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亡陽街中,所有的居民都停下了手中之事,人頭攢動的看著亡陽街外那足有一百來人的隊伍,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深深的震驚。
雖然隻是遠遠地觀看,那種懾人的氣魄還是讓亡陽街的居民情不自禁的戰栗,做夢,他們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些人會出現在這裏。
肅殺的氣息蔓延而開,遠觀的人群或驚異或驚奇或不解,這支隊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大大的問號,不知不覺中這段時間來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人的事跡傳入了腦海。
“不會是因為那個人吧!”不少亡陽街的居民都是有著同樣的疑問。
不過除了那個人,他們也確實想不出會有什麽人有資格能夠驚動這隻隊伍。
放眼望去,一百匹神駿異常的黑馬一字排開,馬背之上的其實都帶著一張麵具盔甲,隻有眼部暴露在外。
每一位騎士都是身著黑衣,手中黑色的長槍閃爍著冷芒,仿佛縱然是一座大山橫亙在麵前都會被破開一般。
雄渾霸道肅殺氣息充斥在天地之間,這些騎士的眼神中滿是漠然,根本看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難怪世人皆稱呼侍衛隊為天下第一強隊。”心中驚歎的亡陽街居民看著眼前一百號人的隊伍,心中感歎。
許多不懂事的孩童也在遠觀,懵懂的雙眸中滿是好奇、崇拜與興奮。
在匪界,不論是天南還是地北,都有著太多太多有關於侍衛隊的傳說,小孩子從小就被教育要以成為侍衛隊中的一員而努力。
如今,真的見到的傳說中的侍衛隊,這些孩童就像是看見了偶像一樣,哪裏有不崇拜的道理。
“鎮長何在?”一匹駿馬從列隊走出,馬背之上的騎士來到亡陽街近處,並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態,隻是很簡單的問了一句話而已。
“小的在這,在這。”一個胖子越眾而出,腦門上滿是汗水,一半是緊張,另一半則是因為太胖了。
“最近可曾有什麽陌生人來到此地?”黑衣騎士並沒有露出輕蔑或者不悅。
在匪界,一切憑實力說話,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胖子既然能夠成為亡陽街的鎮長,必然也就有著相應的本領,否則如何服眾。
“回稟大人,是不是有陌生人小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最近卻有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並且鬧得沸沸揚揚的。”胖鎮長恭敬回答道。
“什麽神秘人?”原本聽見鎮長說不清楚而有些不悅的黑衣騎士在聽見後麵的話時稍稍一驚道。
“這個神秘人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就在十天前,此人竟然在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接連覆滅了朱、徐、杜這三個南方的巨無霸家族。”看著黑衣騎士,鎮長小心的說道。
“是嗎,接連覆滅了朱、徐、杜三大家族。”一拉馬韁黑衣騎士回到隊列邊,來到一位騎士身邊,將所有的情況都匯報了一便。
“看來,這個神秘人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找的。”說話的是這隻百人隊伍中的最高長官,也是這一次天營的隊長。
“行了,讓他們散了吧。”手一揮,天營隊長吩咐下去道,“再往前去就是死亡大漠,這些人也不可能會知道的更多,接下來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明白了。”驅馬上前,先前的黑衣騎士來到亡陽街民眾前站定,“都散了吧,不過注意些,若是有人知道那個神秘人的情報要立刻上報。”
亡陽街的居民聞言哪敢不遵從,很快就已散去,匪界之中,誰敢違抗侍衛隊的命令。
“嗯?”正欲下令讓隊伍散開尋找那個神秘人蹤跡的天營隊長忽然間心中一跳,驟然策馬轉身看向左後方。
“好濃鬱的殺氣。”不止是他,就是其他的侍衛隊成員此刻也是神色一變,這種殺氣的濃烈程度比之他們這群人不知要濃鬱上多少倍。
“玄營第二隊帶隊,黃營一隊、二隊,你們前去那裏看看,這股殺氣究竟是什麽東西造成的。”眺望著遠方,天營隊長發現這股殺氣的源頭是在莽莽群山之間,略一沉吟下令道。
“是!”
