足夠。

果然,正如同譚縱所想的那樣,房間裏隻有一名國字臉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見到他進來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很顯然他見過那個胡爺的長相,與現在進來的這個獨眼男人完全不同。

譚縱站在門口處,不動聲色地與國字臉中年人對視著,國字臉中年人望著他,他也在打量國字臉中年人。

“你是什麽人?”片刻之後,國字臉中年人將手裏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沉聲問道,右手下意識地靠近了放在桌上的一把刀的刀柄。

“我是什麽人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明白,如果你說的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會死在這裏。”譚縱看出國字臉中年人的緊張,微微一笑,走過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說道。

“閣下的口氣好像也太大了吧。”國字臉中年人聞言,雙目閃光一閃,冷笑著坐回到座位上,盯著譚縱說道。

“你要是想試試的話,在下願意奉陪。”譚縱伸手拍了一下掛在腰上的刀,微笑著看著國字臉中年人,目光淡然,好像在與國字臉中年人談心,“不過在下有一個習慣,出刀必然見血。”

“你不是君山的人?”雖然譚縱說的風清雲淡,可是聽在國字臉中年人的臉色卻刹那間變得難看,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譚縱言語中的濃厚殺氣,沉吟了一下,緊緊盯著譚縱問道。

憑直覺,國字臉中年人認為譚縱並不是洞庭湖的湖匪,因為他對洞庭湖的湖匪十分了解,根本就沒有見過有譚縱這麽好身手的人,況且如果譚縱是洞庭湖湖匪的話,恐怕現在洞庭湖的湖匪早已經將這裏給圍住了,豈會由譚縱一個人來,並且還費盡心機將自己騙來此地。

“我說了,我是什麽人你不需要知道。”譚縱並沒有回答國字臉中年人的問題,而是微笑著望著他,“你和君山有什麽仇?竟然如此大費周章地綁走鴻運賭場的那位?”

“不共戴天之仇!國字臉中年人從譚縱的言語中推測出譚縱應該不是君山的湖匪,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望向了譚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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