被點到的侍衛隊轟然應諾,立刻策馬奔騰,直奔群山而去。
大地震動,塵土飛揚,侍衛隊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就已經成為了一個個小黑點。
“你們去找個地方準備安營紮寨,這裏是距離死亡大漠最近的一個城鎮,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勢必要在此生活。”天營隊長繼續道。
“是,我等這便去。”立刻,又有一隊人馬策馬離去。
“剩下來的就地休息。隨時準備迎接戰鬥。”驀然,天營隊長大喝道。
“是。”
看著精氣神十足的這些侍衛隊成員,天營隊長滿意的點點頭,盡管已經不眠不休的趕了二十來天的路,這些隊員卻沒有半點疲憊之態。
不過,這也是當然的了,相比於在中央那裏魔鬼般的曆練,區區二十來天的趕路簡直可以算的上是一種享受了。
收回心思的天營隊長摘下麵具頭盔,眺望著玄營等人前去的方向,感受著天地間那股肅殺的氣息,眉頭不知不覺中皺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罕見的竟然有些忐忑不安,而這種不安的來源在他看向那片天空時更加的強烈。
“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天營隊長心中喃喃自語。
他之所以會選玄營二隊自然也是有著他的考量,除卻天營之外,剩下的幾營之中就要數玄營二隊的實力最強。
這種強不僅僅是整體的戰鬥力,單就個人的實力而言也是同樣如此。
畢竟,玄營二隊乃是一支一直在前線戰鬥的隊伍,能夠進入玄營二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尤其是玄營二隊的隊長,若非對方數次拒絕,以他的實力早就能夠進入天營,甚至就算是當個天營的小隊隊長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捫心自問,就算是這位天營隊長真的與玄營二隊的隊長決戰,勝負也是五五開。
這樣的實力,天營隊長怎麽算都不可能會出什麽意外,可心裏的那種不安卻讓天營隊長沒法自信。
一人一馬靜靜的站在原地,天營隊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等待。
“架~~~架~~~~”
玄營二隊以及黃營一隊、二隊的速度迅疾如風,馬不停蹄的向殺氣傳來的方向奔騰,馬蹄聲回蕩在山穀,悠悠蕩蕩。
噠~~~噠噠~~~~
“隊長,這裏的殺氣好濃啊,比起中央的煉獄好像都是不遑多讓。”途中,一位隊員感慨道。
“真不敢相信,除了中央的煉獄,這個世界還有如如此恐怖的地方。”有隊員感歎道。
“都給我機靈點。”玄營二隊的隊長看著身後的這些隊員冷聲斥責道,“要是這些殺氣真是我們這次尋找之人弄出來的,你們該想的是如何保命才對。”
“啊,不會吧,這地方如此荒涼,那人應該不會在這裏才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2,這話你不知道嗎?還是說離開了前線一段時間已經讓你鬆懈了。”玄營隊長冷冷道。
“啊,怎麽可能。”先前說話的玄營隊員立刻一聲怪叫,“隊長您可千萬別將我扔進煉獄,那鬼地方進過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進第二次。”
“哼,算你小子識相。”玄營隊長冷哼著不再多言,冷厲的雙眸掃視著前方,前方的殺氣越來越強烈了。
“到了,應該就是這裏。”一炷香後,侍衛隊員勒住馬韁,齊齊跳下馬背,牽著戰馬向前走去。
“我的天啊,這些殺氣竟然都成為有形的了。”進入這片山穀,一種侍衛隊員,包括玄營隊長都是遍體生涼。
進到了裏麵,殺氣反而不像外界那樣濃鬱,這就好像是龍卷風的風眼一樣,外麵充斥著毀滅的力量,而風眼內卻很安全。
縱使如此,此刻也沒有人敢有半點大意,隻是像龍卷風的風眼而不是一樣。
看看這裏吧,殺氣不是很濃,然而每一道殺氣都已經成為了實質,這些殺氣可不同於外界的殺氣,隻是攝人心魄而已。
這裏的殺氣,毫不誇張的說已經完全能夠殺死人,不僅是神念、靈魂,就連肉身也是一樣。
有形的殺氣,讓人膽戰心驚,更讓這些侍衛隊員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有形的殺氣竟然如同凋零的花瓣,散發著芬芳的氣息。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點,卻是實實在在擺在麵前的事實。
“你們來了啊!”
便在眾人心神緊繃,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漫天殺氣之中傳來。
悚然一驚,眾人循聲望去,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是一個身著青色袍衫,穿著一雙布鞋,以劍杵地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黑色的發絲如瀑,在山風之中飄揚,衣決舞動,一雙劍眉英挺,狹長的雙眸平靜無波。
漫天飄零的殺氣在空中盤旋著,飄蕩著,當進入了葉峰三尺範圍時呼嘯著倒卷而上,仿佛因為恐懼而不敢接近此人半分。
山穀幽靜而清冷,或許是因為殺氣的關係,就算是山穀之外,群獸也不敢發出悲鳴,隻能匍匐在地,瑟瑟顫抖。
落葉無聲,如同花瓣般落地的殺氣同樣無聲。
青衣人自然便是葉峰,那柄劍自然也便是荒劍。
這裏的殺氣,很明顯與葉峰脫不了幹係。
為什麽會如此,其實原因很簡單,先前,在他的幫助下,荒劍劍靈終於完全控製了那股力量,從此,葉峰再沒有顧忌。
“你是那個入侵者?”在一眾侍衛隊員全神戒備之下,玄營二隊隊長越眾而出,冷厲的雙眸注視著葉峰,冷冷道。
“正是在下。”葉峰神色不變,淡淡道。
確定了葉峰的身份,這些侍衛隊員反而沉默的下去,甚至不少人的臉色還有著古怪之意。
葉峰的氣息深沉如淵卻並非深不可測,根據葉峰的氣息,他們判斷葉峰的實力應該是將階第四重。
將階第四重?這怎麽可能。
正是因為這個不可能的判斷,這些侍衛隊員才更加的捉摸不定。
將階第四重的境界,不要說是覆滅朱、徐、杜這三家南方的巨無霸了,毫不誇張的說,這三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個家族想要踩死眼前這個入侵者都是輕而易舉。
理智提醒著眾人,這裏麵定有玄機。
別忘了,那三大家族可是被眼前之人一手覆滅的。
“唉!”看著小心翼翼,神情戒備的諸人,葉峰輕聲歎息,伸手一拈,一朵晶瑩如玉的殺氣停在了他的指尖。
“你們來此不就是要殺我麽,既然如此,為何還不動手。”凝視著指尖的殺氣,葉峰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恍惚,卻讓眾人愈發的不敢大意了。
能夠如此平靜從的站在他們麵前,甚至說的不好聽一點,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眼前之人,不是瘋子,更不是傻瓜卻依舊說出了如此挑釁的話語,那麽解釋隻有一個,對方有著必勝的把握。
想到此處,眾侍衛隊隊員忽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不論如何,他們不遠萬裏來此的任務就是要誅殺眼前之人。
呲!
一聲輕響,一位侍衛隊員忽然間捂著自己的脖子,喉結蠕動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而後,這位侍衛隊員仰麵跌倒,撲通一聲,失去生機的屍體跌倒在地。
詭異的是其他侍衛隊員竟然無動於衷,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一般,可事實上,他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
噗~~噗噗~~~
死亡的大幕悄然拉開,一個又一個侍衛隊員頹然倒地,至死,這些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一個~~兩個~~三個~~~~
短短十來分鍾,所有來到這個山穀之中的侍衛隊員,除卻玄營的隊長之外都已經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無懸念。
“還不打算出手麽。”一直不曾動彈的葉峰依舊保持著那個以手杵劍的姿勢,狹長的雙眸中有著些許的詫異。